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初挽最近也时不时关注着严瑾教授那边的动静,严瑾教授是雷厉风行说干就干的性子,她已经和广东考古研究所联系,那边马上找到了广东捕捞公司,和广东捕捞公司合作对南海沉船进行挖掘,这艘沉船距离水面浅,位置容易操作,一番努力后,很快就来了好消息,发现里面装满了宋元时期的古董,同时还发现了一条金链子。

那金链子长一米多,足足一斤多重。

这条金链子被扯出水后,几乎震惊了所有的人,就算是再见识多广的,都没见过这么奢侈的金链子!

探测报告出来后,岳教授激动了,严瑾教授也激动了,那艘宋元时期的船,明明历经了八百多年,竟然完好无损地埋藏在淤泥中,船体机构几乎完好无损!甚至上面的木材敲起来都声音响亮!

整个考古学界震撼了,大家面对这么一件穿梭了时空的巨宝,觊觎一探究竟,但是广东捕捞公司想尽了各种办法,却无法对这艘船进行打捞。

严瑾教授马上打了报告,从哈迈拍卖中国瓷器开始讲,连同南海沉船事件,两相推动下,果然水下考古研究所很快批准下来,国家文物局委托中国历史博物馆,决定建立水下考古学研究中心。

有了上面政策的支持,严瑾教授紧锣密鼓地开始张罗起来。

初挽见此,自然暗暗松了口气,中国的水下考古研究机构建立起来,严瑾教授自然会推动这一切往前走,而她则需要找一个机会,设法找到泰兴号的位置。

当年泰兴号的信息是哈迈在东印度公司航海日记里找到的,这个信息在荷兰,她想着自己怎么想办法,有机会走一趟荷兰,提前把这个信息拿到。

不然茫茫大海,没有任何线索,去哪里寻找沉船呢。

而眼下,她肚子大起来了,陆守俨还没回来,陆老爷子难免担心,冯鹭希几个嫂子都来看过她。

她是双胎,肚子比一般的大,陆守俨又不在身边,家里老人难免担心,冯鹭希便劝她住过去老宅:“万一有个什么事,也好照应。”

初挽也就应了,确实现在怀孕了,她要格外小心,陆老爷子那边到底更让人踏实。

住过去后,其实倒是也还好,几个嫂子都时不时过来看她,对她很是照料,乔秀珺那边偶尔过来,倒是也不敢说什么。

谁都知道她现在怀着双胎,老爷子格外上心,陆守俨不在北京,陆家人自然得仔细照料着,亏待了谁也不能亏待她。

这其间,孟香悦也过来几次,她肚子也大起来了。

那次她看到初挽这里的燕窝,特意多看了好几眼,初挽没搭理。

听说后来孟香悦回家就哭了,但是陆建时在新疆,男人不在家,她也没法找谁哭。乔秀珺知道那是初挽朋友送的,也没什么好说的,孟香悦只能罢了。

这时候,初挽学业倒是不忙,恰好有一家文化出版社想做瓷器相关的书籍,找初挽来,想出版这方面的书,初挽倒是有兴趣,便把瓷器的文章整理整理,打算交给文化出版社。

很快水下考古研究所建立起来,岳教授特意和初挽谈过,希望她能加入其中。

初挽考虑再三,到底是放弃了。

她愿意促进这件事发展,不过成为里面的正式考古队员,要受到很多制约,她并不愿意受这种限制,她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而且她也知道以后的事,她要挣钱,要成立公司,要投资水下机器人发展,那才是她更能发挥所长的位置。

岳教授见此,也就不说什么了:“我知道你心有大志,并不能安心在这小小的考古研究所,不过也没什么,条条大路通罗马。”

初挽听到,倒是意外。

她一直觉得岳教授对于她的种种是不太待见的,没想到能听到岳教授说出这种话。

岳教授见此,喟叹一声,道:“其实你说得没错,也许时代不一样了,不同的时代,我们应该有不同的人。”

初挽听着,倒是笑了:“岳教授,你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了。”

岳教授默了下,之后便道:“我也跑去市场上买了一些碎瓷片,几毛钱一片,挺好的。”

初挽愣了愣,之后笑出声。

这天,初挽去学校找岳教授讨论水下考古研究所的资料问题,回来的时候,却恰好遇上了一个人,赫然正是孙雪椰。

孙雪椰穿着水貂绒大衣,烫着卷发,涂着红嘴唇,一脸洋气。

初挽见到她,意外,不过也并不意外。

当初孙雪椰因为那些事,据说被关了一年多,再之后,据说出国了。

孙雪椰既然和自己一样,拥有上辈子的记忆,那凭着她上辈子在美国打拼十年的经历,英语好,对美国了解,现在赶上出国热,她去国外发展,且能发展好,倒是一点不奇怪了。

孙雪椰打量着她的肚子,眸中泛起疑惑,之后才道:“可以请你喝一杯咖啡吗?”

初挽望着孙雪椰,此时的孙雪椰,看上去满身优雅,带着海外归来的洋味儿。

她便淡声道:“你谁啊?”

孙雪椰的笑便略有些僵住,之后,她撩了撩卷发,轻声笑道:“怎么,你这就不认识我了?”

初挽便也笑了,她笑看着孙雪椰:“原来是孙女士,听说你精神病犯了,被关进医院,你现在这样,我也不知道你是犯病呢,还是没犯病呢。”

说完,她便对黄嫂道:“扶着我,我们回家。”

黄嫂自从孙雪椰出现,就有些提防,现在看到这个,忙道:“好。”

孙雪椰忙道:“初挽,你犯不着这样,我只是想坐下来好好和你聊聊。”

初挽看都没看她,只是淡声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如果要聊,你去和我爱人聊,到时候把你家人什么的都叫上,没事找上我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

她摸了摸肚子,挑眉:“我但凡有个闪失,这结果,你能承担得起吗?”

其实初挽大致能猜到孙雪椰的意思,她在国外待了一年多,不知道赶上了什么好机会,也或者是利用了上辈子所知道的,打了一个信息差,估计发了财。

一个人如果发了财,不能衣锦还乡,不能把过去遭受的屈辱全都找补回来,那就是白发财了,所以她回来了,风光耀眼,想让自己或者陆守俨看看。

或许她还希望看到自己和陆守俨生活不幸福,两口子两地分居打架?

这是人之常情,只可惜,来她这里显摆,显然想错了。

她回去后,也没客气,当即给陆老爷子提了这事:“她突然找上我,还要请我喝咖啡,我听着怪怪的,眼看就要生了,守俨又不在,我心里到底不安。”

如果没怀孕,她都不稀罕搭理孙雪椰,自然也不至于跑到老人家跟前告状,不过现在怀着孕,又是双胎,她也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