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欺男霸女一二一

小秘境中。

这处声名远扬的“安全点”,自然也引起了他人觊觎。

这一日,便有一男一女远远站在山坡上,遥望小楼。

“这小秘境里剩下的人怕是已不过百了,现在放弃,实在不甘,”男修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若能抢下这个地方,我们说不定能撑到最后。”

女修也颔首道:“我私下打听到此次第一名其实是有奖励的,以玄苍学院的豪阔,出手定然不凡。”

男修打量了一番在门口摇椅上摇晃的许疏楼:“看着倒不像什么凶悍之辈。”

女修看他一眼:“修者的实力哪能只看外表?”

“师妹说得对,”男修点了点头,“稳妥起见,先放鼓吧。”

女修点了点头,抛出一只盘鼓,那鼓面在空中不断变大,落在小楼前时,已涨到一人高。女修也随即飞身而出,翩然落在了鼓面上。

许疏楼看着这副莫名其妙的阵仗,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那立在鼓面上的女修水袖一扬,竟在她面前跳起舞来,足尖不住踏在鼓面上,便响起一阵颇有节奏感的鼓点。

小山坡上的男修此时也持了一支萧,荡人心魄的箫声配着鼓声响起。

这正是他们二人的技能,鼓声配着萧声可扰乱敌人心神,不过在实战中用处不大,因为真正打起来的时候,她很难有机会舞上这么一段。此时为抢先手,打算趁着许疏楼没反应过来,先舞了再说。

见许疏楼没有起身打断,反而托着腮欣赏起来,两人都是心头一喜。

那女修一舞毕后,目含期待地将许疏楼望着。

许疏楼便捧场地鼓了鼓掌:“好!”

“……”

见那女修仍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许疏楼不明所以,以为对方在等夸奖,于是盛赞道:“罗裙飘逸,玉袖生风,若仙若灵,姑娘舞得漂亮。”

“……”

还不满意吗?许疏楼无奈,正要绞尽脑汁再编些更夸张的盛赞出来,面前那女修的神色已然从期待变为困惑:“你、你没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许疏楼笑了笑,十分熟练地问道,“二位打尖还是住店?”

“打、打尖。”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打算观察片刻,再谋后动。

许疏楼便给他们指了指一楼摆着的几张小桌:“坐吧。”

说是打尖,二人却只要了酒,不要吃食,又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我们的音攻,连隔音罩都挡不住,她怎么会没有反应的?”

男修沉吟:“除非她比我二人境界高出许多……”

“高多少?”

“不知道。”

女修白他一眼:“我去试探一下。”

她看着门口缸里的荷花开得正盛,便借此开口向许疏楼搭讪道:“姑娘,你这花儿开得可真好,怎么养的?”

许疏楼笑了笑:“不是养出来的,是捉了现成的花妖。”

“……在哪儿捉的?”

“此处往西走,有一座很漂亮的湖。”

女修忽地反应过来,拔刀指向那一缸荷花:“差点吃了二百号的花妖!”

许疏楼微怔,转头问那荷花道:“你吃人?”

那荷花簌簌地抖了抖,似乎在喊冤。

许疏楼转头回来的时候,发现眼前的女修也正圆睁双眼盯着自己,眼神里带着恐惧,身子与那荷花一般簌簌地抖着。

许疏楼沉默地后退一步,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她这小楼停留的同窗们似乎越来越奇怪了?眼前这二人,先是不由分说便给自己表演一番,再是随口聊了几句就开始颤抖……

两方互相打量片刻,都觉得彼此不大正常。

女修颤着声音,十分客气礼貌地提出想离开小楼,许疏楼心累地把他们送走,看着他们近乎于逃窜的背影,复又在门口摇椅上坐了下来。清闲了没几个时辰,忽有一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的男子冲进来:“姑娘,我师弟出事了,求你帮帮我们吧!”

许疏楼把书卷收进乾坤镯,起身道:“你师弟人在何处?带路吧。”

没想到她应得这么痛快,那男子反而愣了一下,眼神闪烁:“诶,好。”

他们离开后,有约七、八道身影蹿出,把一楼里坐着吃面的两名客人赶了出去,占领了这座小楼。

为首的男修颇得意地打量着小楼内部,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把腿翘在桌上:“快些布置好陷阱,静候那婆娘回来。”

一旁的修士一竖大拇指,拍马道:“还是大哥您有办法。”

男子笑了一笑,扯了扯小楼里的纱帐:“她倒是会享受,我们在外面拼死拼活地与怪物打杀,怎能容她这般轻松地占了唯一的安全地?”

“就是,”一旁的人附和道,“再说她已经占了那么多天了,也该轮到我们了。”

“陷阱别忘了在那门上放一个,”那翘着脚的男修道,“待她回来,若识相也就罢了,若不识相,就有她好看了。”

许疏楼这一趟离开得有些久,一行人很快布置好陷阱,等待的工夫有些无趣,有人拎了石子,去砸窗外那些缩手缩脚的巨鸟:“这些东西生得巨大,胆子倒是小得很。”

那巨鸟被砸后,只是慢吞吞地支起脑袋看他一眼,这群人便嬉闹起来,不停扔石子过去,比谁能砸中脑袋。

巨鸟的眼神在他们身后逡巡,半晌后,确定没有看到许疏楼那张脸,突然振翅飞扑了过来。

这一振翅,可就没有之前的温吞模样了,翅膀裹着劲风,冲他们露出了利爪。

———

许疏楼很快察觉男子有异,此人出了客栈,便不再言语,闷头冲着一个方向飞。

“你飞了这么久找我救人?”她问,“途中没遇到过其他同窗吗?”

“他们不肯帮忙。”

“是吗?”许疏楼淡淡反问一句,似乎是没察觉什么不对。

男子刚松了口气,忽然飞不动了,这才注意到许疏楼不知何时绕到他背后,一把提起了他的衣领,唰唰唰几道剑光闪过,男子惊恐地发现自己身上只剩个短裤和衣领——那衣领还是许疏楼为了方便拎人留下的。

许疏楼坦然地将他打量了一番:“没有外伤,你衣服上的血是哪来的?”

“……”男人感觉自己要被衣领勒死过去,拼命挣扎着。

“你最好真的有个出了事的师弟,”许疏楼威胁,“如果没有,我就让你出事。”

男人摸索着从乾坤戒里掏出个丸子状的法宝,用力向地面上一掷,趁着眼前烟尘弥漫,一把扯断衣领,伺机遁走。他不敢回头,一连半裸着飞出几里地,才停下来喘了口气:“他娘的,害老子又浪费一件法宝。”

“确实是浪费了,”身后一道带着笑意的女声响起,“你看,法宝用掉了,你人没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