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蒙帅从军记一(第2/4页)

我这更是为了保护我的妻子。

我不在家的时候,她一定很难熬。

有这个老东西做邻居,柔儿一定不会好过。

那么……绝户计安排上!

我不紧张,不害怕,更加不会内疚,不会痛苦。

他提着带着血的镰刀,快步走出老墨的院子。

依照早已谋定的盘算进行,只是绕了几步,便是用力一甩,将那口带血的镰刀,刷的一下子丢进了里正的院子。

笃!

只得一声轻响,貌似不知插在了什么上面。

他不禁松下了一口气。

成了,连最后一点响动都没有,这是连天都在帮我。

——我被陷害,国家律法判我从军,我不能违抗,纵使明知冤枉,却也只能成行,因为,胳膊扭不过大腿。

但我还是要让你们明白,至少也要让你们顾忌。

莫要欺负我!

莫要欺负我家!我会杀人的!

我真的会杀人的!

虽然你们不知道是我,但里正必然疑神疑鬼,因为他是参与者,实际获利者!

我一日没有传回死讯,他就一日不敢做什么!

若我妻子有事,回来我必杀你全家!

能够杀死老墨,就不在意多杀你里正全家,你道我敢是不敢,你是信是不信?!

……

暗夜中,急行出村,再一次开始了将自己跑断气的奔跑归程,尽速赶回宿营地。

一路暗夜沉沉,星月无光。

一个青年,在暗夜中,一个人独行,拼命的奔跑。

他的眼睛里,唯有平静,再无其他。

……

第二日一早。

里正一家起床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插在房门前地上的带血镰刀。

鲜血淋淋,寒光闪闪。

里正吓得一声惊叫,差点没坐倒在地上,连滚带爬的躲过一边,浑身颤抖:“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家人俱都好像惊弓之鸟一般的抖抖索索,好半晌没有动静才敢上前查看。

但地上是除了这一把镰刀之外,什么都没有。

没有字迹,没有留言,更加没有诸如警告、恐吓、劝诫之类的信息。

就只有一把血淋淋的刀!

里正的一颗心几乎跳出喉咙,足足半个时辰才终于有所平静。

“这是……怎么一回事?”

查来查去,始终没有见到任何异常,如果不是镰刀染血,几乎都算不得什么异常了。

里正惊惧之心,心头疑窦却忍不住大涨,这是怎么回事?

时间一眨眼来了中午时分。

老墨家自然是没开门的。

地理位置偏僻的小村落,一如往日一般的安静,谁也想不到太多,大家各自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谁也不在意这个老光棍。

再说这老东西的平日所为就让很人讨厌,看不到他正好。

但到了晚上还关着门,也没有生火做饭的迹象,这就有点奇怪了。

看大家是真正习惯了平静,仍旧没人感觉异样。

说起来,平日里关注这些事情的其实是里正,毕竟里正才是左近的最高职能官员。

只不过现在的里正大人正在自己家里疑惑不解心神不定六神无主呢。

如是三天之后,老墨在这三天里面始终没有开过门,也没有出过声露过面。

最最关键的事,他家里隐隐有的古怪味道传出来,那是让人很不舒服的味道……

左近的邻里将这不寻常的状态给到里正这边,带人过来查看,尝试着推门的时候才发现大门根本没插住,哐的一声弹回来,差点没将里正打个跟头。

及至一行人进去一看,顿时齐齐目瞪口呆,先是有人一转身,疯狂呕吐起来,跟着几乎所有人都一起呕吐起来。

……

凶杀案,衙门肯定是要来人的。

公人验尸后,给出结论——

“被人所杀,凶器应该是一把镰刀。”

“人最少已经死了三天了。”

里正的脸愈发惨白,刚才面无血色的话,现在就是惨白如纸:“被人所杀?镰刀?”

他本能的想起了三天前,落在自己门前的那一把镰刀。

“老墨才搬过来不久,他在本村能有什么仇家?”

“仇家?”里正心里闪过一个人,但旋即便又想到门口的带血镰刀。

同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现在的蒙方,现在至少也应该在七八百里之外了吧?

便是现在派快马去追,起码也要三天后才能有结果,而那时候,行军起码也得出去两千里开外,再往前走几步,可就是前线了。

要知蒙方现在已经正规的从军人士,到了那种地方,军方将领们哪怕是让他战死在沙场也不可能放回来处理他事的。

尤其此事到底是不是他干的,还颇值得商榷。

更有甚者,若老墨当真是被蒙方所杀,有水源树有根,仇杀因由何在,最终会否会牵扯到自己身上呢?

一番思量之余,径自说道:“这个家伙乃是个老绝户,能有什么仇家?”

公人淡漠的点头,道:“那就按照江湖仇杀处置了吧。里正你随便找个地方埋了,这种案子早一刻解决便早一刻解决。”

“是。”

谁也不愿意接这种无头案件,一旦当真掰扯起来,手尾麻烦毋庸置疑,关键寻觅真凶非是旦夕能完更是肯定的,还是趁早结案最好。

于是,在里正和公人商量下,老墨成了一个隐姓埋名江洋大盗,被仇家追杀找到,钱财洗劫一空,更被当场杀死,由于独身居住,数天后才被发现等等……

此案结住,一切看来都是那么顺理成章,恰如其分。

“嗯,现在正值兵荒马乱的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公人亲切的拍拍里正肩头:“晚上在你家喝点,去去晦气。”

“是,是,那是我的荣幸。”

公人挤眉弄眼:“据说邻家的那小娘子男人从军去了?你说那男人还回得来吗?”

里正心中一突,不由自主的想起房门前的带血镰刀。

急忙低声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小娘子身染恶疾,患有天花,时常发作,极易过人……”

公人顿时一个哆嗦:“擦,不早说……”

“请……请,请光临寒舍一叙。”

这个不大不小的风波,就这么过去了。

……

某深山中。

身体端坐在洞窟中,一点气息都没有,恍如死尸一般的紫帝,骤然张开眼睛,随即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跟着又接连不断的吐出来好几口血,就此颓然倒落尘埃。

“谁……是谁把我的红尘历劫身给干掉了?”

紫帝恨得吐血,是真正的吐血,非止描述而已。

他这一次受伤实在是太重,更兼燕国国运日趋衰败,单凭他的功体根本就无法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