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加更合并)

颜时莺大大方方的直接承认:“是。”

听到颜时莺的回答,夏繁易的脸颊瞬间苍白了几分。片刻后,他才低哑的开口:“……为什么?”

“颜时莺,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相当于告诉他,他整个恋爱的开始就是一场谎言,他所有的隐忍、克制、嫉妒、悲伤……都像是个巨大的玩笑。

相比起面色难看的夏繁易,一旁的季落青却陷入了仿如梦境般的恍惚中。

心中升腾起的那个可能让他心都在微微战栗,他有心想让自己不要抱那么大的期望,可越修宁和夏繁易话语中的意思都直指向那个可能。

这让季落青有种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中的眩晕感,一直以为毫无希望的黑暗中忽然出现了耀眼的光,仿佛催促着让他抓住。

如果不是颜时莺就在场,季落青几乎要按捺不住迫切询问两人,替身和追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却看见颜时莺轻笑起来,笑容既无辜又邪恶。

“因为好玩啊。”颜时莺近乎恶意的勾起唇,一字一句的轻声道:“看你们被耍的团团乱转的样子,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啊。”

她犹如一朵绽放到极致的食人花,鲜艳,夺目,美丽又危险。

几个人一瞬间面容铁青。

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

她戴着面具接近他们,让他们为她神魂颠倒,然后又让他们跌得粉身碎骨、遍体鳞伤。

几个人从所未有的意识到,他们栽了。

随即又听到颜时莺开口,“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们就分手吧。”

颜时莺支着下巴,淡淡说道:“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以后我们也没见面的必要了。”

话音刚落,几人就因为她这句话脸色都难看至极。

被愚弄的愤怒、和被欺骗的痛苦又混合了无法割舍的不甘,这样矛盾到极点的情绪不断在几人心底来回割据,逼得人几欲发狂,可却又无法说出任何挽留。

一口气抛弃所有人……她怎么敢?

难道在她心目中,谁都不重要,谁都可以招之则来呼之即去?

几人在沉默间,身上的气压也越来越低,房间中翻腾着一股近乎可怕的压抑气氛。

“颜时莺……那我呢?我算什么?”越修宁面色惨白的开口,声音咬牙切齿的似乎恨不得掐死她。

为她放下的自尊和骄傲才换来这如履薄冰的关系,却转眼被她毫不留情撕破,越修宁只觉得心底的狂躁与不甘让他心口都痛得微微抽搐。

颜时莺好像很惊讶似地开口:“都到了这个地步,你难道还想当我的情夫吗?”颜时莺看着越修宁面容铁青的模样,乐不可支的笑起来。

“越修宁,你原来对我这么痴情?”

那一瞬间,越修宁的脸色难看的好像要杀人。

季落青看的心头一惊,想也不想就把颜时莺往身后护了护,似乎生怕越修宁一时冲动对颜时莺做点什么。

注意到季落青这个举动,颜时莺安抚似地握了握季落青的手,微微朝他摇头:“没事。你出去吧。”

季落青欲言又止。

他望向颜时莺望去,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却发现在她眼里,什么都没看见。

无论是越修宁、夏繁易还是他也好……谁也没在她的眼底。

心底不可抑制的沉了下去。

季落青走向门口,还没走出房间,就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耿闻安。

此刻包厢内,越修宁和夏繁易在房间内站着,耿闻安和季落青在门口面对面站着,只有颜时莺一人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又从容自在的品了口茶。

注意到房间内又多来了个耿闻安,气氛更加紧张起来。

耿闻安就在这样一触即发的氛围里淡淡一笑,“都站在那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坐下好好说。”

他犹如在圣铂那样,朝越修宁夏繁易两人平和一笑,目光落到颜时莺身上时,短暂停留了一瞬。

僵滞的氛围又被耿闻安打破,几人依言坐了下来。

包厢内又被截然不同的位置分布,越修宁和夏繁易几人分别坐在颜时莺对面和较远的位置,耿闻安则毫不避讳的坐在了颜时莺身旁的沙发上。

房间门被季落青合上,包厢内陷入了寂静,谁都没注意到,房间门没有完全合上,还留下了一丝缝隙。

几人坐定后,耿闻安就像是没看到桌上的照片般朝几人温和笑道:“怎么了?脸色都这么难看。”

夏繁易正想让耿闻安看桌上的照片,就发现耿闻安在说话时,已经慢慢将照片逐个收起,整理成一叠放进了信封,动作行云流水,说不出的镇定流畅。

夏繁易仿佛开了窍般察觉到什么,他狐疑着开口:“你……早就知道了吗?”

耿闻安却只是淡淡一笑。

“事情的经过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也就是说,你们现在都很讨厌颜时莺的欺骗,对吧?”

越修宁和夏繁易都沉默着没有说话,似乎间接默认了。

心底却觉得耿闻安这句话哪里说不出的不对劲,一点得知真相后的情绪波动也没有,平静的简直像个……

局外人。

“既然如此。”

耿闻安忽然把颜时莺搂在怀中,“那颜时莺就归我了。”

……什么?!

几人同时怔愣,就连颜时莺,似乎也为这突然转变的剧情而有些不知所措。

但她马上反应过来,立刻在两人面前故意楚楚可怜的开口:“你不在乎我对你做的那些事吗?”

耿闻安摇头轻笑,目光深情的望着颜时莺,“不介意。”

“那我骗你的事呢?”

“不介意。”

字字坚定的仿佛一往情深、无怨无悔的痴情种。

两人一搭一唱,几乎要把夏繁易和越修宁气昏过去。

到头来,竟然还是得眼睁睁的看着她投入他人的怀抱,而他们却连制止的资格都没有。这和他们之前的境地有什么区别?!

越修宁握着椅子扶手,力道大得好像要把扶手掰断,看着耿闻安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怨怼。

就见颜时莺顺从的依偎进了耿闻安的怀里,小鸟依人般软软道:“那我跟你走。”

“…………”

另外两人的眼眸几乎要滴出血来。

耿闻安这个家伙……怎么可以这样?!

他们都知道,只要自己也跟着开口,现在也许就能获得和耿闻安一样的地位待遇。但是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还如垃圾般丢弃的恼恨,骄傲被践踏被利用的憎恨让他们仿佛如鲠在喉,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原本他们可以有更好的策略和办法去逼迫颜时莺服软,毕竟这件事是她有错在先。然而本该和他们统一战线的人,却先一步破坏了规则。

如果他们真的憎恨颜时莺,真的下定决心要把颜时莺搞死,或者把颜时莺忘得一干二净老死不相往来也就罢了,那无论谁去拥有颜时莺,他们都会毫不留情的朝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