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远征之路:第十章 白发孤军(第4/5页)

“元帅。”在维托面前,背着一把狙击枪,另一只手拎着一只本地独特小型猎物的猎人举起手臂,毫不犹豫地向维托敬礼,他退后几步让到了一边去。

“索尔斯。”维托微笑着也向他敬礼,随后看向了一边屋檐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的老兵,他们都穿着海军蓝色的制服,三人立刻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立刻向维托立正敬礼。

“莫文,拉瓦尔和斯托鲁,很高兴见到你们,真的。”“我们也是,元帅,很高兴再见到您。”

维托向三人转头敬礼后,继续沿着面前的路面走去,他的手臂根本不需要放下来,在周围所有的远征老兵全部都站在道路的两侧,他们或独自一人,或三五成群的列队在两侧,所有人都举起手臂,目不转睛地盯着走来的维托。

维托来到了一家酒吧面前,那座木刻楞的双层建筑外,用一块铁皮雕刻着酒杯的形状,维托停下脚步一脸打趣地看着那外墙上插着好几根能量软管,屋顶上还攀爬出来了众多捆在一起电缆的建筑。

那酒吧的双开大门立刻被推开了,听见了骚动与叫喊声的老兵们冲出了酒吧,他们都握着枪,似乎以为自己被突袭似的,但当他们看见站在门外街道上,一脸微笑地维托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垂下了枪口。

“元帅?我没喝醉吧。”带头冲出来,手中握着一把能量手枪,嘴上留着八字胡的老兵惊讶地说道,他的口音古怪而尖细,听起来滑稽又好玩。

维托则微笑地看着他抬头看向他身后的酒吧,看见了那一墙用各种玻璃杯装着的酒水。“我想你没有,艾吉奥,看起来你把自己私酿酒水的技术,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发扬出来了。”

维托用那独特的古代泰拉,拉丁语口音说着,艾吉奥立刻明白了过来,他没有喝醉,他依旧多少年没听到过这熟悉的口音了,而这银河之中,只有一个人,会用这口音说话。

“妈妈咪呀!帝皇在上!”艾吉奥说着立马把手中的手枪插进了枪套里,然后一巴掌把身旁一个端着枪的年轻人手摁了下来,他挥舞着自己的手势,向周围的老兵与年轻人们叫嚷起来。

“把你们的枪放下!是元帅!”艾吉奥说着立刻双腿一蹬,在酒吧屋檐下立正敬礼看向维托,他身旁的大小战士们全部都同时齐刷刷地立正敬礼。

“艾吉奥·佛罗伦萨中尉向您报道,元帅。”“你好,艾吉奥,看起来你当年被执法队追着满船跑的私酿酒水现在合法了,都可以挂光明正大挂出来了。”

维托说着指了下艾吉奥身后的酒架子,后者笑了起来,他嘴上的八字胡也因此翘动起来,“是的,我花了不少工夫说服了奥列格执法长官,和雷娜舰长,我们不能在舰船飞不起来,一直在待机的情况下还整天严肃地绷着神经,哪会有损失士气的。”

“而且看起来,你说服了他们。”维托微笑着说,他看着面前一样笑着的艾吉奥,“是的,长官,花了不少工夫,但最终还是成功了。”

“那士气情况如何?还算高昂吗?”维托换看着面前站着的一排老兵们,他们都挺胸抬头地站在屋檐下,就像一个个接受检阅的大兵,站在中间的艾吉奥也是如此,他站得笔挺的昂起头来。

“全舰士气高昂,我们随时听候您的命令,长官!”

“很好,继续让大家保持士气,我们离开这儿后,也要如此,我过阵子还得来喝一杯呢。”维托说着用铁拳轻轻地拍了下艾吉奥的胳膊,随后便走向了街道的尽头,艾吉奥和身旁的老兵互相对视一眼后,两三下踏下了酒吧的台阶,来到了街道上望向维托。

“元帅,你说我们要离开这儿吗?”“没错,所以准备好把这些酒水打包带走!我还一口没喝呢。”

维托笑着在远处挥了挥手,他轻描淡写地说出了那鼓舞起士气的消息,他会带着他们,带着所有的人离开网道,回归帝国的怀抱。

艾吉奥一下子笑了出来,他在街道上立正向维托的背影敬礼,随后手指在空中俏皮地甩出,“遵命,元帅,这就准备!”

维托继续走在街道上,在他的两边道路上,从各处聚集而来的老兵与他们的孩子,都在向维托敬礼问候,而维托也毫不迟疑地一一转向他们致敬。

他真的是在致敬,向这些困守网道中足足五十多年,始终没有脱下军装,放下武器与作为帝国远征军,纪律与骄傲的战士们致敬。

从街道两侧建筑内推开大步走出的老战士们快步走下门廊,他们一边走,一边扣好自己军装上的扣子后站到屋檐前的街道上,他们举起手臂,目视着从对面走过的维托,“元帅”的称呼络绎不绝的在耳旁响起。

而维托则看着这些男男女女,他们的军装,那海军的蓝色制服已经在无数次的清洗与穿戴后,变成了浅蓝色乃至灰色,破旧的军服上打满着补丁,但他们却从未脱下那军装,这里的男男女女们都依旧正如维托记忆中那样,他是对的,就算这些战士们的面庞已经在沧桑岁月中,布满了皱纹与苍老的样子,但他依旧可以从他们的军服上一眼认出他们。

维托走过了那些用战舰剥离下来残骸所拼接,建造起来的建筑,那些钢铁的房屋以一种非常令人感到滑稽的方式焊接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个某个糟糕的拼图,维托看着那些建筑噗呲笑了出来,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他们都是自己以前的手下,忠实地继承了维托极简实用主义的审美。

但当维托抬头看着那一旁屋顶上,飘扬着的帝皇天鹰旗帜时,那飞舞的金色天鹰旗似乎把那些铁皮建筑变成了最为华美的宫殿,这世间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与那网道中的建筑相比了。

维托仰望着那旗帜微笑了出来,他站在那建筑物之前,久久地驻足着,他身后的彼得也抬起头微笑着看向那飘扬的旗帜,几十年来从未在网道中落下的飘扬旌旗。

“元帅?”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一边传来,维托听着那声音愣了一下后微微撇过头去,他看见了那从身后另一座飘扬着帝国旗帜的木制建筑中走来的老人,他已经很老了,很老很老了,岁月让他直不起腰了。

老人穿着一身宣讲者的白色长袍,他拄着拐杖,在一名同样穿着长袍,年轻的宣讲者搀扶下才能走出来,老人佝偻着身躯,走得艰难又卖力,他以尽可能快的步伐走了过来,拄着拐杖就仿佛是一名修士,要去奔赴一场迟到了太久的礼拜会。

维托立刻转过身,他大步迎了上去来到老人面前一下子单膝跪了下来,他扶住了面前的老人,从动力甲宽大的脖颈圈上看着老人苍老的面孔,他的脸,已经布满了皱纹,几乎象是一张被挤压过无数的羊皮纸,“维尔图斯?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