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安乐公主看水笙长得好看,心里嫉妒,拔下发钗隔着空气在水笙的脸上比划了两下:“你就是水笙?元宵的未婚妻?”

水笙没见过这种场面,吓得瑟瑟发抖,生怕公主失手将发钗划到她脸上,不住的往后退着。

听了公主的问话,老老实实的回道:“是。”

安乐公主眼神里的天真烂漫在这一刻消失的干干净净的,锋利的仿佛仙人掌上的利刺,言语也变得极其刻薄:“本宫听说你不过是一个乡下丫头,怎么配的上侯府的长公子?”

水笙不敢说话,安乐公主耐着性子又问:“问你呢,怎么不说话!”

水笙深吸了一口气,回道:“我家和侯府是亲戚,婚事都是父母定的。”

安乐公主不悦的瞪着她:“知道你是近水楼台,不用这么得意,本宫今天把话放这,元宵是我的,你别想抢走,还有本宫劝你识相点,早点和元宵分开,否则我有数不尽的折磨人的办法,让你后悔一辈子。”

水笙害怕这个高高在上的安乐公主,可这一刻,她心底仿佛生了逆鳞一般,竟然没有一点惧意,甚至还顶撞了公主:“我不怕。”

水笙看着柔柔弱弱的,还以为她肯定会退缩,没想到她竟然还是个有骨气的。

这可气坏了安乐公主,言语越发的恶毒起来,“你不怕?不怕我把这些手段用在元宵身上?

我告诉你,我母妃可是皇上最宠爱的贵妃,我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就算我做了什么,他们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你给我想清楚!”

安乐公主威胁完就走了。

水笙心里难过眼角噙着泪,偏生又不敢落下来。

以前她和父亲两个东奔西走只想有个地方落脚,后来在侯府安顿下来,仿佛最幸运的事情落到了她头上。

和元宵定亲,她当时什么都没想,只担心不答应会被侯府赶出去。

后来在侯府生活久了,和元宵的感情她没仔细想过,反正两个人要一辈子绑在一起。

有时候也会担心,万一元宵不喜欢这门亲事了,想悔婚她以后怎么办。

安乐公主没在赵家吃饭,临近中午坐着轿子回宫了。

这场宴会来了很多人,办的很热闹。

年年陪着一群小孩子说说笑笑,玩的很开心,一直到宴会散了。

以前年年一直跟着杨二妮,整天和十五形影不离,她的朋友也只局限于十五和睿睿。

今天接触了很多年纪相仿的小孩子,眼界开了,竟然交了好几个投缘的小朋友,还约定了以后经常来往,一起出去玩。

其中太傅家的小孙女郑兰筠和她最为投缘,甚至摘下了一直佩戴的小金锁送给她。

这么贵重的礼物年年不敢收,太傅夫人笑着让她收下,说是好朋友互赠礼物,属于正常现象。

如果她不收,反倒轻待了郑兰筠的一番好意。

年年只能去问薛彩樱,小孩子之间互赠礼物没什么,但重点得放在互这个字上。

“年年,过年的时候爹爹不是送了你一个羊脂玉小兔子,你特别喜欢的,不如送给兰筠吧?”

年年明白了,笑着接过小金锁,对郑兰筠说了一句:“你等我,”便跑出了屋子。

年年回东院取兔子,路上竟然看见个陌生的男子鬼鬼祟祟的躲在角落里东张西望。

年年皱眉喊道:“你什么人,干什么的?”

那少年约么十七八岁,皮肤黝黑倒是很精神,听到喊声吓了一跳,看见对方竟然是个小孩子,胆子又大了起来。

他从角落里走出来,盯着年年道:“我来找未婚妻。”

“未婚妻?”年年心里思索着今天人多,可能是跟着哪位客人过来的,既然是客人,她不如帮忙找过来,“你未婚妻是谁,我帮你找。”

那少年毫不犹豫的说道:“她叫桃花。”

年年不认识什么桃花,“谁家府上的,姓什么?”

少年直言道:“就是你家的,对了,她原来叫桃花,现在叫平阳。”

年年没想到少年找的是平阳,可是她没听说平阳有未婚夫,前两天二婶还张罗给平阳说亲呢,忽然冒出个未婚夫,这可不是小事。

年年不敢让他出去见人,把人带到后院命小厮陪着,自己则回房取了小兔子,急急忙忙的往正院去了。

年年将小兔子给了郑兰筠,约好了明天去找她玩,然后借口有事把薛彩樱叫出了屋,将刚才遇见少年的事说了。

薛彩樱嘱咐她谁也别说,等客人走了再处理这事。

杨二妮和雨生一心要给平阳说门好亲事,那少年是农村泥娃子,估计连字都识,他们怎么可能承认。

传出去,被人议论平阳不说,也会骂他们赵家忘恩负义。

薛彩樱捡了些果子让年年给那孩子送去,并且告诉他今天家里有事,平阳要晚些才能过去。

年年是小孩子,那少年没有怀疑,安安心心的待了下来。

田氏的晚宴一直热闹到下午才散,送走了客人天都快黑了。

薛彩樱这个时候才找到机会跟杨二妮说话:“二妮,刚才家里来了个孩子,是从平阳来的,说是认识平阳。”

薛彩樱以前没觉得杨二妮坏,不过小心眼多了一些,倒也能理解。

可这两年,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没认识过杨二妮。

可能是雨生的官越来越大,根基越来越深,再也不用像以前那般小心翼翼了,所以骨子里的东西才会逐渐暴露。

薛彩樱担心杨二妮有想法,也没提未婚夫的事,只说认识平阳。

毕竟是平阳的救命恩人,想着杨二妮怎么也该好好的处理这事。

谁想到杨二妮竟然脱口而出:“你怎么没把人赶出去?”

薛彩樱惊讶道:“赶出去?”

杨二妮不悦道:“就是个乡巴佬,难不成还要留在咱家,当成少爷公子那般伺候着?”

薛彩樱竟然无言以对,“可不管怎么说,平阳这些年……”

杨二妮没等薛彩樱说完,她特别生气道:“那你想怎么样?让我的女儿嫁给个乡下穷小子吗?

要是你的女儿,你舍得吗?

再说当年平阳那么小就被人抢走了,谁知道他们是真好心,还是早就预谋好的,这儿女的终身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和二爷都不愿意,又不是没给银子,他凭什么还找过来?”

薛彩樱知道杨二妮死心了,就是不想承认这门亲事。

如果换成自己的女儿,她也不一定舍得让女儿跟着个穷小子受苦。

可她总觉得这事不对劲。

“那你要不过去看看?人就在东院。”

杨二妮更生气了:“不可能,我不会见他,二爷也不会见他,平阳更不可能,人是你放进来的,你自己想办法处理。”

杨二妮说完这话就走了。

她回屋后看见平阳正在卸妆,犹豫了一会儿问道:“平阳,你跟娘说,如果那个穷小子过来找你,你会跟他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