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第2/3页)

夜晚来临,苗寨灯光璀璨,犹如漫天星河,散落在地面上。

透过窗户,还能看到游客们的身影。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无意,令月发现,她旁边的屋子就是君君的房间,出门吃饭正好打个照面。

令月对君君的意思很清楚,之前一直都是小老虎布偶,特地变成人形,可不就是想凑过来。

令月想着,房门忽然被人敲响,木门倒映出瘦瘦高高的挺拔身影,令月慢悠悠地走过去:“谁啊?”

其实,她心知肚明。

隔着门,传来低低的笑声:“是我,月月。”

……

直播间的观众对君君的出现没什么抗拒的,反而觉得很养眼,一些人忍不住猜测——

【小哥不会是节目组的新嘉宾吧?不是说没有吗?】

【嗨,说不定是节目组特别安排的惊喜呢。】

副导此时已经皱成了苦瓜脸,看到对话,忽然拍了下脑袋:“欸,我怎么没想到呢!明星请不来,我们可以请素人啊!”

总导演听见他的话,忽然淡声轻笑:“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

副导疑惑:“怎么啦导演?有啥问题?”

柳导盘了盘手心的菩提串珠:“他是我们节目组的最大投资商,明泽娱乐的人。”

实际上,君君正是明泽娱乐公司的老板,这还要从白泽那儿说起,他们猜测君君的身份,完全不知道,他哪是什么艺人,分明就是公司大老板。

不过即使这,也够副导吃瓜的,蔫蔫地打消这个念头,不是,他觉得男生看起来真的很帅啊,俊男美女的组合永远是观众的最爱!

现实,只能无奈放弃了。

半夜,万籁俱寂,一轮半弯弦月挂在昏沉的天幕之上,树影楼影融成一团黑色。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路上,青石板路响起细碎的响声,朦胧的月光浇在脸上,男人的样貌赫然就是白天油倒人的侯熊。

他脸上肌肉不停抽搐,死死攥紧拳头,竟然边走,边不干不净地骂起来,浑身酒臭味,能熏死人。

作为村寨里出了名游手好闲的流氓,他自然也有一群狐朋狗友,几杯酒下肚,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情,气得人都快炸了。

“妈的!”他知道,不少人都瞧不起他,对他敬而远之,偏偏他也没什么办法。

这时候,他忽然看到了远处的樱桃树,吊角楼,着了魔似的走过去。

妈的!他快气死了!

凭什么看不起我!迟早有一天,我要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后悔!

头脑一昏,侯熊竟然直接冲过去,他不敢惊动楼里面的人,蹭蹭蹭地爬上树,对着红彤彤的大樱桃就是一顿乱抓!

树影摇晃,不止怀里兜了一兜子樱桃,树底下更是落了一地的,不知道他是运气好还是其它,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大摇大摆地抱着大樱桃回家了。

与此同时,吊脚楼的主人慢慢睁开眼,浑浊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月光洒落一地,照出里面简朴的摆设,坐在蒲团上的老人动了动指尖,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室内回荡。她宽大的袖口里露出隐晦密集的彩色图纹,它们一路蜿蜒至深处。

第二天一早,令月一行人开始今天的旅游,千户苗寨歌舞最出众,宋优栗特地在网上搜罗了视频:“你们看!这里面穿着苗族服饰的小姐,漂亮得很!”

因此,她们一行人对于每天都有的苗寨歌舞,很是期待。

也并不知道听见宋优栗意图的网友怎么一个尴尬法。

【呃,板栗好像要失望了】

【何止是失望啊,这简直是买家秀和卖家秀的区别!】

没多久,令月一行人已经来到苗寨歌舞节目地点,看到表演人员之后,全队最兴致勃勃的宋优栗彻底傻了眼。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旁边一位大哥也在发问,一脸生无可恋:“我开车几千公里来这里,年轻妹子的歌舞呢?怎么全都是大妈qaq”

直播间里满是调侃。

【小姐姐从业多年,变老了很正常[黑人脸]】

【兄弟你有所不知,这是我们寨子的长辈,辈分上去了,更显尊贵的远方来客!】

【视频是她们年轻时候拍的,有问题吗?[狗头][狗头]】

【没关系,坑着坑着就习惯了![点烟]】

事已至此,她们也不能怎么办,开始围着苗寨附近转悠,不说其它,至少苗寨的风景十分优美,烟雾迷蒙下,愈发清新动人。

大街上到处是身着对襟小短衣,百褶裙,头戴银饰的漂亮小姐姐,旁边就是拎包拿水的同伴或者男朋友,氛围感十足。

时值旅游旺季,苗寨里十分繁华且热闹。

她们在本地找了一家小饭馆,饭菜还算不错,叫人出乎意料的是,这里饭菜很不错,有本地特色,最合令月本人口味的是一碗稀饭,米香四溢,入口柔滑。

苗寨太大,节目组早就置订了计划,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逛完。

虽然失望于歌舞表演,其它倒还不错,她们在苗族工艺收藏馆逛了几圈,琳琅满目的苗饰叫人应接不暇。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下午两三点。

以令月为首的嘉宾们准备回来了。

还没进寨子,令月远远地看见一群村民,围在村尾的吊脚楼旁边,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

令月五感敏锐,轻而易举便听见几人的讨论,顿时皱紧眉头,加快脚步。

宋优栗一脸不明所以:“怎么了?怎么了?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令月没作声,叽叽喳喳的讨论声钻进耳朵里。

“嘶,侯熊这小子——该不会是中蛊了吧?”

“你看他肚子那么大,昨天人可还好好的呢。”

寨民们说着,不约而同地看向形单影只的独立吊脚楼。

令月此时已经走进,挤过人群看到了现场情况。

一个粗布宽衣的老妇人半跪在儿子面前,嚎啕大哭:“啊啊啊我的儿子!我的儿!哪个杀千刀的把你害成这样啊!”

她虽然喊着疑问句,语气却很笃定,死死盯紧前面的吊脚楼,眼里满是恨意和怒气!

令月瞥了眼担架上的男人,那张脸,赫然是侯熊,昨天的流氓。

这时,她也终于才零零碎碎的对话里拼凑出事情的真相。

侯熊能养成这副游手好闲的性格,少不了他父母的无底限宠溺,年过三十,还没成家立业,在家里啃老,混天度日。

所以他今天一觉睡到中午,家里人早就习惯了,还是他妈妈不放心,想着中午都过了,孩子也该醒了。

于是,她敲了敲儿子的门,一连喊了好几声,没有半分回应,都说母子连心,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当即顾不得其他,找来丈夫一脚踢开大门,再进去,看到满地樱桃核,还有一小堆没吃完蔫哒哒的红樱桃,屋子里都是酸酸甜甜的樱桃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