第79章 、羞耻

近日成衣坊将要入秋的衣裳送来了些,四喜将其中一些拎出来,趁着日头好晒掉一些因闷湿生起的潮味。

她一面抖着衣摆,一面支楞着耳朵听小丫鬟们唠嗑。

“听说了吗?陆府那事......”这是自小在谢府长大的翠云,消息难免灵通些,

“怎么了?”果不其然,新来的红菱好奇搭话,她手里洗衣的动作稍缓了些,

翠云悄无声息斜睥了眼四喜,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四喜平日在丫鬟们面前惯是一副威严模样,从伴云那将本领学了个十成十,是以谢府的小丫鬟皆有些悚她,翠云本是谢府的老人,近日快被调到谢小姐那去,下意识想试探试探这位大丫鬟,因此就将这两日从陆府亲戚那边得知的小道消息全说了出来。

“陆府那位安三小姐似乎做了什么丑事,被他们遣送回家了。”翠云用上再低缓不过的语调,余光悄悄注意着衣布后边的身影,她接着道,“这次是陆世子发话,陆老夫人是惯爱那安三姑娘的,也拗不过他,竟连两家的脸面也不顾了——”

四喜听到这,又麻利地将手头衣物挂弄完,便急匆匆往拎着木盆子往风行居赶,才行至外廊呢,果然就瞧见一个小人立在窗前,手里拿著籍册卷着的筒,一边不停地走,嘴里念念有词,

她把卷筒在手心处敲了敲,面上是止不住的苦大仇深,背得兴起时,刘海扎成的小揪揪随着摇头晃脑的动作不住地晃悠。

“四喜,你在那干什么呢?”谢知鸢就算自诩全副心神灌入女官“大业”中,却也不妨碍揪住偷偷瞄向她的圆脸丫鬟,

她叉着腰肃着脸,“不许偷看我背书。”

四喜应声,她乐于在小姐面前示软,也喜于小姐这幅认真的模样,心里寻思着也不用拿今日听到的那等俗事去烦她,在横木上搁下木盆子便一溜烟跑到外头去了。

谢知鸢看着她一步一步离去,才调转目光落至手中的籍册上,她抿抿唇。

*

夜间,风行居回廊间画帘低垂,闷热的风越过微开的雕窗,卷上床前的账幔。

万籁阒寂,初秋微风萧索,衬得室内的响动格外明显。

软软的一团在被褥里钻来钻去,片刻后,一张被憋得通红的小脸露出,眼尾鼻头沾着湿漉漉的汗。

此时距那夜表哥提起同她提亲一事又不知过了多少日,可眼下一空闲,那些被日色燃烧殆尽的欲念都会狡猾地钻入她意识深处,

谢知鸢不住想起那日表哥同自己说那句话时的情境。

他似是被药物蚕食了所剩不多的清明,可又好似全然清醒着,宽大掌心带着茧子和疤痕,细细地摩挲了下她腰间软肉,直把她揉得浑身轻颤,动作不疾不徐,捏的力道缓慢又带着酥麻。

就连清隽如玉的眉眼也是纹丝不动的平稳,可他就是用着这幅岿然不动的严谨模样,在说出那句话时,将她的耳朵尖含进了唇里,

没等她应声便细细地啄着,

那时的谢知鸢注意全然集聚在耳垂上,哪还有功夫再回复掀起惊涛骇浪的那句,

她被他□□得浑身发颤,红颤湿漉漉的唇瓣轻轻咬住了细嫩的手指,再加上望过来时迷蒙茫然泛着水光的大眼......

有力滚烫的唇舌在耳垂处磨过,

谢知鸢都快觉着那处都要被他磨损,耳朵尖火辣辣的疼痛混着痒意细细密密泛上来。

不过了多久,他才松开那处,轮廓分明的脸软软倒在她的颈侧,不再动了,只余灼热的呼吸在脸颊处撒上战栗。

谢知鸢不敢多看,推开已然昏迷的男人便急匆匆出逃。

表哥并未多触碰她,亲了她耳朵后便偃旗息鼓,她全然未将那句“娶你”当真,只看作是表哥脑子被药物占据时的随性之言,可却又忍不住将其拎出来细细咂摸,

这些不可向外人言说的羞耻心思连带着那日的混乱一同冲上脸颊,女孩仰起玉雪般的小脸,有几滴细汗从额角滑落至耳垂,更多的则是顺着泛红的脸颊来到下巴处汇聚。

怎么办,现在想到表哥,就忍不住羞耻得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埋掉,

表哥还有那日的记忆吗?

她都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

*

这月廿日学堂考核,不管谢知鸢再怎么不愿,她依旧只能背上小书篓乘着谢府的马车来到学堂。

因着门口车水马龙,马车在不远处便停下,谢知鸢才下车,余光便瞥见一道身影,吓得她霎时撒开腿躲至车舆背后。

作者有话说:

昨晚玩灌蛋(打牌)玩了通宵,大狗今天一天到晚都在睡,明天!一定要!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