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久

月上中天,早冬的风携着寒意席卷而过,外廊处早已结了霜寒,小厮们在横木上坐着,手里都握着几个汤婆子。

陆府阖府上上下下几百人,主子就那么几个,剩下的全是下人,他们是专门负责夜班的,此时依旧精神抖擞,正有一搭没一搭唠着嗑。

“你们说,都这么久了,这里头怎还没叫水?”

问出声的是这里边领头的,再过几个月便能往上爬,其他人不敢得罪他,纷纷应和,

“许是睡着了?”“我觉得不是,”

“莫非——”

几人相互看了几眼,都知晓这是想到一块去了。

“世子爷可真厉害,”“我还宁愿他别这么厉害,还想早些睡呢——”

“那你们可睡不了喽——”出声的小厮笑着卖了个关子,在其他人望来时,才道,

“当初伺候世子爷洗漱时,我瞧过他那处,”他停了下,“世子夫人怕是要遭罪喽.......”

.......

层层叠叠的被褥总算从谢知鸢身上褪了干净,她喘着气,寝衣上的纱布早已被汗液沾得黏在了肌肤上。

她半落在男人怀里,背紧贴着男人块垒分明的胸膛,热意透过薄衫蔓延而上,谢知鸢才没缓几瞬,又感受到火烧般的难受。

陆明钦斜靠着床头,长腿微曲,手臂横在她身前,半搂着她......

男人的低喘带着些许压抑,像是闷在喉咙里的嘶哑声音。

掌心处的鱼袋被带着不住摩擦,其上线头经由长时间的虐待,早已脱落好大截。

可身前的女孩又不安分地扭着身子,宛如一条脱了水的鱼儿,想挣扎出束缚,

被他强压下的热意瞬间又窜起。

陆明钦呼吸又低又沉,他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垂首问,“怎么了?”

男人的语调喑哑得不成样子。

谢知鸢委屈地停下了想要逃离的动作,她唇翘得老高,都能挂一只酒瓶子,嗓音也迷迷糊糊的,“还是好热呀——”

她委屈得宛如吃不到糖的孩子。

晦暗不明的目光扫了眼女孩湿透了的寝衣,里头晶莹的肌肤若隐若现,

陆明钦喉结滚动了下,他长睫微垂,叹气道,“我替你脱。”

谢知鸢便不再动了,在他怀里,仰着脸,大睁着迷糊的水眸看着他利落的下颌线。

滚烫的大掌将湿漉漉的薄衫挑起,又慢吞吞从女孩细瘦的肩头脱落。

戏水的鸳鸯在绛色的小衣上活灵活现,那活灵活现的眼睛恰好在其上...

陆明钦淡淡挪开目光,却正巧撞上了怀中女孩仰脸望过来的眸子。

她乖乖地看着他,含了雾的眼里头好似有缠缠绵绵的勾人意味,

陆明钦动作微顿,幽幽烛光下,眸中浓黑一寸寸聚集,体内的热意好似存了燎原之势,摧枯拉朽般席卷上身。

微凸有力的指骨轻轻挑掉了女孩后颈处的系带,水红色锦布瞬间掉落......

..........

“唔——”

谢知鸢贝齿咬着唇瓣,垂眸看着,低垂的长睫上的水珠要落不落,

心中的羞耻感一波一波涌上来,她终于又轻轻喘叫了出来,小声的咽呜着。

背后于瞬间贴紧了男人的胸膛。

陆明钦的手指修长有力,与平素审批案牍的迅速不同,此时不疾不徐的,一点一点将软玉侵蚀,

谢知鸢越看脸越是发烫,她没受过这种刺激,眼睛里又渗出可怜兮兮的清液。

手也推拒着他的大掌,只是半分都撼动不了,他还是稳稳当当的,甚至不紧不慢加大了些力度,

男人掌心存有薄茧,将她刮得有些疼。

长睫处的水珠终于滑落,滚至他的手背。

似是被烫到了,他忽地开口唤她,“阿鸢?”

谢知鸢茫然无措,她下意识唔了一声。

男人的嗓音不紧不慢响起,

“阿鸢这回再说说,我是谁?”

他语调带着散漫,似是根本不在意她的答复,掌心却截然相反地轻轻一颠,

谢知鸢咬唇,覆住他手背的指头也收紧,她脑袋如同一团浆糊,但受到威胁时,总会下意识喊出些什么。

“是,是——”

“是谁?”陆明钦挑了挑眉尖,好整以暇地逼问,他轻轻啄了啄她小巧嫩滑的耳朵尖,将滚烫的鼻息灌入她脆弱的耳廓。

“是表哥——”谢知鸢哭着脱口而出,剩下的话也恰好顺溜了,“表哥在欺负我!表哥是个大坏蛋!”

陆明钦不置可否,在她耳边轻笑了声,他指尖挑了挑,在她控制不住细颤时,慢条斯理地问,“表哥会对你做这种事吗?”

谢知鸢眼眸瞬间睁大,不是表哥?那是谁?

她才又要挣扎呢,陆明钦却在瞬间箍住她的腰,声音淡而沉,“记住了,我是你夫君。”

......

谢知鸢醒来时,天已然大亮。

鸦青色的素光慢悠悠透过床帐照入,好似淡色的茶水,撒在女孩将醒未醒的眉眼上。

她蹙着秀致的眉,打着哈欠翻了个身。

待睡意消散了些,昨夜的记忆一点点破开一团乱的思绪,一窝蜂碾过来,让人忽视不得,她呆了呆,脸霎时发烫,

她早已梦过与表哥亲密的景象,但那也只是梦,虽比其他梦真切,却还是隔了层朦胧的纱布,醒来时只有模模糊糊的感触。

如今却全然不同。

破碎又清晰的画面于眼前浮现,似要将她扯入昨夜的混沌迷蒙中。

低沉有力的喘息、温热滚烫的湿意、男人偾张的肌腱与块垒分明的腹部......

还有——

她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

纤纤玉手在微光中透着雅致,任谁也想不到昨夜沾了多少污渍,

原本莹白的掌心微微泛红,她记得表哥收了力道,还哑着嗓音骂她磨人精。

脸上的烫意好似有燎原之势,在瞬间窜起,谢知鸢侧身拿过边上的枕子一阵捶打,打了半天还不够,又像鸵鸟般,将脑袋埋入被褥里头。

好羞人!!!

人人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①,但对于谢知鸢而言,这春宵简直就是能将她煮熟的。

她先前犹豫半晌,还是没带醒酒丸,又刻意喝了那杯酒,好以此避过那些羞人的场面。

可就算没有直截了当地面对,现在回想起来,那种羞耻依旧宛如浪潮般将她裹住。

待害羞的劲过了些许,谢知鸢忽地想起什么,她还要去请安呢!

她一骨碌起身,被褥顺着她的动作缓缓下滑,洁白细腻的肌肤在透过床幔的日色下散着光,配着深深浅浅的指痕,在水红的被褥上越发显出被□□的惨状。

谢知鸢被凉意冲得颤了颤,才后知后觉感受到身上的酸涩。

但除了胸前有点难受,

好像......腰不酸,其他地方也不是很痛......

她忽地想起昨夜,是自己怕疼,连哭带骂地扑腾,结果连表哥的三根手指头都吃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