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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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过去,曾经偏僻无人闻的小镇泽安,已日渐有了‘城’的规模。

以‘神兽咩咩’雕像广场为中心,城墙接连往外面扩了数回,如今新进城的人,几乎人手都得买张地图才能找对方向。

进泽安镇不收入城费,却也不收旁宗的人。

镇上基本都是合欢修士,或合欢修士的亲朋,散修若进城免不得严查一番,而四大仙门的修士,必一人都进不得。

不怪泽安镇的人小气,实在是起先放过蓬莱阁修士进城,结果蓬莱修士在得知神兽牙齿的作用之后,竟然向蓬莱主宗传讯,要求派人马过来,试图抢了兽牙,占了城。

传讯符还没飞上天,就被御兽峰正没事瞎飞溜达的妖兽给截获了,众人一看,都气的够呛,农夫与蛇,不过如此罢了。

合欢虽又皮又懒,却也不是窝囊废,被欺负到头上,哪有手软的道理。

当即,轩邈掌座便出手将人搜魂抹了记忆,又扔回蓬莱阁属地。

如此一来,他弟子牌一时半会儿就碎不了,等蓬莱阁发现人有不对,早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了。

合欢主宗修士驻守在泽安镇城外,不仅保证了居民们的生命财产安全,更给大家提供了许多个就业机会。

最主要的,就是妖兽护理,以及相对应的养护产品。

自从御兽峰掌座亲自带着妖兽群过来,泽安镇外的妖兽数量就超过了镇上居民。

而它们也不是除提供静电之外毫无作用,许多可以自构防御屏障的高阶妖兽都参与了煞潮清缴,无论是单兽攻击,还是与修士两者配合,都取得了不错的趋煞成绩。

没错,两年前七星掌座的封印并没有成功。

当郝娴第一次潜入坑底,才终于看清煞门的真正模样。

甄平说自己曾经见过的三块石头,恰与中原大陆三煞门的位置对应,如今由红光相连,构成一个空心的三角形。

三角新里面有条弧形裂缝,中有橙圆,肖似怪兽的竖瞳。

而那些跟麻袋似的妖兽,便是从这道裂缝里一一钻出,杀不尽,除不完。

阵眼扔进裂缝里,如同石沉大海,没半丝反应。

七星掌座又把典籍翻了一便,也没找出个所以然,还是万乐天说。

“死心眼!既然是三块石头,你就把那三块石头给他封起来不就行了?”

七星掌座没甚好气。

“你不准备告诉我,娴娴是什么情况?”

万乐天一惊:“她又拔剑了?”

见对方点头,他叹道:“说来话长,容我细细道来。”

于是,娴娴的真实身份,便成了泽安金丹修士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随着时间流逝,即便大家投掷雷符的频率越来越快,数量越来越多,煞门里的妖物还是非但没有减少,反还更猖狂起来。

近两日,更是金丹修士们趴在深坑外,光凭肉眼目力就能看到往上攀爬的妖物。

原本大部分情况,郝娴都被勒令不许拔剑,只由不惧煞气的饕餮出面同大家一起清扫。

但这日,七星掌座却不得不同意郝娴再冒一次险。

“我们不可能一次便彻底封住煞门,三块石头,我们会封印三回。”

他有些抱歉的看着郝娴:“全靠你了,三次,一次都不能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郝娴点头,自去调息准备。

第二日晚,跟饕餮一起,在一众七星弟子念诵咒语的声音中跳入了深坑。

拔剑这事,一回生,二回熟。

次数多了,郝娴可以控制自己身体的时间更长,但郝娴也发现,自己的身体里渐渐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或者说,被本源之力,以及自己体内的其他几种力量,构建成了一样崭新的东西,至少与人类的□□不同。

清缴完眼前的妖物,郝娴将七星掌座给自己的阵盘放置在其中一块石头上。

而就当她碰到石头时,她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零碎的画面。

“……掌印…分三魂、一魂……”

“嗡——”

她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脑中却响起一道刺耳的嗡鸣。

许久没有说话的田叔,在声音落下后说。

“别碰那石头,快将剑插回去!”

然郝娴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

她好想知道,掌印神女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三魂又是哪三魂,她付出这么多,得到的到底是褒奖还是惩罚?

“不要再想了!”

田叔的声音很是焦急:“心经!《合欢心经》!”

出于这么多年对系统的信任,郝娴并未多想,条件反射般在心里诵读起了当初从万象塔藏经阁里带出的经书。

果然,经文将将颂唱了一遍,她就夺回了身体的掌控权,直接将剑插了回去。

咩咩带着她飞出深坑,正迎上七星掌座焦急的脸。

“怎么样?放好了吗?有变化吗?”

“啊,放了。”

郝娴被问的一懵,又有些不好意思,刚才脑中的画面出现的太突然,她根本没注意观察煞门的变化。

好在饕餮眼睛一直盯着呢,便说。

“石头灭了,三条线,少了两条,但剩下一条还亮着呢,口子小了,妖物还能出来。”

七星掌座本也没想着一次能成,听饕餮这么说,心里就松了口气。

只担心郝娴:“你瞳色越来越浅了,待封住了这边的煞门,你还是先回趟合欢,跟万掌门商量商量,看看妨不妨碍。”

郝娴当面说没事,到没人的地方,就问系统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叔顿了顿,反问道。

“你从哪里知道掌座的?”

郝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

“在蓬莱的藏书阁里,有本游记,说他见到了供奉掌印女神的人。”

田叔没再追问,只说。

“方才你险些入煞,以后尽量少做这些危险的事,我不一定每次都能救得了你。”

郝娴:“哦。”

但她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入煞,不该是丧失理智随意杀人?她不过是想了件完全不相干的事,也能跟入煞有关系吗?

可田叔又似乎没有理由骗她。

若要她死,远的不说对方有多少次折磨自己的机会,便说刚才,它直接不管自己不就行了?

郝娴握紧了掌心,她忽然觉得,这所谓的‘自律系统’,也许并不只是单纯的一个系统。

可它有什么目的,又为何要选中自己?

作为宿主来说,自己甚至都比不上仲绮菱合格。

看着眼前一直盯着自己的饕餮,她又将心中种种念头压了下去。

“你这狗子的生长期还真是奇怪,早些年一点都不长,这些年却猛窜了一大截,瞧瞧你如今的大个子,竟是从萌萌的小奶羊羔,变成羊圈里的公羊头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