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该吃醋吗?(第2/3页)

“怎么会?”即便眼下,他也迟疑。

岁之又道,“是岑远的人抓了李明申,岑远也当面告诉他,说日后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去问他,他就在京中,不用劳顿李大人去背后查……”

岁之看他,“上君,那岑远应当清楚上君让人查他的事了。”

洛远安轻声,“我倒看走了眼,以为他藏着掖着,不显山露水,但明目张胆在李明申眼前露面,又放走他,就是想告诉我,他什么都知道了。”

岁之看向他,“李明申说他什么都没说。”

洛远安皱眉。

岁之近前一步,“李大人对上君忠诚,李大人不应当会说旁的,上君倒是可以放心,但岑远明明可以不放人的……”

洛远安正是心绪不宁的时候,良久都未应声。

“去看看。”他最后开口,“看人还在不在?”

岁之会意。

洛远安鲜有的心中烦躁,偏偏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洛远安脸色煞白。

*

马车还未出宫中,涟卿也在想早前天子的事,马车忽然停下。

柯度的声音在外响起,“殿下,是贺之同,贺大人。”

贺之同?涟卿险些将他忘了。

“殿下,秋调之事有跟进,徐老大人让下官同殿下说声。”贺之同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上来吧。”

等帘栊放下,贺之同在涟卿对侧落座,马车中没有旁人,贺之同感叹,“殿下厉害了,在京中都听说了国子监论道时,最耀眼的是殿下。”

涟卿看他,“我怎么觉得你更厉害啊?”

“啊?”贺之同惊讶。

涟卿托腮,“不是吗?旁人都惊讶,但你一点惊讶都没有。”

贺之同感慨,“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涟卿敛眸,“贺之同,我们是不是之前就很熟?”

“不熟!”他当机立断。

这是他第二次否定了。

“哦。”涟卿没再继续问了。

贺之同回到正事上,将册子递给涟卿,大致说了下秋调的调整,也说起,陛下将进度压下了,说生辰宴后再行定夺。

涟卿目光微滞,也想起方才天子提前的话,然后淡声道,“我知道了。”

临末,正好马车出了宫中,贺之同凑近,“还有信良君。”

涟卿看他。

贺之同不敢高声,“信良君这趟从鸣山回来,还是同早前一样骑马,喝酒,回府中,但这次回京,信良君没有见天子。”

涟卿心中清楚,未必是信良君没去见天子;而是天子病重,她都没见,未必会见信良君……

贺之同又道,“殿下不是让我一直盯着信良君吗?早前盯了这么久一直没留意,倒是这次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法?”涟卿看他。

贺之同再说之后的话就务必谨慎小心了,“我买通了马场的人,原来信良君并不是一直骑马,而是骑马到没有的地方就停下,遮阴纳凉,也会用小刀雕刻木雕,所以能坐很久,但雕刻完就扔到悬崖峭壁下。”

雕刻?涟卿拢眉。

贺之同唏嘘,“该不是诅咒吧?”

涟卿无语,“信良君是军中之人,怎么都不会做这些事。”

也是,贺之同自己也觉得离谱。

涟卿思忖,“我倒是觉得他在躲人,旁人都以为他在骑马,但其实他去了安静的地方;但又怕有人寻他,所以他既要躲,也要躲在偏僻,却合情合理之处,这样即便他要躲的人来寻他,也很难被旁人发现。”

贺之同:“……”

贺之同恍然大悟,好像觉得,她慢慢恢复早前了……

“对了殿下,还有。”他从袖袋中拿出一个木雕递给涟卿,涟卿接过,“木雕?”

难道这就是?

贺之同颔首,“有一个没扔下去,卡在树干上了,捡来的。”

涟卿眨了眨眼,“你真的胆子小吗?”

贺之同无奈,“我也不知道,人家收钱办事,还捡了个东西给我,我能怎么办,先收着呀,不然真让信良君知道,我这头还能保得住吗?”

涟卿摇了摇头,等涟卿低头看着手中的木雕,贺之同在耳边道,“我看了好久,看不出什么端倪,就普普通通的雕像一个,就能看出雕的是一个女子。”

涟卿愣住,“这个给我,此事别同旁人说起。”

贺之同巴不得。

……

等贺之同下了马车,涟卿眸间的惑色才没隐藏了。

旁人看不出来,看她一直在天子跟前侍奉,这尊木雕虽小,但说神似也有,她认出来,是因为木雕的右手中指处带了花,听大监说,天子早前这处烫伤过,一直没好,就用带花遮盖了。

不是极其熟悉的人看不出来,天子穿着龙袍,也看不出来……

涟卿看着手中的木雕出神。

她一直以为信良君厌恶她,是因为京中都在传言,信良君是天子的私生子,做不了储君,所以谁做这个储君,信良君就会对谁有敌意。

后来岑远说未必。

而到眼下,她才想明白,信良君之所以厌恶她,是觉得她明知天子久病,却处心积虑想要储君之位……

信良君介意的,是旁人盼着天子死。

这种雕工,想要刻得更像很容易,他是特意没刻像的。

偷偷刻天子的木雕,信良君,是喜欢天子,或是说,天子在信良君心中不一样……

思绪间,马车到了东宫外。

涟卿收起木雕,入了东宫。

瓶子上前,“殿下,太傅说,如果殿下回东宫了,就请殿下去一趟千水别苑书斋那处。”

“好,我换身衣裳就去。”她也想去见岑远,无论是今日入宫见天子,上君,还是刚才贺之同,每一处都透着与平日不同,或许真的要出事端了……

等换好衣裳,涟卿去了书斋处。陈淼在书斋外迎上,“殿下殿下!”

“太傅在吗?”涟卿问起。

“在呢!”陈淼热忱。

涟卿笑了笑,撩起帘栊入内,正好见到屏风后隐约一袭锦衣白袍身影,忽然想起昨日在书斋阁楼处的种种,越发觉得不能在人后‘说三到四’,指不定哪日就会被戳穿。

等从屏风后绕出,方才那身隐约可见的锦衣白袍出现在眼前,涟卿还是愣了愣,就是,这身衣裳尤其特别很显年轻……

他转眸看她,“回来了?”

她轻嗯一声,还没继续开口,宋佑嘉忽然跳了出来,“殿下!”

涟卿吓了一跳,没想到书斋里还有旁人,而宋佑嘉声音又大。

岑远微恼,“可以走了。”

宋佑嘉果然安静下来,但诧异看他,“可是,我是伴读啊,殿下才回来,我怎么就要走了?”

“你以前待很久了,我同殿下有话要说。”岑远不容置喙。

宋佑嘉悻悻道,“那我明日再来。”

涟卿看向岑远,刚才,看到她吓一跳,他是下意识往前在她身前,他自己都未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