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第2/5页)

陆守俨抬眼看她,道:“挽挽,你放心,我会争取。”

这话说起来,颇有几分笃定的样子,不过初挽却不太抱希望。

她想了想:“如果我要生了,你还没回来,我就过去晋东,我希望你陪着我生,不想一个人在北京生。”

陆守俨听着,眼神就格外温柔起来:“好,我会陪着你。”

他挑眉,叹道:“你一个人照顾,我也不放心是不是?”

初挽鼻子便哼了声:“其实我挺能干的!”

陆守俨笑道:“先吃饭吧,回头去家里看看爸,然后我打算带你过去一趟永陵。”

初挽:“嗯?”

自从离开永陵,她回去烧过两次纸,不过也只是烧纸祭奠。

陆守俨:“我们结婚后,我就外调,也是忙,都没什么时间过来,清明节更没过去扫墓,我心里其实一直惦记着这个事。现在正好你怀孕了,我们一起回去烧烧纸,这样老太爷知道了也安心。”

初挽:“好,那你腾出时间来,回头陪我一起回去。”

她想着,老太爷知道她怀孕了,应该也很高兴。

吃过饭后,初挽多少有些累了,便瘫在床上休息,侧躺着,却看他在屋里四处收拾着。

家里好些日子没住人了,难免有些积尘,他很利索地打理过,又把东西归置了。

一时看到那小提琴,问起来:“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个了?”

初挽:“嗯,已经保养过了,调过音了。”

陆守俨:“能上手看看吗?”

初挽笑道:“你想看就看!”

陆守俨便拿过来。

他一上手,初挽便有些惊讶,她虽然不懂,但是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法竟然还挺地道。

陆守俨拿起来过后,架在了肩膀上固定住,之后看初挽:“我来试试吧。”

初挽一时说不出话来:“你会?”

陆守俨不轻不重地看她一眼,之后,食指拇指之间虎口微空,食指轻松搭上,再之后,便有动人的音符跳跃而出。

初挽听着,那乐声竟然还算流畅,演奏出的应该是一首经典老曲子。

一曲终了,初挽都听呆了。

陆守俨从容地将这小提琴放置好,之后道:“这是小提琴作曲家陈老师根据《伟人光辉把金色的炉台照亮》改编的。”

初挽有些愤愤:“你以前都没说过,你竟然会这个,你怎么学会的,你故意不说……”

怪不得之前他带她去看芭蕾舞演出,还和她大谈艺术表现形式,这个人可真能藏事儿!

陆守俨很不经意地道:“我小学时候,每个人都要选修一门音乐,我选的就是小提琴,我的授业老师就是陈老师。”

初挽:“……”

这是显摆吗?

他中学是什么时候,七十年代初?那个时候有几个能学这种小提琴的?他这条件简直没法说了!

陆守俨看着她:“干嘛这么惊讶的样子?我不能会拉小提琴吗?好歹我这也是童子功。”

初挽终于笑出来:“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你会这个倒是也正常。”

他去上军校都是后来的事了,其实在上军校前,那可是顶尖四九城圈子里的,会什么都不稀奇。

她笑道:“原来你竟然会,那你以后没事就要给我听曲子,据说怀孕了后,如果多听美妙的音乐,孩子生出来就比较有音乐天赋!”

陆守俨:“我拉得不好听吧。”

初挽憋着笑,认真地道:“哪能不好听,你拉得最好听了!我还想听呢,我觉得你比谁拉得都好听,没有人能比得过你!”

陆守俨淡淡地扫她一眼:“今天好像喝蜜了。”

初挽:“那是当然,你想听,我还能给你说,还要吗?”

陆守俨:“再来两句吧。”

初挽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住笑,继续道:“虽然这个很值钱,但是宝马赠英雄,这个以后咱不卖了,就留着,留着给你用!”

陆守俨:“那就是暴殄天珍了。”

初挽忙撒娇:“才没有呢,怎么会呢!我爱人这么多才多艺,我今天才知道,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再说了,等生了孩子,你要教孩子呢,你要从小培养我们孩子的音乐特长!”

陆守俨还是没什么表情:“好了,收拾收拾,我们先过去老宅,爸那里还惦记着你呢。”

初挽忙点头:“嗯嗯嗯!”

一时又道:“对了,今晚不想住在老宅,想回来。”

陆守俨垂眸看她:“为什么?”

初挽揽着他软软地道:“晚上我们回来多自在啊!”

陆守俨默了下,略俯首,低声在她耳边说:“你现在怀孕了,不是胡闹的时候,明天我腾出功夫,带你去趟医院,再让北京的专家好好给你检查下。”

初挽:“你瞎想什么呢!”

陆守俨便笑了,两只手微掐着她的腰:“好,回来。”

他压低声音道:“什么都不做,就抱着你睡觉,我也觉得挺好。”

初挽脸上都是红晕,睨他:“走了!”

一直到出了门,走在路上的时候,初挽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侧首打量着陆守俨,若有所思。

陆守俨感觉到了:“怎么了,这样看我?”

他的声音温醇动人,她是极喜欢听的,听着便觉得温暖,那是被他从头到脚呵护着的感觉。

不过,初挽还是慢吞吞地道:“我突然觉得,今天那鸡汤不好喝。”

陆守俨:“怎么不好喝?是喝了不舒服?那我们以后不去吃那家了。”

初挽笑盈盈地道:“这鸡汤里放醋,放多了,好像有点酸。”

陆守俨神情微顿,缓慢地看她一眼。

四目相对间,初挽好整以暇地笑着。

陆守俨眸间泛起一丝狼狈,之后淡声道:“人家根本没放醋。”

初挽软哼一声:“那就是你故意给我放的,故意酸我!”

陆守俨目视前方,很不经意地说:“这是说什么呢……”

初挽笑道:“你就直接说吧,到底怎么了。”

她越想越忍不住想笑,这人可真有意思,先是对人家刀鹤兮笑里藏刀,现在又回来拿着小提琴说事,总之就是一个酸!

不知道为什么,她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心里竟然有种诡异的兴奋感。

在两个人的相处中,他仿佛永远是那个四平八稳到情绪没太多波澜的人,或者说,两个人之间的节奏一直都是被他牢牢地把控着。

他总是能轻松解决一切问题,永远不会在她面前展露出太多负面的情绪,哪怕是面对棘手的动作,他也表现出游刃有余的笃定感。

可是现在,他这多少有些孩子气的吃醋,和不着痕迹的宣示,让初挽感觉,其实他很酸很酸,酸到已经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现了。

她倚靠在座椅上,回味着刚才他和刀鹤兮见面时,那种含笑以礼相待背后藏着的堤防和情绪,这是怕自己红杏出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