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知哪来的猫叫

“热。”陈风机械的将柴竖起来,手上的斧头落下,一劈两半,再机械的换一根木柴。

他的脑海里,满脑子都是方忆甜银铃似的笑声,还有那一声‘拜拜’。

可是‘拜拜’是什么意思呢?

方忆甜的声音本来就属于娇娇软软的那种,这一句‘拜拜’就像是撒娇一样,好似一根羽毛,在他的心尖拂过,酥酥痒痒的。

还有她最后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热吗?这会都入秋了,晚上还得穿外套呢,哪里热啦?”陈雪拢了拢身上的薄外套,这风吹过来,还觉得凉快。

陈风看了她一眼,镇定的回:“你身体弱。”

“是吗?”陈雪迷糊的,着急上厕所,也就没跟他冷不冷的事情上掰扯。

她方便完,一边洗手,一边甩着手,朝着屋子里走:“大哥,你也别太晚睡了,明天不是要去修河沟吗?”

“小雪。”陈风忽然叫住她,小妹是上学的,会不会知道‘拜拜’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陈雪站在门边,一脸疑惑的看着陈风。

“拜拜。”陈风学着方忆甜的声调。

陈雪呆了,一脸惊讶的看着陈风,小跑到陈风的面前,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喃喃的说:“没发烧啊。”

“不对啊,大哥,你不是不信这些的吗?”陈雪一脸疑惑。

“你听错了。”陈风清了清嗓子,催促道:“不是说冷吗?快回去睡吧。”

“大哥你真没事?”陈雪一步三回头的问。

“好着呢。”陈风拿着柴继续劈。

“大哥,谁跟你说拜拜了?”陈山将挑回来的水倒进缸里,他回来的时间少,每次回来都想着帮家里干点活。

“没谁,就是随便问问。”陈风否认。

陈山将扁担放下,将他劈好的柴搂到柴垛子上摆上,小声的问:“是方知青吧?我知道拜拜是什么意思。”

陈风看向他的眼神里写着不信。

“大哥,小雪才上初中呢,英语也没上几节课,她肯定不懂。”陈山挺起了胸脯道:“我是高中生,马上就毕业了,我们同学有会英语的,这拜拜就是一句英语。”

“那拜拜是什么意思?”陈风问。

陈山不答反问:“大哥先告诉我,是不是方知青,我未来嫂子说的?”他的眼睛里都透着八卦。

“别胡说,坏了方知青的名声。”陈风沉下脸训斥着。

“大哥,我是你亲弟弟,我又没跟外人说。”陈山嘀咕着,就怕陈风沉下脸,见他真没有回答的意思,他才解释说:“英语里,拜拜就是再见的意思。”

“再见?”陈风明白了,这就是一句道别的话。

“大哥,我觉得方知青做我嫂子挺好。”陈山说完,赶在被陈风训斥前,抱着柴就往旁边的柴垛子跑。

“晚上,去山里一趟。”陈风看着他说着,根本没有问他意见的意思。

“大哥,这会还有蛇吧?”陈山最怕这些了。

陈风看了他一眼:“碰上蛇不是正好?抓回来炖汤,还能给妈补身体。”

“那,行吧。”陈山硬着头皮说道:“现在天凉快了,说不定蛇也冬眠了,我们去抓野鸡,到时候炖的汤才补身子。”

……

“甜甜,你爸妈这是给你寄了多少东西啊?两个大包裹!”贺雅兰看着那抱都抱不住的大包裹问。

“好像是被子和衣服。”方忆甜摸着包裹软软的,有一种后世拆快递的快乐。

她打开其中一个包裹,果然就是一床厚棉被。

“甜甜,你妈妈想的也太周到了。”贺雅兰羡慕的看向方忆甜,她开始期待起来,天冷了,她妈妈也会给她寄衣服和厚被子的吧?

“确实很周到。”方忆甜没有再拆第二个包裹,她猜着是衣服之类的,她先打开信。

贺雅兰道:“我去问问邮差,有没有我的。”

方忆甜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哪怕隔着信,只有原主的记忆,也能感觉到这其中浓浓的母爱,天气凉了,给她寄了厚被子,毛衣和外套之类的。

又说方父发了奖金,本来要给她寄钱的,想着她一个小姑娘远在他乡,若是手里拿着太多的钱不安全,就把钱换成了她用得上的东西。

方母在信里,着重的说了她,让她手里的钱留着自个用,别想着往家里寄东西了,家里什么都不缺。

还夸了她寄来的杯子能保温,香皂的香味也好,信上写的大多都是絮絮叨叨的话,可正是这样絮絮叨叨的话,方忆甜却能感觉到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

方忆甜深吸了一口气,有一种占了别人人生的罪恶感,方家这么疼爱女儿,如果知道她不是真正的方忆甜,那……

她不敢往深想,继续看着信,信的末尾说,马上就会有一个惊喜。

惊喜?

方忆甜蹙起了眉头,兀自猜测着,大哥方忆北的探亲假在年底,不可能来青山大队,所以,惊喜是什么呢?

她猜了半天也猜不出来,干脆将信叠好放回了老宅。

“我妈怎么不给我寄厚衣服呢?”贺雅兰蹙着眉头,又有一种回到刚开始等邮差送汇款单来的感觉了。

除了十月初,给她汇了二十块钱之外,家里就没给她寄一点钱了!

难道,就因为她不愿意嫁给那个矮冬瓜,所以就生气了?真的不理她了?

“也许包裹在路上呢,这不还没到下个月吗?”方忆甜安慰着,她将棉被摊开,大概是知晓原主不会缝被子,连被套都缝好了,大红的牡丹花和她的粉色牡丹花床单,倒是十分相配。

被子摸着很软乎,应该是新的棉花做的。

方忆甜收拾衣服的时候,有一件新的毛衣和裤子,其它都是原主在家里穿的,她偷偷往里塞了几件毛衣和裤子,顺便又塞了一双黑布鞋和一双雨胶鞋。

“这毛衣真好看,你妈织的吗?你妈的手也太巧了吧?”贺雅兰坐在床边,一眼就看中了方忆甜偷偷塞的毛衣,粉色的毛衣上面织着一朵一朵的白花,看着特别好看。

“是啊。”方忆甜镇定的回答着,方母寄来的毛衣应该也是自己织的,织的也很厚实好看,她看着她吹欠连天的样子问:“你昨晚没睡好?”

“是啊,不知道哪来的猫叫,吵死了。”贺雅兰哈欠连天的,这会还困意十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