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第2/3页)

不过可惜的是,后来这件事的视频被删除了,事情也不了了之,就这么含糊着掩盖过去。

初挽没想到,重活一世,一切都变了,京大考古系当上系主任的是岳教授,而苏玉杭因为之前种种丑闻以及自己的不入流操作,如今已经成为琉璃厂古玩店小老板一枚。

结果那玉凳的风波竟然要重演了。

所以初挽一见陈蕾出现在专家鉴定名单,她便明白了,果然又是这么一出戏。

只不过这辈子的初挽在古玩圈话语权自然远超上辈子,况且她又有初鹤兮助力,在香港文玩圈,初鹤兮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如今她倒是不慌不忙,反正要想打假简直轻而易举,既然这样,那就不着急,等先吃个饭,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去打假好了。

初鹤兮带她过去了一家亚洲菜,位于大厦顶层,可以三百六十度俯瞰维多利亚港湾,外面夜色喧嚣,灯火璀璨,两个人安静地坐在餐厅里,初挽将自己的种种打算对初鹤兮和盘托出。

初鹤兮哑然失笑:“你可真行。”

初挽:“你去揭穿他们,怎么样?”

初鹤兮笑:“你去吧,我没有你会讲故事。”

初挽:“行,万一我说不过他们,你来给我撑腰。”

初鹤兮:“好。”

吃过饭后,初挽却接到香港电视台节目组的电话,说是对方知道她和初鹤兮过来香港,希望能够对他们两位对东方艺术品鉴赏做一个专题采访。

初挽听着在,自然答应,又详细问了问大概主题和参加嘉宾,一问之下,神情便微妙起来。

初鹤兮看她神情,微挑眉,疑惑地看着她。

初挽笑望着初鹤兮,对那边的电视台节目组负责人详细问了问情况,之后应下来,才挂掉了。

挂上后,她笑望着初鹤兮:“请我参加艺术品鉴节目,也请你了,我替你答应下来了。”

初鹤兮:“嗯?”

他总觉得她刚才那表情别有意味。

初挽:“正要上房,就有人递梯子了。”

初鹤兮:“和你那位表姐有关系?”

初挽笑了:“对,请了我们,也请了我表姐,估计是得到消息,知道我们的是亲戚,觉得这样更好玩?”

初鹤兮默了下,之后也笑了:“可以,那正好。”

采访是在下午,第二天上午时候,初鹤兮陪着她先过去古玩街逛了逛,其实两个人之前就曾经逛过一次,不过那个时候彼此刚开始合作,还不算太熟。

当时初挽想买点衣服,初鹤兮还特意让Maddocks陪着她去的。

初挽提起这段往事,笑道:“当时我要去买内衣,Maddocks那表情简直了。”

她想了想,道:“他根本不懂女装,也是一边研究地图一边带着我走。”

初鹤兮想起这个,却记起来,当时带初挽去参加高尔夫游艇俱乐部的聚会,其实他当时想送给她一份珠宝的,不过想想那样容易引起误会不太合适,也就收起来了。

时过境迁,再回首昔日种种,当时谁想到,初挽竟然是他的血脉亲人呢。

两个人逛了一圈,倒是买了不少东西,香港的服装比起大陆还是要新潮时髦,文具玩具也都更漂亮,零零碎碎倒是买了不少。

中午随便吃过,就接受了香港电视台的采访。

这是一个艺术类访谈节目,主持人叫孟霖,自己也是一位收藏爱好者,见到初挽和初鹤兮,颇为热情敬佩,倒是先问了几个,初挽都一一作答了。

孟霖带着初挽初鹤兮过去化妆师,一进去,初挽便看到了陈蕾。

陈蕾微挑了挑眉,站起来,和初挽初鹤兮略打了招呼。

两个人各自化妆,虽然紧挨着,不过谁也不曾言语。

一直到化妆过后,两个人准备过去录播室时,陈蕾才道:“你现在真是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初挽面无表情。

陈蕾继续道:“认了一门有钱的亲戚。”

初挽笑了:“是,亲戚有钱,就是好。至少——”

她很淡地看她一眼:“不用跑去当什么鉴定师招摇撞骗吧。”

陈蕾顿时皱眉:“不用给我拐弯抹角,到底什么意思,说清楚点吧。”

初挽:“你那玉凳,你真以为是真的?”

陈蕾疑惑地看初挽:“这能有假吗?”

她陡然明白了,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初挽:“你打算鉴定为假货?”

初挽:“不是我打算鉴定为如何,真就是真,假就是假。”

陈蕾听这话,嗤笑一声:“是真是假,还不是专家说了算。”

她打量着初挽,笑得笃定,很是好心地劝道:“其实初挽,我告诉你,别没事这么讨人嫌,现在香港几大珠宝玉器鉴定家,包括一些汉代玉器收藏家,全都已经鉴定为真,香港佳士得拍卖公司的首席鉴定师也认为是真,这个时候,东西是真是假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反正有人卖,有人买就是了,要你在这里多事吗?”

初挽听这话,眼前竟有些恍惚。

这是陈蕾上辈子就说过的话。

有些明面上风光无两的专家,看似满肚子学问,上电视台搞鉴定,其实都是瞎胡搞,有些甚至和利益集团勾结,把假的说成真的,再把假的高价卖给冤大头,专家拿提成,这种事多了去了,陈蕾也是这个利益环节中的一员。

当时初挽是有些不屑的,陈蕾就是这么告诉她的。

此时的初挽,看着陈蕾,道:“那你们不是骗人吗?你们合伙把赝品做成开门货,高价卖给不懂的外行,大笔赚昧着良心的钱,是不是?”

陈蕾一时又好笑又无语:“初挽,我看你现在也算是很有名气,不是说是世界顶尖艺术家吗,你能有点眼色吗?别说我觉得那就是真的,就算我认为是假的,那又怎么样,全香港的艺术家都在说那是真的,你去看看,谁敢随便得罪人?不想混了是吗?”

初挽当然知道,陈蕾一直都比她吃得开,同样的情况下,陈蕾比她受欢迎。

上辈子,她无论是财富还是鉴定水平,都不是陈蕾所能比的,但是陈蕾依然能耀武扬威,依然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依然能教育她多看世事人情。

这辈子,显然也是。

某种意义上来说,陈蕾是讨巧的,也是聪明的。

甚至可能是对的。

不过初挽却做不到。

在初老太爷谆谆教诲中,教她鉴瓷,教她鉴心,唯独没教她怎么随波逐流。

哪怕你知道,那样做是对自己是有利的,但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她略收敛了情绪,准备过去录播室。

谁知道陈蕾却叫住她:“你该不会真为这个事闹腾吧?”

初挽:“这是我的事。”

陈蕾不可思议:“你怕不是脑子进水了,你知道今天演播室的是谁吗?香港佳士得艺术部的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