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时候(第2/3页)

说话间,乔畅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他的笑容立刻就没边了。

“诶诶,老婆,你不是说想吃橙子嘛,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怎么会忘?”

“最近草莓季,我回去路上再给你买点儿草莓吧。”

“你放着碗筷,等我回来给你洗啊,你的手别沾洗洁精啊,那玩意儿伤皮肤。”

那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实在是没眼看。

他挂了电话,司济挑眉道:“说一不二?”

“老婆说一,我不说二。”乔畅骄傲。

“但我老婆也很爱我,对我特别好,每次出门都会把我介绍给她的朋友。她值得我对她这么好,她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司济听不下去了,起身出去。

“去哪儿?唱歌这事儿还没交代完呢,你这人设歪得都没眼看了。”乔畅对着已经走出门的司济喊道。

司济回头道:“你不是说现在草莓季吗?我去买草莓。我家说一的那位喜欢。”

恋爱脑,没救了。

乔畅摇头。

……

司济回到家后,家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他沉着脸,一句话没说,直接关门。

却被秦嫡桓伸腿挡住了门。

“哥,这不会就是司家的待客之道吧?”

来人穿着让人看不懂的时尚,身上的衣服没一块布料是完整的,整个人吊儿郎当,浑身熏着酒味,没个正形。

秦嫡桓挤了进来。

“爸的电话,你为什么不接?还得我跑一趟。”一进来,眼睛朝里打量了一圈,嘴上没好气地抱怨道。

“我为什么要接你爸的电话?”司济冷冷地应。

“我爸不是你爸啊。”秦嫡桓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腿直接搭在茶几上,转头挑眉挑衅道,“是吧,秦司济?”

“我姓司。”司济在他对面坐下。

看着他的脸,突然面上带笑,像是礼貌,但这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笑容让人看着瘆得慌。

可秦嫡桓却把这笑当作他可以继续得寸进尺的信号。

“是,司这个姓金贵,毕竟司家是有头有脸的大豪门,不然哥你也不会背祖弃宗……”他还没说完,司济就把滚烫的茶倒在他搭在桌上的脚上。

“你疯啦?”秦嫡桓尖叫地站起身来。

急忙躬下身擦拭,但热水很快就沾湿了他的鞋和裤脚,脚踝一圈的皮肤也被烫红了。

等他直起腰来时,就见司济端坐在他对面,莫名像是他在向他鞠躬。

司济微微一笑:“司家的待客之道,给客人斟茶。”

“而且,司家的长辈就不劳你记挂了吧。”

秦嫡桓气急败坏:“秦家好歹也养过你,你现在对秦家出手,是真不怕别人戳着你的脊梁骨骂啊。”

“你爸知道你来我这儿是这个态度吗?”司济不咸不淡地问。

“……”秦嫡桓沉默,现在秦家正是祈求司家高抬贵手的时候,要是他爸知道他来这里大闹了一场,指不定要打断他的腿。

但——

“说得好像讲两句好听的,你就会不整我们家似的。”

“说不定呢。”司济笑笑。

见司济似乎有松动的意思,秦嫡桓冷着脸,死马当活马医:“哥,好歹我们曾经也是一家人,你不看僧面也看看佛面。”

“求人呢,该说求您了。”司济教他。

秦家的生死现在掌握在眼前人的手里,秦嫡桓咬牙低头:“求您了,帮帮忙。”

“哦,”司济点点头,一副听到了的模样,然后笑容更甚了说道,“不帮。”

“耍我是吧?”秦嫡桓抬手指着司济的鼻子正要骂,就被刚进家门的叶舟舟拦住。

叶舟舟一见是秦嫡桓,就把司济挡在自己身后。

“刘妈,家里的扫把呢?”叶舟舟接过扫把,就把人往外赶。

边扫边骂:“怎么垃圾都进家了,也不往外清清。”

秦嫡桓被赶得一步走三步跳地东躲西藏。

“诶,你别以为你是叶家的大小姐,我就不敢弄你啊。”秦嫡桓威胁。

“不好意思,我姓不姓叶,你这个垃圾我都是扫定了。”叶舟舟手上不停。

“你再说一句垃圾试试看?”

“啊垃圾不让我叫他垃圾,但是他真的好垃圾啊,真是让人忍不住唾弃一句垃圾。”叶舟舟笑道,脸上的笑容和她身后司济脸上的如出一辙。

和她说不通,秦嫡桓转而骂司济。

“司家的少爷再金贵,不过也就是有娘生,没娘养的罢了。”

“少爷的身份,司机的命,你妈当时给你起名字是不是就是这个原因啊。”

这些污言秽语叶舟舟听着都来气。

不等司济说话,她小嘴叭叭地就骂起来:

“垃圾就是没文化,司阿姨起济这个字,是有兼济天下的慈悲之心。”

“而且司机本本份份工作,你一个每天躺在家里浪费大米的蛀虫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人家司机这个职业。”

“算了,你这种垃圾也听不懂这些,赶紧去垃圾堆里呆着吧。”

说完,砰的一声把人关在了门外。

转身担心地询问:“他和你说啥了?管他说啥的,你都别放在心上。”

“都不知道人家说什么,上来就赶人家走啊。”司济笑她。

“管他说什么,只要是伤害过你的人,就通通赶走。”叶舟舟理直气壮地站在他这边。

说完,叶舟舟认真地看着他,连喊了几遍他的名字。

“司济,司济,司济。”

“嗯,嗯,嗯。”司济对她句句有回应。

“你的名字真好听。”她笑起来,脸上两个小梨涡轻陷下去。

黑色的瞳孔里,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

这句话也不是听她第一次说。

其实司济对他妈妈也没太多的印象了,在他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

没过多久,父亲就领回了一个女人,那女人还带着个小孩,也就是秦嫡桓。

“这是你的弟弟。”那个应该被他称为父亲的男人说道。

旁边的女人脸上挂着很和善的笑容说道:“秦司济,他叫秦嫡桓,是八月生的,比你小四个月。”

“和孩子说这些干什么。”秦父生气。

“孩子还小,不懂这些。”那女人笑道。

那时秦嫡桓的个头已经和司济差不多了,他站在他对面,问他:“我是跟着我妈妈来找我爸爸的,你呢?你爸爸妈妈呢?”

司济看着那个他应该叫爸爸的男人,搂着另一个女人,在妈妈的房子里。

外公司崇倒是经常来秦家看他,但秦家惯会粉饰太平的表面工作。

司崇以为司济在秦家过得不错,又想着孩子还小,离开父亲不好,便没有把他带走。

直到一个雨夜,他发现司济自己一个小孩站在司家门口,问他:“外公,我以后可以住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