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小云雨术

项籍在陈家大院短短一刻钟的停留。

带给了陈胜许多思考。

但并未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

无论项籍北不北上。

他的日子总还得继续往下过不是么?

顶多……

顶多也就是派人给项城项家捎一份口信儿过去,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至于项家能不能追上那三个中二少年,那就不关陈胜的事了。

是夜,陈胜将赵清劝去歇下之后,独自一人拿着灯台回到前院厅堂。

气运点已经回复到超过一千点了!

可以提升小云雨术了!

“系统!”

落座之后,陈胜搓着手兴奋的唤出系统面板,就见到杂技栏上小云雨术之后,果然已经多出了一个流光溢彩的“+”号!

入门就要1000点气运值的技能,是他迄今为止学习的所有技能当中起点最高的一门,没有之一!

他郑重的正了正坐姿,心念一动,流光溢彩的“+”号便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中……沉下!

霎时间,一副苍莽辽阔的鸿图绘卷,在他脑海之中徐徐展开!

那是一片万里干裂、草木尽枯的土黄色世界。

一座高有三丈,占地二十四丈方圆的赤色土坛,耸立于大地中心。

就见这赤色土坛分有三层。

第一层分四方,插二十八星宿旗!

第二层分八位,插六十四卦黄旗!

最上一层,置法坛,上拜天地!

在这方法坛周围,还有三百六十人以周天之阵,面朝土坛,高捧干涸沙土过顶,闭目诚心祷告。

雄壮的擂鼓声中,一身穿羽衣、跣足散发的消瘦男子拾级而上,登坛焚香祭拜天地,而后取出法剑,脚踏天罡步哀声上达民意,祈求天怜之……

陈胜旁观着这场盛大的祈雨仪式,双目仿佛变成了智脑的信息采集器。

大到土坛建造之法、正场祈雨仪式的进度节奏。

小到每一面阵旗的画法,每一句哭坟似的经文。

都通过他的观察,融入到他的脑海之中!

偏生如此庞大、驳杂的信息和知识一齐涌来,却未让他有CPU过载的头昏脑胀、掉帧卡顿之感。

反而随着观察时间的延长,杂乱无章的信息飞速的分门别类,构建起紧密相连的知识结构!

他逐步逐步看懂,为何要以土筑台,为何要置四方二十八宿阵旗。

哦,原来是祭拜五方五帝,凝练五行之力。

逐步逐步看懂,为何又要分八方请六十四卦黄旗。

哦,原来是借六十四卦推动五行轮转之力,放大水力。

……

梆梆梆绑。

当陈胜中这深奥晦涩的知识之中清醒过来之时,已经听到远远传来的打更声。

更声四响。

都快天亮了么?

竟已经是一夜过去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加点用这么长的时间。

以前加点,最长的也不过只用了大半个时辰……

不过也是,以前加点的武道功法和技法,都有一个由低往高、由易向难的循序渐进过程,连服食炼养术也是都更接近武道功法,而不是道法,他理解起来当然没那么难。

而小云雨术,是一个全新的体系,所含知识体系又如何的庞大、繁复与驳杂,他理解起来当然有难度!

这1000气运点,花得很值!

陈胜疲惫的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起身准备去抓紧时间迷瞪一会儿,不要耽搁了今日之事。

但走到厅堂门口处时,他忽然想起……自家老爹他们,竟是一夜未归!

前番从幽州运回来的货物已经处理完毕,短时间内又不会再走货,闲下来的陈守就见天领着陈刀他们往农庄那边跑。

却是粮荒引发的抢粮风波,在陈县内已经愈演愈烈了,粮市上的粮粮已经到了一天一个价,七八天就翻一倍的地步!

这可还是六月,还远远没到粮荒爆发的高峰期!

而且根据行商陈家从各个商贸渠道收集到的信息,今岁的旱情,怕并不止陈郡一地。

而是恐会席卷整个兖州……

在这样的风潮下,陈守这个行商陈家的当家人,也没办法再沉得住气,就见天领着陈刀他们往农庄那边跑,希望多少能从那一百亩旱田里刨出点粮食来。

但往日,无论他在农庄那边耽搁到多晚,都会回家歇息。

唯独今晚例了外。

“难不成,农庄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陈胜皱着眉头在厅堂内徘徊了两步,旋即便又摇着头自言自语道:“有刀叔他们在,就算是有意外,问题应该也不大才是!”

他并不知道,陈县内有没有能胜过陈刀他们“铁锁横江”合击之法的人或势力。

但在他想来,陈县内有可能拥有能胜过陈刀他们的武力的那几家,应当都没理由对行商陈家下手才是。

似行商陈家这种吃刀头饭的大户人家,想要做成什么大事或许很难,但若是铁了心的要坏谁的事,怕是连郡守熊家和郡望李氏都不一定顶得住!

破坏可要比创造容易太多太多了!

至于太平道……

自打五家联盟覆灭了陈县太平道分支之后,陈胜便已传讯十县分舵,命他们严密监测各自地盘上的人流。

若太平道大举卷土重来,无论从那个方向进陈县,他都应该会收到一些消息才是!

而且陈胜觉得,太平道卷土重来的几率也不大。

太平道毕竟还没举旗,实力还远远没到巅峰时聚众百万的地步。

这个时间点,但凡有点脑子的统帅,都不会放着那些唾手可得的地区不去攻取,集重兵来与路人缘败尽的陈县死磕!

这就好比炒股,哪个高明的投资者会在资金捉襟见肘的时候,放着一水儿绿光的牛市不去捡钱,非要去和一支已经栽了大跟斗的死股斗气呢?

不是不能!

而是没必要!

但想是这样想没错,可没见到人之前,陈胜又哪能放得下心来。

最后索性回卧房去取了笔墨和绢布回厅堂,一边画祭坛的图纸,一边等待陈守他们回家。

直到晨练结束,一大陈家儿郎端着陶碗排着队领粟米粥和蒸饼的时候,满脸倦意的陈守和陈刀他们,才返回陈家大院。

陈胜远远的望见他们身上并无血迹之后,悬起的心才终于是放下了。

他端着两碗粟米粥快步迎上去,递给陈守和陈刀:“阿爹、刀叔,昨夜怎未归家?”

陈守接过陶碗,张开血盆一口气喝下大半碗,含糊不清的说:“些许小事,无须你操心。”

“嗯?”

陈胜心道了一声“还真有事儿”,疑惑的看向陈刀。

陈刀端着到陶碗,看了看陈守,心头寻思着,这些事怕还是让陈胜拿个主意比较把稳,就道:“那片地界上儿,来了伙流寇,人数不少,劫了好几个庄子,专抢粮食和女人,昨日在咱家庄子附近,发现了那伙流寇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