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2/3页)

他只得垂眸,将她抱的再紧一点:“好。”

好像终于找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依靠,公孙遥默默流着泪,将双手搭上了他的脖子,撑起身子与他紧紧地交颈而贴。

就像雏鹰也要缩在母亲的怀抱里那样。

可李怀叙顿了下,到底他可不是母鹰。

颈间上传来的热意那么真实,叫他想忽视都不能。

片刻前强行被压下去的东西,好像也在渐渐复苏,破土而生。

他揽在公孙遥腰间的手,不受控制地越发收紧,眼神也在她不断的低语呢喃中变得越发幽深晦暗。

“公孙……”

他推了推她,还想最后再挣扎一下,却突然,他察觉到脸颊一侧传来一阵柔软湿润的触感,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印下痕迹在他的脸上。

他呼吸一滞,立马扭头去看怀里这只不安分的小鸟。

罪魁祸首公孙遥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喝醉了酒的人,其实连眼前之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的。

她只是想说,李怀叙答应了她的请求,她要想个办法感激他;而他抱着她的样子,实在像极了她的娘亲,所以她要亲亲他。

可李怀叙气急败坏,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脸颊:“谁告诉你要用这种方式感激人的?”

公孙遥摇摇头,显然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她只是又揪了揪李怀叙的衣袖,告诉他可以带她去见娘亲了。

可他这样要怎么走?

李怀叙噙着最后一丝理智,掂了掂仍坐在自己腿上的公孙遥:“去见你娘亲之前,我得换个衣裳,你先下去,出去等我。”

公孙遥不下。

她如今已经认定了李怀叙是唯一可以带她见到娘亲之人,她怎么可能轻易就这样放手。

她越发地抱紧了他,趴在他身上不愿离开。

“你真是我祖宗。”

她不愿离开,李怀叙自然也逼不了她,干脆磨牙凿齿,将她抱的贴自己更紧一点。

“等你清醒了,再在屋中抱着被子自己后悔吧。”

他最后喃喃了句,也不知道是说给公孙遥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再低头,他的眸光已经变得异常坚定,一把捏紧公孙遥的下巴,发狠地吻了上去。

窗外是滚滚东逝的永定河,混着人来人往的喧嚣,水流声可以直接通到三楼人的耳中。

可李怀叙什么都听不到。

他抱紧了人,一开始只是想咬咬她,给她一点教训,哪想不过片刻便食髓知味,渐渐变得不愿放手。

姑娘家的唇瓣,与男人是截然不同的,不仅小巧,柔软,而且很甜。

透着一股桃花的香气,还有春日里,最是清新淡雅的芬芳。

他有些爱不释手。

待到尝够了表皮的滋味,他又试探着,去碰了碰公孙遥的牙关,无师自通地想要撬开其间,继续长驱直入。

公孙遥懵懵懂懂,在他亲上来的刹那便彻底失去了判断与思考,只知道这个亲吻很香,很软,她也很舒服。

让她舒服的事情,她都不想拒绝。

她双手继续攀在李怀叙的脖颈上,触摸着他滚烫的肌肤,辗转亲吻间,不禁与他额头抵着额头,像两只纯白的天鹅,单纯缠绵。

如若不是腰间有什么东西存在感实在太强的话,她还想一直这样下去。

原本白皙清透的脸颊,因为亲吻与醉酒,此刻已经红到不能再红。她被李怀叙松开,微微喘着气,垂首去看那个硌应着自己的东西。

可是立马,她便被李怀叙又捧起脸颊,深深地亲吻。

她不明所以,不知所措,只能是又继续去抓着他的臂膀,想要依靠住他。

而后来,渐渐渐渐,她便真的,彻底失去了思考。

李怀叙额间已经细细密密积了许多的汗,还有不少落到了公孙遥的脸上,看她终于昏睡,他也终于能松出一口气,同时,眼中又微含歉意地摸了摸她的后脖颈。

若再不把她打晕,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眼底讳莫如深,觉得自己总归不能真的做一个禽兽。

半个时辰后——

他终于抱着仍旧昏睡的公孙遥从望月楼里出来,浑身神清气爽,没有丝毫犹豫地吩咐人直接将马车驶去长安城外的济宁寺。

数月不曾再来过的济宁寺,山上春景与山下有很大不同。

李怀叙一步一步抱着人上山,又把人安放在自己曾经住过的那间禅房里,替她褪去外衣鞋袜,掖紧被子。

“娘亲……”

公孙遥一个翻身,却抓住了他正准备抽离的手。

刚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男人,眼下四处都透着冷静与耐心,看她扒着自己的双手,也不急着挣脱,而是慢慢悠悠的,一点一点掰开她的十指,将她又重新放回到被子里。

“也就是碰上我,不会对你趁人之危,你要是落在别人手里,我看你怎么办。”

他刮了刮她的鼻尖,眼里心里皆是愉悦的笑意。

坐在床边又看她睡了会儿,他才起身,复又朝外走去。

因为临时的改道,原本打算回府向他禀报事情的为期,也在这时恰好上到山上。

两人心照不宣,绕过一段长廊,推开了没有护卫看守的另一间禅房。

“二公主与宁王殿下今日见过面了,闹得很僵。”门一关上,为期便道。

“然后呢?”李怀叙问。

“然后,殿下邀请二公主同驸马一道至府上小聚,为上次落水之事赔罪的消息,也已经送到二公主府上。”

李怀叙勾唇:“你猜他们会不会来?”

“说不好。”为期认真想,“二公主素来瞧不上咱们,即便咱们再低声下气,她也不一定会理睬,何况,刚死的那个谋士是她放到三殿下身边的,如今意外死了,她心情定然也不好。”

“心情不好,那就更该多些消遣散散心了。”李怀叙道,“你明日再放消息出去,说是我这儿,有整个京城最新一批的黄山毛峰,还是徽州云雾尖上的桃花峰产的,全长安城,独我与陛下有两份。”

“二公主会信吗?”

“管二公主信不信,驸马信了就好。”李怀叙看的通透。

“我那二皇姐,素来心比天高,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独独这个金吾卫中郎将,其实是她自己选的驸马。

可惜,她选中了人家做驸马,人家驸马却看不上她的做派。她这些年,跟着三皇兄还有姓萧的做了多少恶事,她自己数的过来吗?驸马是个正直良善之辈,知道这些,自然不肯与她同流合污,所以夫妻二人才渐渐离心离德,形同陌路。”

可即便如此,二公主李合宜还是时常会强迫驸马跟在自己身边。

她进宫的时候,她要他来接;她赴宴的时候,她也要他来接;若是驸马被人邀去参加什么宴会,她必知道的一清二楚,且能跟去的,尽量都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