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 容易折磨才子气,最难消受美人恩(第2/3页)

冉思娘还是密州康复新液药厂的总办,同样是大明太医院制药局总办,现在还是松江制皂厂总办,冉思娘为大明的内帑充足、为大明小农经济的蜕变、为大明医学的推进,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在朱祁钰看来,冉思娘完全没必要作践自己。

朱祁钰对冉思娘提议的另外一处,的确不是很感兴趣,便拒绝了。

“其实可以美颜的,我听闻古代好多的妃子都这么做,一来为了争宠,二来为了青春永驻。”冉思娘的声音跟蚊子叫一样。

起初冉思娘也惊讶羞涩,后来跃跃欲试,她以为陛下会同意,但是陛下却极为不认同,尤其是月事之时,容易感染。

冉思娘的身体出了问题,朱祁钰去哪里找一个这么放心的、训练有素的太医去?

冉思娘就是个贵人,也不是皇后,没有母仪天下的负担,无所不用其极的邀宠,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制皂厂怎么样了?”朱祁钰绕过了这个话题,问起了冉思娘最近在忙碌的事儿。

松江府,是大明小农经济蜕变成为商品经济的桥头堡,已经半只脚踏入了商品经济的范围。

制皂厂即便是设立在了别处,最后也要到松江府来进行集散,然后送到各大市舶司集散。

冉思娘将明显带有商品属性的面色光悦脂和硫磺皂放在了松江府,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冉思娘开始细细讲起了制皂厂的落成,而且还有一些订单上的分配,硫磺皂的制作并不复杂,但是松江制皂厂的质量极佳,还没落地,便订单如潮。

硫磺皂的硫磺主要来料是倭国,倭国的硫磺质地极佳,产量极大。

倭国为大明的卫生与健康,再次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光悦脂的价格昂贵,数量稀少,不能分销,只能自己在门店里销售。

这光悦脂一两的价格是十七银币,大约是一两黄金的挂牌价。

光悦脂的价格等同于同等重量的黄金。

朱祁钰对这个定价颇有疑惑,疑惑的说道:“这么贵,有人买吗?”

“交付的单子大约到明年七月了,这还是遴选过的。”冉思娘笑着说道。

朱祁钰确实是低估了女人对容颜光悦的追求,这制皂厂还没落地,这光悦脂已经卖到了明年七月份,光悦脂居然卖成了期货。

次日的清晨,阳光明媚,连日梅雨的潮湿,被阳光一扫而空,天气变得炎热了起来。

“一般。”

朱祁钰醒来,他的评价是:一般。

大驾玉辂奔驰在经过了道路平整和路面硬化的官道驿路上,速度飞快而且不颠簸,舒适度拉满,但是奔驰在崎岖小路之上,跑不快不说,还容易翻车。

冉思娘却觉得陛下嘴硬的很,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眉眼带着春风,嗓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妾身下不得床了,夫君下次少些力,妾身受不住的。”

“不来了!不来了!”冉思娘的声音陡然升高。

……

朱祁钰并没有离开黄埔别苑,而是在处理着京师来的公文,他让兴安把自己做好的怀表送给了于谦。

而朱祁钰却在翻动着松江府的堪舆图。

在后世有一种名叫地理决定论的理论,被很多人视为乐圭音至宝。

这种理论认为人们的生活习惯及其文化特点,由其地理条件而形成。

对于这一点朱祁钰表示部分赞同。

因为松江府能够从满是棉田的偏僻府州,发展成为大明最大的市舶司,百货集散之市,大明最富饶之地,发展速度原胜于其余市舶司,就是因为松江府就在长江口。

通衢九省之物华天宝,就是松江府的天然优势。

大明的官道驿路,在此之前,并没有直接抵达松江府的官道驿路,大明的官道驿路从苏州直接向杭州府而去。

松江府唯一的水马驿,还是从苏州通往刘家港,就是郑和下西洋的起点。

但是今天,松江府遍布官道驿路,四通八达,道路宽阔而且已经基本实现了道路硬化。

可是让松江府变成如此繁华,仅仅是地理决定的吗?

就以朱祁钰面前的黄浦江为例,原先的黄浦江并不能形成航运,因为水量极小,时常拥塞。

洪武二十三年,夏原吉中举,以乡荐察举入太学,选为中书省制诰。

洪武二十六年,吴淞江堵塞严重,夏原吉请旨来到了松江府治水,凿宽吴淞江近旁范家浜,数次疏浚河道,最终形成眼下的黄浦水系。

而李宾言也多次征调民夫,疏浚水路,修路铺桥,最终形成了眼下这四通八达的水路网、道路网,成为了整个松江府腾飞的血脉,为这座奇迹之城源源不断的注入活力。

所以,松江府的地理位置,决定了松江府可能会腾飞,但是能让松江府腾飞的依旧是人。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

朱祁钰站在别苑的文华楼上,俯瞰着整个松江府,一时间百感交集,这座快速崛起的城池,还有很多的问题,但是毫无疑问这里已经成为了大明经济的马车。

他看到了于谦、卢忠,杨翰、李宾言来到了黄埔别苑门前,朱祁钰拾级而下,来到了文华楼下,正好碰到四人。

“松江造船厂案,有眉目了吗?”朱祁钰看四人联袂而来,猜到了他们的来意。

“有了。”于谦将一本奏疏递给了兴安。

卢忠、杨翰、李宾言、兴安都拿出了一本奏疏。

朱祁钰手中有了五本奏疏,他翻开了于谦的奏疏,通过千头万绪的情报海,于谦发现了那个关键人物。

杨翰通过蛛丝马迹找到了那个隐藏在阴影之中的毒蛇。

卢忠则是通过了京军的夜不收们,探查到了情报,进而锁定了贼首。

李宾言奏疏中说,巡检司发现了游弋在舟山群岛附近的十几股倭寇和海盗的情报,并且顺藤摸瓜找到了那个居中互通有无的关键人物。

“陛下,臣见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魏国公徐承宗是跑进黄埔北苑的,气喘吁吁的将手中的奏疏递给了兴安,上气不接下气的扶着膝盖,断断续续的说道:“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

徐承宗一直在打听那个关键人物,这还真让他打听到了,一听到消息,徐承宗就笔迹潦草的写了封奏疏,前来见驾。

“魏国公来的并不晚。”朱祁钰看着徐承宗的模样,笑着说道:“兴安,赐座,让魏国公歇一歇,这跑的累了,可见是真的急了。”

“谢陛下。”

徐承宗代表的是南衙地面上所有顶级勋贵的态度。

他来的并不晚,朱祁钰对徐承宗很满意,不枉他当初在徐州宽宥了徐承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