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回来后,连着几天,初挽都有些失落。

她把太爷爷的那三件瓷器拿出来,好一番摩挲,又抱着太爷爷和姑奶奶的照片,仔细端详一番。

这么看着,难免生出许多想法来,比如觉得自己实在没用,又觉得自己实在想多了,原本不该生出这种希望。

生出希望了,去证实,最后收获失望,白白难受而已。

陆守俨看她这样,自然心疼,便安慰道:“我认识一个朋友,以前曾经在欧美一带活动过,他有非常高超的侦查能力,等回头我找到他,请他用他的门路调查HF,也查查刀鹤兮的母亲,从英国开始查,把所有线索都查清楚。”

这么说着的时候,他想起那天她和刀鹤兮目前见面的情景。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显然刀鹤兮目前不是他们随便见的,甚至刀鹤兮也无能为力,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另辟蹊径了。

初挽:“算了吧,我已经绝望了,不再去想了。”

她叹了声,分析说:“我看到刀鹤兮母亲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是,我姑奶奶是我太爷爷的女儿,我太爷爷说,我们很像,哪怕她年纪大了,哪怕她受过伤,但我觉得,我看到她,一定能认出来。”

陆守俨见此,也就没再解释。

他知道自己的感觉也许是对的,也许是错的,但是如果自己再次挑出那些细微的疑点,挑起初挽的希望,最后结果不如人意,只是再次折磨她一次罢了。

所以他也就没再提,自己却私底下给国内朋友打电话,托他们找到那位侦查退役兵。

至于平时,他现在也没什么功课,无非就是写报告,便尽量多陪着她,两个人一起逛逛街什么的。

那天早上吃饭,陆守俨想起一件事:“我要不要干脆做一个结扎手术?”

初挽惊讶地看他:“啊?

陆守俨:“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

初挽:“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她确实有些意外,觉得很突然,他们一直都是避孕套避孕,国外的避孕套比国内的品种丰富,尺寸型号大,而且比较薄,反正用着也挺好的,所以她就没想过别的什么方式。

陆守俨:“现在国内计划生育抓得很紧,之前是还没顾上我们,现在我们孩子也大一些,等回国,单位肯定会提这件事。如果让你结扎,你回头肯定哼哼着喊疼,最后还不是我伺候你哄着你?所以我干脆自己来就行了。”

初挽:“那也行……”

现在国内好像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流行男人结扎的,所以陆守俨身为领导干部,去结扎也是理所应当的。

陆守俨:“其实这件事我之前也研究过,国内结扎后,要在医院躺三四天吧,还得用一些其它辅助措施——”

初挽:“辅助措施?你说的是要用导尿管吧?”

陆守俨无奈地看她一眼,颔首。

初挽迎着他的目光,小心地说:“要把导尿管套在……且上吗?那太受罪了……”

陆守俨听这话,太阳穴微微抽动:“你还挺懂的?”

但用得着这么直白吗?

初挽:“我听说还得在床上躺一段。”

陆守俨:“是,反正挺麻烦的,所以我最近也了解了美国的手术,他们的结扎手术是日间手术,当天做了当天就离开医院,好像对生活影响不是太大,恢复也快,所以我想着干脆在国外做了,让他们开个证明,这样省得回国再折腾一遭了。”

初挽:“那挺好的……要不你去做了吧?”

她知道女性结扎的话好像很麻烦,会造成感染什么的,反正很痛苦,她确实不太想做这种手术的。

陆守俨:“好,那我先打电话约下,顺利的话尽快做。不过得先和你说一声,最近你在家里待着,别到处乱跑。”

他顿了顿,才道:“我也怕万一有什么不舒服,家里又是孩子又是保姆的,怕照顾不过来。”

初挽忙道:“我知道,我肯定不到处跑,我就留在家里。”

她看看他,小心翼翼地说:“我肯定也照顾好你,放心好了!”

陆守俨哑然失笑:“也不是什么大事,美国这边用的技术好像比较先进,一般都什么事。”

初挽:“嗯,那就好。”

她记得美国早些年进行什么优生优育计划,对有色人种进行绝育手术,他们的手术水平好像确实比国内更先进一些。

陆守俨很快和医院约好了,因为手术安排时间比较早,两个人凌晨天没亮就起床了,稍微洗漱过后,初挽开车带着陆守俨过去医院。

其实那家医院不大,按照中国的级别来对比的话,应该只是一家县医院的样子,不过据说这种手术在这里做足够了,并没有什么很高的技术含量。

昨晚夜里下过一点雨,湿漉漉的柏油马路在路灯映射下泛着银光,这个时候虽然入春了,不过天还是有些湿冷。

陆守俨拿过来一旁自己的羊毛大衣给初挽:“披上吧。”

初挽便随手披上了,她握着方向盘看了眼陆守俨,道:“你不要紧张,我听说人家美国手术水平高,一点也不疼。”

陆守俨看她仿佛瑟瑟发抖的样子:“我没紧张,反倒是你,你这么紧张干嘛?”

初挽:“我不是紧张,我是有点冷。”

陆守俨便俯首过去,帮她把羊毛大衣的扣子系好:“明知道昨晚下雨了,多大人了,出门就不知道多穿件?”

初挽哑然,之后才低声嘟哝道:“那不是有你吗,就等着你来帮我穿呢!”

陆守俨一时无言以对,之后才笑道:“惯得你。”

初挽很有些小理直气壮:“你惯的。”

陆守俨微挑眉,就这么俯首看了她片刻,之后,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道:“把车停路边。”

初挽:“干嘛?”

陆守俨:“乖,听话。”

初挽疑惑,不过还是照办,停在路边一处橡树林旁。

因为天还没大亮,这里又本就人烟稀少,周围很安静,根本不见人影。

把车子停妥后,陆守俨便俯首凑过来,低头吻她。

春日晨间的湿凉入骨,不过他的唇却带着温度,轻落在她的眼睛上,鼻尖上,脸颊上,最后流转于她的唇畔。

被他这么亲吻着,她觉得很舒服,这种细致的吻法让她感觉自己被人细细珍惜着,因为实在喜欢,才会恨不得吻遍每一处。

陆守俨的唇辗转来到她的颈间,她的颈子修长白净,当这么微微仰起的时候,和下面微微凸起的精致锁骨一起形成一道优美的曲线。

他便想起以前和她一起看得天鹅湖舞蹈。

他解开了刚刚由他系上的羊毛大衣扣子,大衣里面是她自己的一件薄外套,他灵巧地解开,之后掀起里面的羊绒衫套头毛衣。

皮肤上沾染了沁凉,初挽哼哼着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