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江予半阖着眼, 废了好大劲才认出按着他不让他起来的人是谁,微启的唇瓣呼出引人迷醉的香。

他意识不到他喝了庄敛从地下拳场带回来的下流药,状态像醉酒。

“庄敛,”江予深深陷在柔软的床, 眼皮都快阖上了, 还依赖地朝庄敛露出一个吃吃的笑,“你干什么呀?我要去厕所。”

“……”庄敛眼神幽深, 微微低下头, 嘴唇碰了下江予的眼窝,寂然无声地盯着他看了会, 低声说, “乖宝,醒了吗?”

江予眨了下眼睛, 眼睛睁大了点, 依旧痴痴地看着庄敛。

肉眼可见的没醒。

庄敛终于愉悦地弯了下唇, 他重新低下头舔了下江予的眼窝,将他的眼窝舔到湿漉漉, 低低地问,“喜欢吗,乖宝?”

江予呆呆地眨了眨眼, 良久才嘟囔说,“我想去厕所。”

他挣扎着想从庄敛手下爬起来, 然而他刚下床就手脚发软地坐到了地上。

江予茫然无措地摸着自己的腿,失神的眼睛下意识寻找庄敛。他的意识依旧在沉睡,潜意识已经彻底将庄敛当成了可以信任和依赖的对象。他张了张嘴, 叫他,“庄敛。”

庄敛半跪在他面前, 低声问,“需要帮忙吗?”

江予怔怔地望着他“嗯”了一下。

庄敛却没有立即将江予从地上抱起来,而是握着他贴着脸,侧过头蹭了蹭他的手心,低声诱哄,“小狗也需要帮忙。”

“小狗帮了你,你想帮小狗吗?”

“……嗯。”江予手心被蹭得很痒,蜷起指尖,很轻地挠了下庄敛的脸,他费劲地想了想,然后对他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嗓音绵甜,“是什么啊?”

好乖。

庄敛眼神痴狂,喉结攒动了几下。

他将江予从地上抱起来放在床边,彻底跪在江予面前,他握着江予的手缓慢地抚摸着他的脸,从他的脸抚到喉结。江予的手细腻修长,指甲修剪整洁圆润,抚在脸上仿佛一只听话乖顺缩着尖爪的猫爪子。

江予懵懂地看着他,脚丫子也踩在了庄敛的腿上。

“想去厕所。”江予低头看了眼,又动了动脚趾,稍稍用力踩了下庄敛,小声催促,“庄敛,我快憋不住了。”

“……”庄敛眼神越来越深,凝视着江予的眼睛,低哑地“嗯”了下,依旧没有放开江予。

江予不解地叫他,“庄敛?”

“乖宝。”庄敛低声叫他,握住了他的脚,摩挲他的脚心,望着他的眼睛翻滚着浓郁墨色,喉咙收缩,吞咽着舌根分泌出来的黏腻唾液。

他从卧室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拿了一根项圈。

江予是真的有点急了,姿势别扭地坐在床边,脖颈都憋红了,一边打着颤一边抿着唇哼哼唧唧地忍。

明明只是在憋尿,却色○得眉眼生香。

庄敛重新在他面前跪下,叩开他抓着床单的手,硬将项圈塞到了他手里。

“乖宝。”他吻了吻江予的唇角,“给我戴上。”

“戴上了,我就是你的狗。”他虔诚低头吻上江予叩着项圈的指尖,颤栗倾诉他疯魔般的爱意, “小狗会清理所有觊觎你的人。”

“小狗最爱你。”

“乖宝。”

“你是我的。”

江予不知所措捏着项圈吭吭唧唧地哼哼,完全不能理解庄敛的话,可怜地、执拗地说,“……庄敛,我想去厕所。”

庄敛仰着头,露出脖颈,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戴上了,就可以去厕所了吗?”江予问。

庄敛很低地“嗯”了下。

于是江予哆嗦着指尖圈住了庄敛的脖颈,将那条黑色的项圈戴在了庄敛的脖子上,扣好了,就抬头期待地说,“戴好了。”

项圈前方有一个圆环穿了一条狗链,链子相撞的哗啦声响起,庄敛将另一端塞到了江予的手里。

江予痴傻地捏着狗链,不解地看着庄敛。

“乖宝。”庄敛低声说,“踩一下。”

江予听话地踩了一下,听见庄敛喉咙间闷出一声哼,才小声说,“好了吗?”他真的快要憋不住了。

“……嗯。”庄敛呼吸颤抖,胡乱地吻着江予的唇,“好乖。”

江予不想接吻,往后退了退,又被扣住了后脑勺,不得不小幅度回应着庄敛。

可是他依旧没能如愿。

他几乎是泄愤地踩着罪魁祸首。

又一杯水抵在了唇边,江予小口小口喝下去润湿了涩疼的喉咙,沉沉睡了过去,眼皮哭得微微红肿。

“……乖宝。”庄敛低头含着他的唇,冰凉的狗链压在他们中间,眼瞳幽黑。

第二天早上江予的生物钟没有叫醒他。他醒不过来,被庄敛叫醒也只是困恹恹地睁了下眼皮,很快又闭上了。

于是他被庄敛抱了起来,托着他的屁股带他进了洗手间,放在了洗漱台上。

江予感觉庄敛在摸他耳朵,微微睁开眼,迷迷糊糊瞧见庄敛拿着他的助听器认真地研究怎么帮他戴上,于是抬手自己将助听器按了进去,又闭上了眼睛。

然后就听见了牙膏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他的下巴被捏住了,庄敛低冷的嗓音响起,“张嘴。”

江予终于清醒了一些,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看见了庄敛拿着他的牙刷,上面已经挤好了牙膏,似乎打算帮他刷牙。

江予这一觉睡得沉,醒过来有些断片,不记得梦里发生了什么,睡觉的时候似乎压到了手,抬手有些困难,但他还是坚持接过了庄敛手里的牙刷,“我醒了庄敛,我自己来吧。”

“……”庄敛沉默地看着他。

江予眼皮都还不怎么睁得开,坐在洗手台上努力睁圆眼睛,眼神还直愣愣的,想从洗手台上下来,低头看了眼地面,没找到拖鞋,握着牙刷傻傻地看了一眼庄敛,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

很快他就看见庄敛弯腰握了下他的脚,将他的拖鞋穿到了他的脚上,托着他的腋下将他从洗手台上抱下来,嗓音还带着早上特有的沙哑,“好了。”

刚站地上江予就感觉脚心抽了下,险些没站稳,还是被庄敛扶了把。江予疑惑地低了下头,不明白为什么脚会抽筋,过了会感觉不抽了,就含着牙刷去了卧室找到了自己的拖鞋穿上,拎着庄敛的拖鞋回来还给他。

过了会,江予咕噜咕噜漱口的时候感觉庄敛湿润的手指碰了下他的眼皮,低声问,“做噩梦了?”

“哭了。”

江予想了想,没想起来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梦,老老实实摇了下头,“不记得了。”

好像是哭了,应该是不太好的梦。江予刷完牙也碰了下眼皮,有些红肿,还有些发烫,江予掬了一捧冷水洗脸,彻底清醒了,然后才不好意思地说,“昨天晚上有吵到你吗?”

“没有。”庄敛说,很快敛去眼底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