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3页)

星儿复又心疼的不行,呜呜呜,她怎么也堕落了?

余下的四日,宋寻月每日都过着这般的生活,头一天晚上点好第二天要吃的,然后静静期待明天的到来。

第二天早起用早膳,出门去宅子监工,晌午回来便开始享用美食,下午在王府里和寄春等人打马戏,或者玩儿九连环、鲁班锁,练鸟哨……晚上再快乐的享受一顿晚膳,和几个婢女在院里散散步,或者投投壶,打打锤丸,晚上沐浴睡觉。

这辈子没这么快乐过!

而谢尧臣,自是对她每日的行程了如执掌。

起初他还看着挺有意思,毕竟他很清楚宋寻月曾经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如今到了他的身边,明显的开心快乐起来,这与他而言,莫名有股成就感。

可接连三四天,谢尧臣隐隐觉出不对来,栀香的信每日来,他每日看,可这么些时日下来,竟未曾有一次提到宋寻月问及他的话!

炭盆旁,谢尧臣的脸色一下垮了下来,他看着手里的信件,有些坐不住了,是不是栀香没写到?

他凝神片刻,将手里的烧掉,随后唤来辰安,吩咐道:“写封回信,问问这几日王妃有没有问起本王,再叫栀香多留意皇后,防她作乱。”

她能拥有现在的生活,功臣是谁?是他谢尧臣!

饮水思源!宋寻月性子良善,他这么久没回去,想来怎么都会问他两句。

比如“王爷何时回来?”

再比如“王爷外出都去哪里玩?大冬天的会不会冻着?”

辰安领命去写回信,一刻钟后,辰安回来,行礼道:“王爷,信已发出。”

辰安看着谢尧臣不太爽快的神色,问道:“王爷?可是想念王妃了?”

谢尧臣一眼横过来:“我想她做什么?”

呵呵,辰安心下冷嘲两声,接着道:“是臣多言。方才王爷叫臣回信,听那内容,臣会错了意。”

“哼……”谢尧臣没好气的冷嗤一声。

他直起腰身,抬脚踩在了炭盆边缘,长腿尽显无疑。随后复又靠回椅子上,比方才更显懒散,他单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抬起那只带着翡翠扳指的手,食指指尖在自己上唇唇尖处轻刮。

对辰安道:“本王只是想知道,本王这王妃有没有感恩之心,仅此而已。”

“哦……”辰安故作了然。若是不在乎,以他们王爷的性子,会在乎王妃感恩不感恩吗?

谢尧臣似是想起什么,忽又笑了一声,对辰安道:“本王算是瞧出来了,本王这王妃啊,胸无大志,耽于享乐,眼皮子还浅,一个叶子戏就能把她魂儿勾跑。这样的人,注定成不了什么大器。”

“噗……”辰安实在没憋住,噗嗤笑了出来。

谢尧臣抬眼看过去,辰安连忙遮掩着搓了下鼻头,将笑意全部收敛。

谢尧臣嫌弃一笑,自得道:“你也觉着本王说的有道理,是吧?”

“不是……”辰安身子侧转一些,正面面向谢尧臣,随后两手抱拳,恭敬的弯腰行礼下去,认真答道:“臣只是觉得,王爷骂王妃的话,同陛下和朝臣骂您的话,一模一样。”

谢尧臣:“……”

辰安接着找补道:“当然,王爷是不得已,臣明白。”

再不得已,反正日子过得跟王妃没差,真不得已还是假不得已,他这做属下的,也不敢问。

驿馆嫌弃床硬不睡,嫌弃炭火太差全程捂鼻子,上山里审个人,也得命人搬张椅子放雪地里,金贵到衣角沾点灰就得换掉……

任何时候,都不叫自己受一点罪!谁知道是不是逼不得已呢?

谢尧臣瞪着辰安瞧了片刻,随后深深剜了他一眼,将目光转开。他还真是没法儿反驳。

但这一刻,他忽地理解了父皇每每看他时,是个什么心情。但不同的是,父皇看他来气,他看宋寻月……有点儿相见恨晚是怎么回事?

如此想着,他脑海中莫名便想起从前的很多时刻,忽地觉得,那些时候,若是宋寻月在,他们俩一定能玩儿的很开心。

比如有次锤丸,他手感来了,连进十几个球,开心极了,却无人能分享。

同父皇母妃讲,肯定又会说他不务正业。前世的宋瑶月话,必然嫌弃的连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同辰安等人也没法儿讲,他身为王爷,在他们面前得端着点架子,不能将心中兴奋尽皆表达出来。

可若是宋寻月在……谢尧臣唇边隐隐挂上一丝笑意,肯定自己还没来及说话,她就已经惊讶了起来,还会真情实感的称赞他,指不定还会叫他教她。

如此想着,谢尧臣想回去的心比之前更浓烈的灼烧起来,转头冲辰安蹙眉道:“那些人接触到端顺王的人没有?若没有,就想法子掺和下,加快进程。”

辰安闻言应下,谢尧臣忽就不想在这儿呆了,干脆起身,转身往净室而去,准备沐浴休息。只要睡一觉,起来就又离回京更近一天。

郑黎云等人,在家中休息了整整四天,终于缓过些劲儿来。

这天清晨,郑黎云刚觉得自己好些,便即刻着人去给阴婉枫和吴氏送信,请他们过府一叙。

养病这段时日,她已经着人在府里到处打听着问了一遍。刚开始,真的是一点儿有用的东西问不出来,没人知道生辰宴当天,琰郡王妃去了哪儿。

她委实想不明白,一个大活人在自己家里,去更了一趟衣,人就找不到了。而且在府中几乎每个下人都问了一遍,除了有人看见她傍晚时分从水榭那条路经过回前厅之外,竟是别的什么踪迹都没有,仿佛她在更衣处凭空消失,又凭空回来了一样。

郑黎云当真想不通!甚至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琰郡王妃觉察了他们的计划,故意找了个地方躲着。可琰郡王妃没道理会知道!

直到昨天,她再次命婢女去打听,终于问出点有用的,说是她娘又从她四妹屋里,搜出了叶子牌,本打算重罚一顿。

可她妹妹却说,那叶子牌,是她生辰宴当天,一位来府参加宴会的夫人留下的,那天下午他们一起玩了一下午,直到宴会散方才结束。那叶子牌不能丢,下次见面,她四妹还得还给那位夫人。

她妹妹的叶子牌是留下了,但郑黎云是整个人都有些不大好了。她派人去问她的妹妹,问那位夫人是谁,她妹妹也答不上来,只说全程唤人家夫人,并未问及身份。

郑黎云分析了好几圈,最后确定,和她妹妹打了一下午叶子戏的人,非琰郡王妃莫属!

郑黎云当真是越想越气,既气她妹妹年纪小贪玩,又气琰郡王妃这么大个人还和孩子玩,一点不稳重!

同那琰郡王一样,根本不着调,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害得他们三个躺了整整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