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第2/3页)

亚历克斯突然道:“为什么这么一个无名之辈,他可以画出比郎世宁更精彩的《百骏图》?这只是西方技法和中国技法的不同吗?”

初挽道:“当然不是,在中国,即使所有的人都自小浸淫于此,也不至于每个人都能画出这样的画,这位GOLD TWO虽然只是中国一位无名之辈,但是他家族世代吃着清朝皇粮,生活优渥,又对着皇家马厩,日日观察,才能笔下生辉,画出这么生机勃勃的画,才骗过了陈璧君,骗过了希特勒,骗过了无数收藏家,让大家以假做真。”

初挽这一番话,只听得众人连连点头。

在良久的沉默后,只听得掌声响起,却是查德维克。

他这么一鼓掌,其它人也都纷纷鼓掌。

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人再有异议。

眼前这幅画,这幅让所有人都折服的稀世之作,确实不是出自郎世宁之手。

戴维感慨道:“初小姐说的,让我受益匪浅,我们太过注重传承有序,反而被自己骗了。”

一位鉴定专家更是感慨:“这幅画不是郎世宁,却胜过郎世宁,太棒了!”

初挽颔首:“是,这幅画虽然不是郎世宁所作,不过凭着这画,也堪称传世之作了,值得收藏。”

查德维克望着那幅画,摸着自己下巴,突然问道:“初小姐,你口中那位GOLD TWO,难道就无名无姓,没有别的佳作问世?像这样的画家,应该在历史中留下姓名才对。”

初挽:“这个人早年生活优渥,并不需要发愁生计,所以只是把画画当做爱好,偶尔画那么几幅,也不见传世,后来穷困潦倒,被人聘了,用一年时间画出《百骏图》没多久,除此确实没什么作品传世。”

也许有那么几幅花鸟图,也没钱装裱,没钱装裱自然也卖不出什么价,就低价流落到琉璃厂某个寻常藏家手中,现在是寻也不好寻了。

戴维也好奇起来:“他后来的故事,你知道吗?”

初挽:“我太爷爷认识他,还曾经接济过他。后来有些藏家看到他的画,认为他画马实在是好,想请他画,找我太爷爷打听,不过可惜,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众人听着,感慨不已,再看那画,更添了几分说不出的韵味。

这个世上,并不是每一个艺术大家都可以流芳百世,也许他拥有惊世才华,却生不逢时,穷困潦倒,终其一生都无法被世人所知,最终成为一枚被砂砾淹没的珍珠,永不见天日。

又比如梵高,如果不是在死后成名,想必也不过是另一个GOLD TWO而已。

一场品鉴会下来,初挽明显可以感觉到,那些鉴定专家看自己的目光越发充满了敬佩,心服口服。

至于那几位洛克菲尔德家族的成员,更是上前握手,互通名片,并表示以后要多多请教,言语中充满尊重,丝毫没有富豪世家子弟的傲气。

从这一点,初挽不得不佩服,洛克菲尔德家族能盘踞百年而不倒,他们的家族子弟教育很有一套。

她又想起陆家,其实陆家大部分子弟都还不错,唯独陆建时,好竹出赖笋了。

以后陆家在改革开放中会逐渐发展,她觉得回去后有必要和陆老爷子提一下陆家子弟的教育问题,有些地方可以稍微参考下洛克菲尔德家族的模式。

品鉴会结束,初挽离开艺术鉴定会,过去停车场,结果查德维克已经等在那里了。

查德维克笑道:“不要一副对我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我不会吃人。”

初挽道:“我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查德维克:“现在时候还早,我想请教你一些关于东方的问题,可以一起喝杯咖啡聊聊吗?”

初挽看他言语还算诚恳,道:“好。”

当下两个人过去了附近的咖啡馆,查德维克是一个非常绅士的人,会帮着开门什么的,妥帖周到。

这和陆守俨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陆守俨也会为她做这些事,但并不是因为礼仪,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呵护,是专门对她的呵护。

而在查德维克身上,这显然是一种家庭自小的教养,和初挽是谁没有关系,他对任何女性应该都是这样的。

在优雅动人的钢琴声中,品着香醇浓郁的咖啡,两个人就这么随意聊着,看起来查德维克确实对中国比较感兴趣,他问了好几个问题,包括这些年中国的改革开放,也包括早些年的故事,初挽挑着合适的,尽量给他科普了下。

这么说着话,初挽道:“你是不是曾经有一位中国朋友?”

查德维克微挑眉,意外地看了眼初挽,之后点头:“研究艺术的女人,都像你一样敏锐吗?”

初挽道:“是一位女士吧?”

查德维克略有些不自在地抿抿唇,点头。

初挽笑了下,也就没再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也有自己柔软的一面,哪怕一个名声在外的花花公子也不例外。

于是话题很快就过去了,大家不再提这一茬了,查德维克笑着说起来:“我下周要去参加Chandelle沙龙的内部竞拍,你要不要去?”

初挽听着,便有些心动:“Chandelle沙龙?”

这Chandelle拍卖会是一家沙龙式高端拍卖会,准入门槛高,只允许内部会员参加,想成为会员除了支付大笔的会费,还必须有人引荐,总之不好进。

既然查德维克邀请,她自然是愿意去。

查德维克看出初挽感兴趣:“是,Chandelle沙龙,不过目前他们只针对特定会员,我是他们的vip会员,现在诚恳邀请你一起参加。”

初挽笑了:“好,我很希望过去开开眼界,那我提前感谢你了。”

查德维克也笑了:“我可能想买几件瓷器,到时候还得请你帮忙看看。”

回到家,初挽提起查德维克的邀请,陆守俨详细问了查德维克的情况,之后便道:“我帮你操心德国博物馆的事,你却跑去和人参加晚会?”

初挽辩解:“哪有,是去参加艺术沙龙。”

陆守俨:“行吧,随你。”

初挽笑着揽住他的胳膊:“这个艺术沙龙一般不好进,现在能进去看看挺好的,没准我能捡到大漏!”

她干脆坐在他腿上,用手指戳了戳他刚硬的脸:“如果我能捡到大漏,我就给你买枫糖吃!”

陆守俨一听“枫糖”,那眼神便有些转深了。

初挽依然笑,故意捧住他的脸问:“枫糖甜不甜?”

陆守俨:“甜。”

初挽眸子中都是风情:“这就对了。”

陆守俨:“那我现在就想吃。”

他看着她,声音已经发沉了。

初挽:“现在没——”

陆守俨抬起手来,有力的大掌轻扣住她的后脑,迫使她低下来,之后吻上她的唇。

吻了半天,两个人都有些舍不得,陆守俨便干脆抱着她上床了,好一番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