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意料之外的登门
直播平台有很多，主流的却只有三家。
鲨鱼、虎齿、狼牙。
鲨虎狼发迹时间几乎一样，发展却各不相同。
虎齿风气不好，可盈利为三大平台之最，鲨鱼发展全面，流量最大，至于，狼牙……
过于“清高”，甚至能说迂腐，严禁擦边球的同时，合同对主播的约束限制也很低，有一段时间被鲨鱼挖走了大量主播，实力三家最差。
老实人真容易吃亏。
剩下的平台如雨后春笋，可铺子小，没大老板接盘都是昙花一现。
一旁的手机忽然响起，毕方头疼地接起，听了几分钟。
“居然是虎齿……”
毕方指关节叩击着桌面。
很意外，是虎齿打来的电话，虽然他在直播界已经崭露头角，B岛上的热度不小，算是未来可期，可他才拒绝鲨鱼多久？自己的电话号码都被摸清楚了？
有内鬼啊……
毕方没有在意，商量好时间，在魔都见面。
不远，锡城离魔都只有一百多公里，走高速只要一个多小时。
还以为第一个来电话的会是狼牙，以三者的情况来讲，对方才更需要优质主播增加流量，万万没想到是虎齿，难怪狼牙争不过另外两个平台，真是吃屎都……
不对，如此比喻不恰当。
将荒谬的想法甩出脑袋，毕方又想起虎齿的直播表现，虽然媚俗，但它的流量依旧不可否认，仅次于鲨鱼，哪怕画风格格不入，他过去后也有信心砍下一席之地。
再调查一番吧，毕方不想再发生和鲨鱼一样的事。
无独有偶，在虎牙之后，又有两个小平台发出邀请。
时间定在了和虎齿约定好的同一天。
有点赶场，但完全来得及，这些直播TV，倒是都扎堆在魔都。
之后几天，毕方总共收到四家平台邀请，依旧没有狼牙。
看来平台嗅觉都很敏锐，对手一有风吹草动就马上行动，至于狼牙TV，emm，大概是叫错了名……
被骗一次的毕方现在对平台的事很上心。
利益是本质问题，处理利益时，不能做圣母，你尊重自己的利益，别人才会尊重你。
希望后天谈判能顺利一些。
结果……
卡座内，毕方看着手上的名片沉默不语。
虎齿对他的兴趣很大，条件却一般，年薪很高，超过千万，流量资源给予上却很吝啬，甚至在毕方询问这次去会给什么推荐时，对方都有些支吾。
那位负责人说的话实在令人难以忘怀。
“很抱歉毕先生，毕竟户外版块不是我们主要经营的栏目，到时候给了您太多了资源，会显得本末倒置的，我们的用户也不会答应。”
毕方：“……”
合着lsp的钱就这么好挣，不打算改了呗？
能不能有点志气？
另外三家小平台甚至要他先直播两轮，看看反响再提高待遇和资源。
直接pass。
待遇无所谓，大主播赚钱路子多得是，可系统任务有人数要求，他等不起两轮，万一任务失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虚无缥缈的事不能信。
不管有没有，话先放出来，空手套白狼，毕方见多了套路，忽悠不到他。
难道真要去虎齿TV？
在一众媚宅中成为出淤泥而不染的一股清流？
毕方陷入了自我怀疑。
穿越后顺风顺水什么的，果然是骗人的。
自己目前只有一次直播经历，还是分量不够。
好不容易证明了自己的潜力，难道就要这样等潜力一点一点发挥出来吗？
系统的任务都有人数要求，万一哪天不达标怎么办？
毕方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有开拓精神的人，总有股气随着他的血管流淌，去健身房总是想挑战最重的哑铃，也总是渴望更宽广的天空。
现在情况却僵住了。
“唉，观望虎齿吧，争取一下，还能赶在下次任务前签完合同，要是能撞上档期锤一下陆文涛更好。”
小的时候，毕方喜欢幻想着草原沙漠大海星空，幻想着来一次奇迹般的旅行。
当他第一次从摇篮中爬出来，家里的客厅就大得像是整个世界，当他累得哼哧哼哧从客厅的一端爬到另一侧的的门时，他欢呼雀跃，觉得自己的热血和志气可以面对一切困难，哪里都能去，可当他悄悄把门推开时，压抑不住的巨大惊恐还是笼罩了他。
原来外面的世界可以这么大，大到即便是自家的院子也不是他可以冲破的障碍。
他爬不过那么宽的草坪，翻不过父亲的车，又该怎么飞跃到千万里外的恒星上呢？
但他的热血和志气没有消退，与众不同并不需要能够做到一切，只要不辜负自己的人生，前方必然会有等待你的光彩。
所以毕业后，毕方如愿以偿的加入了CWCA，热血和志气有了用武之地，他的梦想成真了。
他用自己的双脚走遍了很多地方，迎着初日呐喊，在深夜寂静的水边喝酒，然后跳进去闷头游到对岸，看见过巨鲸，也见识过黑豹，然后在某个晚上坐在篝火旁，将这些经历写成书信寄给好友。
可眼下的困难真的难住了他，热血和志气没了用武之地，只能被动做出选择。
外面的世界那么大，而人生却不是无限的，总有些地方去不了，总有些事他办不到。
似乎，只能这样了……
下午，毕方在出租屋内除霉。
南方多雨，出租屋内不少地方都发霉了。
第一次直播赚了点钱，但现阶段靠那点钱换房子不太值，还不如改善伙食，增强体能。
正当毕方铲掉一层霉菌时，门铃声忽然响起。
谁啊？
毕方停下手中的动作，不明白谁来找他，他没朋友没亲戚，难道又是房东太太？
不是刚补过房租吗？又涨价了？
毕方颇为恼怒，甚至决定要是再涨就直接搬走，结果打开门一愣，门外不是什么房东太太，而是一个中年人。
很普通，一米六出头，身材微胖，西装一丝不苟，头发梳得油亮却掩盖不住后移的发际线，像是在经历中年危机。
这是……原主亲戚？
毫无印象啊？
毕方惊疑不定地打量对方。
正想询问，中年人不好意思地掏出名片递上。
“久仰毕方先生大名，今日登门，多有打扰。”
狂热粉丝？
毕方很怀疑。
没想到自己才直播过一次就有粉丝了，虽是个秃头中年人，狂热粉可真麻烦，居然还堵家门口了，这可如何……
“鄙人狼牙TV副总裁王勇波。”
毕方猛然咳嗽起来，不可思议地看向对方：“狼牙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