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这三个人都是家世优越的公子哥,让他们放颜时莺一马已经是给了秦念之极大的面子。但被人算计差点被迷晕失了身,这种事他们又怎么会容忍?放任颜时莺留在学院里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整治她罢了。

从那以后就是颜时莺噩梦的开始,这几人本就是在学院里追随者无数、呼风唤雨的风云人物,被他们厌恶不仅让她周围的同学对她敬而远之,还被他们的追随者们开始了日复一日的校园暴力。

课本被撕、被人泼水、剪烂校服和衣服都是家常便饭,更难以忍受的是来自周围人无时不刻的恶意和嘲讽……

这其中,翟芷霂还是首当其冲的领头人。

栽赃了颜时莺后,她不仅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变本加厉的带领她的姐妹团霸凌颜时莺,一步又一步把她往绝路上赶。

原主原本就有些软弱寡言,从那以后更加阴沉自闭,每日都如同行尸走肉般活在地狱一般的校园生活中。

可施暴者不仅活的好好的,还在一次次的暴力狂欢中逐渐成为了后援团里的核心人物,还勾搭上了不逊色于三人的戚家公子。

直到女主秦念之无意中发现了这件事中的幕后黑手,确认了翟芷霂才是整件事的推动者,几人才知道了颜时莺的清白。

但那时的颜时莺早已被逼迫的含恨自杀,没人会为她这个不起眼的炮灰角色讨回公道。这件事仅仅成为了促进男女主感情的一个推助器,唤起了女主秦念之几缕同情后就被抛之脑后,无人再想起这个被栽赃后经受了整整半年校园暴力的受害者。

翟芷霂最终也只是被罚去国外待了几年后再回来,比起在事发时一群人对她的暴力狂欢,几乎是不痛不痒的惩罚。

再过一会儿,翟芷霂就会推开门,当着三人的面将前因后果都栽赃到她身上来。

人证、物证俱在,她百口莫辩。

而她在这样几近赤-身裸-体的状态下,几乎连走到翟芷霂面前对峙也做不到。

如今时间又回到了她陷入噩梦的起点,必须要想个办法阻止翟芷霂倒打一耙。

听着门口逐渐走近的脚步声,颜时莺看了眼左手尽头的卫生间。

她装作刚刚苏醒的样子,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

压在她小腿上的脚也被她一脚蹬开,身边正在沉睡的几人立刻被她的叫声吓醒,睡眼惺忪的睁开眼。

但还没等他们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一个长发披肩的身影几乎是惊慌失措、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卫生间,雪白细腻的背在视线一晃而过。

一个……只穿了条纯棉内裤的女人。

这个画面像一盆冷水般让三人陡然清醒。

就在这时,房门被“啪”的打开了,探进一个眼睛骨碌骨碌乱转的女生。

她长着一张鸭蛋脸,妆容透着一股风尘的艳丽,鼻子上一颗黑痣格外明显,一打开门就似乎在房间内探寻着什么。

床上衣衫不整的三人朝她投去视线,从未被三人同时聚焦的翟芷霂几乎被看得浑身战栗。

她是后援团里的老人了,从为几人创始后援团之初就一直远远看着他们,却不能再和他们更近一步。她为他们做了那么多,然而他们几个人往往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于她。

想要他们为自己疯狂,想要占有他们……这种无时不刻流窜的阴暗欲念在她脑中与日俱增,几乎要将她逼疯,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她会被三人同时瞩目,还看到了从前他们从未有过的一面。

一感觉到他们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动,翟芷霂连心底的恐惧和不安都化为乌有。

昨晚本该是她圆梦的时刻,本该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候,如果不是秦念之差点坏了她的好事,她也不至于这么大费周章找个替罪羊……

所有证据和说辞都在她脑中模拟过好几遍了,就等颜时莺乖乖钻套了。

可颜时莺呢?她那个沉默寡言的小跟班去哪了?

颜时莺一跑到卫生间就立刻合上门,原本瑟缩的肩膀也松懈下来。她边注意聆听门外的动静,边面无表情的套上刚刚抓来的衣服。

门外传来了一个有些尖细的女声喊着她的名字,声音带着些许犹疑,似乎在找寻她的踪迹,但声音只喊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出去。”

一个冰冷如霜的低沉男声。

几秒的沉默后,门有些不甘的被合上。

果然……

颜时莺勾起冷笑。

翟芷霂一定以为她现在这个状况毫无防备,直接闯入一定会让她措手不及。

可是如果失去了她这个目标,翟芷霂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待在房间里呢?更何况那三个人又怎么会一直让她在门口观赏他们此刻几近赤-裸的样子。

趁着换衣服的间隙,她上下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发现除了一些不知道在哪磕碰出的划痕外,没有任何痕迹。

换言之,翟芷霂只是给他们下了迷药,昨晚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发生。

相信这点,房间里的那三个人也会很快发现……

再看了眼镜子里被她撩起刘海的那张脸,纵然不施粉黛还带了点憔悴,但她微蹙起眉时,却透出了一股让人萌生出保护欲的柔弱天真。

颜时莺走出了卫生间。

三人已经套上了衣服,正满脸凝肃的低声交谈着什么。

颜时莺走近时,隐隐听到“昨晚、时间”之类的字样,一看到她走近,三人立刻停止谈话,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

最先开口的是宗巍怀,他在学院就素有冰美人之称,总是孤傲冷漠的模样,就连笑都很少见。

这一开口,语气更是冰冷的像带着冰渣。

宗巍怀的声音刚落,另一个留着黑色短发的男人就紧跟着开口:“是你做的吗?”

话语中的尖锐像是利刃刺向颜时莺。

一直低头按着胸口的颜时莺像是被污蔑了般涨红了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男人。

“我没有……”话音未落,颜时莺就仿佛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般踉跄着靠在床边,一直放在胸口的手也垂下,露出了明显被人撕烂、暴露出大片雪白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