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二十四小时(11)(第2/4页)

但是,你会那么做么?”

槐诗苦笑着摇头。

“好失望,我还很期待的。你真是一点都不懂女孩子的心。”

罗娴笑着,伸手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再一次的:“那么,退而求其次——在道别之前,可以请你拥抱我吗,槐诗?”

说着,她展开双臂,期待的说:“就算是我,也会需要王子大人给我力量的。”

“随时可以啊,娴姐。”

槐诗伸手,轻柔的拥抱着她,感受到她的呼吸在耳边吹过。

罗娴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暖意,轻声笑着:“拥抱里有别人的味道呀,我可以生气吗?”

“可以的。”槐诗颔首,“大发雷霆也没有关系。”

“那就,迎接惩罚吧。”

她端起槐诗的面孔,不容他闪躲和逃避,凑近了,紧贴,亲吻他的脸颊,然后,用力的咬了一下。

许久,她才终于松开了手。

后退一步。

看着槐诗呆滞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

得意的笑着。

“请你记住我,槐诗。”

她伸手,触碰了一下槐诗脸上的伤口,“也请你在这里,留下属于我的味道吧。”

就这样,她扛起了自己的行囊,带着被自己夺走的东西,转身离去。

只留下槐诗一个人呆滞在风里。

许久,瘫坐在椅子上。

忘记了呼吸。

……

……

傍晚,机场的茶座。

艾晴抬起头,看向对面坐立不安的某人。

“你看上去似乎很狼狈啊。”

她的视线从槐诗领口的针眼上扫过,看向衬衫的皱褶,最后脸上银血创可贴没能盖住的一缕伤痕,再加上一路狂奔而来变成一团乱糟的头发。

“就好像……”

她想了一下,戏谑的说道:“经过了强盗的打劫,然后又被狂热的粉丝袭击,再被人咬了一口之后,还要去面对风暴一样。”

“呃,大概……吧?”

槐诗喘着气,看到桌子上的瓶装水,顿时眼前一亮,拿过来便开始吨吨吨,一饮而尽。

“总之,一言难尽。”他捏着空瓶子补充道。

“嗯,看出来了。”

艾晴瞥了一眼他魂不守舍的样子,手中细长的勺子搅动着杯子里的红茶:“我倒是第一次和别人一起喝一瓶水。”

“嗯?”槐诗愣了一下,低头看向手里的瓶子,下意识的撒手,又捧起来,最后小心翼翼的将瓶子放回桌子上。

犹豫了一下,又把瓶盖放在了旁边。

摆正了。

坐直。

“哦,不过那瓶我买了还没动,不用担心。”

艾晴仿佛想起来了一样,补充了一句,眼看着槐诗松了口气的样子,最后安慰他:“放心,我没有带枪,也不至于抢你什么东西,或者拥抱和强吻你。”

【!!!】

槐诗石化在椅子上,呆滞。

“啊这……”

“接下来你是不是又要开始说那一套‘众所周知’的理论了?”

艾晴淡然的说:“放心,众所周知,理想国里除了盛产神经病、疯子和理想主义者之外,最多的就是喜欢脚踏好几条船的渣男——和你的前辈们比起来,唔,不论是从数量上还是从进度上而言,你都称得上是保守和无害。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你比较喜欢追求……”

她想了一下,找到了一个词儿:“……质量?”

“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艾总你、你不能胡说啊。”槐诗下意识的抓起桌子上的手帕,擦起脸上的冷汗。

擦完,正想说‘你们统辖局怎的红口白牙无凭无据的污人清白!’,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帕似乎是桌子对面那位的……

而且,她好像一早就把手帕摆在了自己顺手的位置上。

方便取用。

“现在是晚上了,槐诗,等会有雷阵雨,连星星都看不见。所以不存在什么光天化日和朗朗乾坤了槐诗。”

艾晴的双手在桌子上交叠,直白的告诉他:“以及,我作为你前任的上司,就算是现任上司,也并没有什么立场对你的……‘交友方式’指手画脚。

当然,或许我们之间还有着一些并不算清晰的密切关系,但这不妨碍你自己选择自己的生活。

毕竟,如今统辖局和天国谱系之间的关系复杂,不论于公于私,我们两个都应该清楚自己的位置,并且保证不会因为自身的身份给外人错误的讯号才对。

你大可不必担忧和害怕。”

她端起了红茶,浅浅的抿了一口:“说这些话,纯粹只是想要告诉你,放轻松一点,我并不会拿枪崩了你或者怎么样——要说的话,你这两天的反应倒是挺有趣,尤其是打牌的时候,实在是,令人开心。”

“……”

槐诗呆滞。

“嗯?”艾晴疑惑:“没什么想说的么?”

槐诗依旧呆滞。

手里捏着手帕,只想委屈的擦眼泪——你都把话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我……这个……”他吭哧半天,试图察言观色,但艾晴的神情却一如既往的平静,什么都没看出来。

只能试探性的问:“吃了吗?”

“如果不知道说什么的话,其实没必要没话找话,会显得很尴尬。”

艾晴瞥着他复杂的神情,眼角微微挑起:“这次来之前,我本来还以为坐在我面前的会是个枯燥无聊的道德标本。

倒是没想到,能看到你这么鲜活的样子啊……”

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唔,除了你的‘人脉’比预料里还要更多一点之外,好像没什么问题。”

槐诗沉默许久,好几次张口欲言。

最终,只能一声轻叹。

“抱歉,让你看到我这么不像话的样子。”

“不像话倒是没错。”

艾晴颔首,表示赞同:“明明什么都没干,却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看得人眼睛疼。”

“……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个样子很好。”

她看着眼前茫然的男人,回忆着过去的记忆,感慨道:“总比以前那副半死不活的鬼样子好太多了。”

总是垂头丧气,眼眶里含着一包眼泪,明明下一刻就快要哭了的样子,可是却什么都不说。

明明在泥塘里爬不起来,还要装作自得其乐,撑着一副我很好、我很快乐的表情。

还有动不动把一切抛在脑后,由着自己的性子和喜好胡来的作风,以及,因此而折腾出乱七八糟的结果。

不论是哪一种,都十足的让人讨厌。

但不论哪一种,都和眼前的男人密不可分。

不过,他已经和过去自己记忆中那个沮丧狼狈的身影不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