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骑射3

原本滚烫的药液迅速冷凝下来,经风一吹,将里头的衣物也打湿了去,

因着骑射之需,谢知鸢今日束着裹胸,药液透过布料粘上雪软,那布缠得又实在过紧,黏黏腻腻的触感令她不自觉缩了缩肩。

好在表哥的视线只是在那处轻描淡写地扫了一下便礼貌收回,可心翻涌而上的羞耻感还是冲上谢知鸢的脸颊,将玉雪般的脸颊染上胭脂色。

她垂首默默捱过那股涩意,不知过了几瞬,才轻呼出一口气。

“表,表哥,”谢知鸢靠在木榻的雕花边上,眸光触及男人的侧影,手指紧紧攥住身下的被褥,她睫毛轻颤,“这可有置换的衣物?”

陆明钦还在不紧不慢地拧着方才被他搁置盆中的白布,闻言侧目望来,墨黑的眼眸沉寂一片。

视野里的小姑娘嘴角下巴处还残余着冷凝后的淡褐色药液,在白白嫩嫩的脸上格外显眼,圆溜溜的大眼却依旧纯澈,

她触及他的视线,又宛如兔子般忙怯怯地将目光收回,乌黑的长睫不安地抖动。

陆明钦这才垂眸,缓缓将目光调转至那处,可怜的阿鸢还在努力缩着被浸湿的地方,

方才药撒了大半,这倒是无事,毕竟这药原本就是诳她的,喝不喝都无大碍,她之所以未尝出药方子便是因着这个缘由。

——可撒的位置却是他未曾想到的,陆明钦并不想给自己找罪受,是以只是清浅地扫了一眼,可便是这一眼,他便知表妹这是束了胸。

他本人其实并不热衷于那种事,甚至因着小时见着的情景存有些许厌恶,对女子身段更是无甚想法,可只要一思及阿鸢那处的具体境况,不知为何,他便快要失控。

陆明钦伸手将她下巴处的药液都仔仔细细擦干净,那白布转移至她白瓷般的脖颈时,才淡声道,“待会我令胡叙替你再找一身。”

他话音落地的那一刻,裹着布条的手指恰好触及衣领,谢知鸢不自觉颤了颤,又听到表哥问,“今日还有力道温习骑射?”

谢知鸢忙点头,她今日罕见地身子发虚,可喝完药又觉着好了不少,表哥今日休沐,明日又该去上朝,不大好打扰他,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又该等下次。

陆明钦收回手,他将布条翻了翻,就着另一面又擦了擦自己的手,修长笔直,骨节分明,连掌骨都透着莫名的欲色,

配着他微垂的长睫,高挺的鼻骨,浅淡的薄唇......

谢知鸢在这瞬间的目光甚至可称得上僭越,在表哥快要察觉时又匆匆收回,

她垂首掩住自己面上的神色,为着自己的虎狼之心不免微蹙眉头。

“难受?”

陆明钦目光挺在她紧蹙的眉上,以为她是被束胸勒疼了,

“若是难受,待会不用束,今日行马的脚程不快,原本便不打紧。”

他说的轻轻巧巧,语气也恍若是寻常事,谢知鸢的脸却更红了。

不一会儿陆明钦出去了一趟,谢知鸢趁着他不在,又抻了抻手臂,待觉着那阵酥麻劲过了才松口气,

力气是恢复了不少,胸前的感触却越发难受起来,谢知鸢忍了忍,原先注意力没在上边,现下越想着越觉着喘不过气,而且雪软竟生出痒意。

她受不住那种折磨,偷偷背过手,将勒得死紧的腰带扣松了松,原本被拉平的交领也跟着舒展开,微露出半截精致的锁骨。

方才药液流得深,锁骨自是也没能逃过一劫,黄褐色的污渍在上边冷凝成斑。

没等谢知鸢伸手拉过边上的被褥遮一遮,身形挺长的男人便掀了帘子进来,光渡进一点,又随着大掌盖落的动作变暗,

他眉目冷淡,黑眸却在瞬间便察觉到少女的不同,直直看向她的锁骨。

“这般难受?”男人的长渎靴踩过绣着繁复花纹的地毯,其上修长的腿顺着笔挺的线条收拢在腰封中。

他在床前站定,略俯身时,骑射上装上的红缨也跟着垂落,

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挑开点衣领,在裹布露出一角的那瞬,又被女孩纤细泛红的小手抓住,

“表哥——”谢知鸢有些生怯,她轻轻捏了捏男人的大拇指,“我,我忍忍便好了。”

陆明钦嘴角弯了弯,他挪开手,却在谢知鸢松口气的那一瞬停在了她的锁骨前,

她早就发觉表哥不通□□,像是与一般男子隔了一层,他并未意识到这样的举动有什么不对,若不然断不会用这种淡然而又直截了当的动作碾上她的锁骨,直到上边的黄褐色完全消散,被指腹揉/捏后的红色取而代之才肯罢休。

“陆世子。”门外管事的声音响起时,陆明钦正巧碾完最后一道黄痕,他收手淡声道,

“进来。”

着锦布长衫的管事躬身进来,他身后跟着一溜捧着圆盘的小厮。

“陆世子,您要的衣裳到了。”

胡叙长相精明,颧骨高凸,为人却很圆滑,他拍了拍手掌,原本排开静立的小厮便拉开圆盘上的布,里头一件件精致无比的骑射服展开在谢知鸢面前。

“谢小姐,您看看您喜欢哪件,权当小的送谢小姐的。”

胡叙的热情令谢知鸢无所适从,她无措地望向陆明钦,男人姿态闲适坐在床前的小杌子上,长腿微曲,垂眸把玩着腰间的玉珏,像是要由她自个儿决定。

谢知鸢只得在几个圆盘间扫视了一圈,最终选了套离她最近的。

经香料一事,谢府毕竟也算得上新贵,府里买的骑射服用料自是上等的,可与她手中的这件一比,竟也变得黯然失色。

锦绣云纹,结羽坠带,腰束得极紧,被抽了条的少女穿在身上,越发显出娇妍来,

谢知鸢想起方才表哥说的,将洁白的裹布被整整齐齐叠好放到置物袋中,穿好衣物后她累的气喘吁吁。

这在以往是决计不可能的,她都怀疑是否是自个昨日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她又缓了好半晌,这才掀开帐布、朝外望去,

万顷日光忽地铺天盖地袭来,没有了枝叶的遮挡,此时竟显出夏日才会拥有的灼热,

谢知鸢眯了眯眼,适应外头正盛的光线后,才瞧见不远处的身影。

着绛色劲装的男人骑在马上,玄黑的缰绳缠绕在大掌间,凸起的青筋被压着,

健壮的白马在他身下服服帖帖,随着每次缰绳的拉带灵活地走动着。

谢知鸢知道那是追风,她年前同表哥来过一回,那时的追风脾气还挺爆,不曾想如今竟温驯得不得了。

似是注意到她的视线,陆明钦侧目望来。

谢知鸢朝他兴奋地挥了挥手,原先因着身子发虚,她向来不被允许碰这些,是以每回考核上马便算合格,更别说能完成规定的一整套动作。

“衣裳可还合身?”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话音落地的那一瞬,马儿的响鼻声也适时停在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