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杀妖
“咳咳咳～”
虚弱的凛扶着墙面，一步一步朝神社最里面的住所走去。
“咳咳！”
凛慌忙用袖口捂住嘴巴，她能感觉到有液体咳出。
袖口移开，一块黑色血迹在白色袖口上显得格外扎眼。
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萎靡，视线稍显模糊，小手撑着墙，一步一步向记忆中的方位走去。
她的身体时好时坏，不关药的事情。这点凛心里最清楚，前年她身体最好的时候，可是陪着哥哥姐姐一起去后山看樱花。上年三四月的时候，她的身体急剧变差，吐了不少黑血，直到今年才勉强像样。虽不能外出，但也能在家中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可这次……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凛对妖怪有种莫名的恐惧，她对妖怪唯一的印象，就是对方夺走了母亲的生命。
凛知道哥哥是个天才，姐姐时常跟她说，父亲是如何如何夸奖哥哥。姐姐说自己与哥哥投错了胎，名为樱的孩子若是男孩子，成为下代八重神主会更好。
可兄长再强，能强过母亲大人吗？
凛原本无神的眸子再次聚焦，走向父亲住所的速度越来越快。
“父亲大人～父亲大人～”
“凛！”
刚从屋中出来的八重樱一声惊呼，一把扶住即将要瘫倒的凛。
听到声音的八重神主也从屋内走出。
“父亲大人，哥哥……哥哥去妖怪那里了！”
“妖？”八重神主的眸子微缩，“在哪里？霁去了哪个方向？”
“咳咳～我……我不清楚。”凛虚弱中带着惊恐，“有个村民说野泽受到了妖怪的袭击，哥哥就跟他跑了出去。”
“野泽？”八重神主在脑中回忆起那名巡逻队的队员。他长久不管村里事，可巡逻队的管辖权还是被他紧握在手里。只是刹那，八重神主就回想起野泽是属于哪个小队，平时巡逻的路线又是哪条。
八重神主从物种拿取武士刀，整个人身上的气势变得凌冽稍许。
“樱，看好你妹妹。”
一身黑衣的八重神主朝神社外奔去，见着黑影消失在角落，八重樱难免愣神。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焦急的父亲。
“凛？凛？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我只是想睡会觉，哥哥回来后，一定要叫醒我。”
……
作为曾跟着巡逻队游遍村落四周的八重霁，对于各地路线那更是了如指掌。刚才那中年汉子说的是东山小道那边，应该没错，野泽所带的小队一般都会在那片区域巡逻。
进山后，八重霁就躬着身子，左手死死按住左腰间斜挂着的太刀。
太刀比起一般武士刀都要长，更别提还身体还处在发育期的八重霁来说，这把刀的长度，长的让他有点驾驭不住。
从小道窜去，山间到处都是枯死的野草与大树，只有一些生命力极为顽强的灌木丛还扎根于此。
“它的腹部没有其它地方那么坚硬！想办法从那畜生的腹部开上一刀！”
野泽的吼叫声从不远处传来，途中还伴随着其他汉子的应答声，以及狼妖的嘶吼声。
都快跑到战圈的八重霁难得冷静下来，依靠灌木丛与其它枯树的遮挡，朝战圈内看去。
一头狼，一头足有两米多高，三米多长的巨型狼！
绿油油的狼眼处生长出诡异的紫色晶体，从阳光的反射下看，正折射出粉光来！
狼妖的前蹄与后尾都有一串串似金的长线贯穿，毫无疑问，那些晶体与特殊长线都是妖的象征。
八重霁没有丝毫惧意，比起那头曾把外乡人随意甩着玩的熊妖，这头所谓狼妖不过是小场面。
两米高？也就比野泽高上一头左右。一些体型巨大的山野凶兽，也就只比这头狼妖稍小一头。难怪只是巡逻队分支小队的队伍，敢独自对抗这头“妖怪”。
八重霁将目光从狼妖身上移开，地上七零八散的尸体多是普通野狼，巡逻队这边反倒是只死了一个。目光继续远眺，野狼的数量并不多，仅仅只有十余条，一些尚未吃完的碎肉白骨横堆在一旁。
撕裂成块状或者布条状的布料散在一边，不少野狼的血盆大口中还挂着几条碎布。
那些野狼龇牙咧嘴，将最为凶狠的一面展现在众人面前。野狼们伴随在狼妖旁偷袭巡逻队的队员，即便不能杀死手持利器的人类，也能在他们手臂胳膊或者其它位置留下血痕。
八重霁面色不变，静静蹲在灌木丛侧，场中飘散的血腥味为他提供了天然的保护。
右手从腹前环过，放在左腰处的刀柄上。
他从之前交战的过程中，看到狼妖的毛发异常坚硬，刀剑劈砍在上，也不过溅出火花。
除了野泽指出相对柔软的腹部，就只有那一双狼眼最为脆弱。
狼眼上方还长有妖怪特有的奇异晶体，这让八重霁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锵！——”
场中，野泽持刀与狼妖的尖牙砍在一起。
一长一短的碎片从两边射出。
野泽的刀断了，狼妖的牙也不好受。
趁着两者交错而过的时候，八重霁动了。
凭借这具躯体蕴藏的潜能，瞬身闪爆发出强大强度的劲力，八重霁整个人化作一团黑影，刹那间来到狼妖上方。
挥砍带起的刀光从狼妖双眼间划过，借力回身的八重霁擦着狼腰落到地上，顺势一个翻滚，轻易卸掉那股劲力。
懵了一瞬的野泽在后方大喊：“小心！”
“嘭！嘭！嘭！”
狼妖先是痛苦的嘶吼一声，像是在发泄内心的暴虐，顺着感觉，狼爪随意挥舞，想要将刚才偷袭的人类撕成两半。
八重霁来回闪躲，见到狼爪下落到地面，随便就踩踏出一个小坑，八重霁背后就冒出冷汗来。
这要给他来这么一下，不说变成肉酱，浑身骨头碎个七八成还是轻轻松松。
野泽几人刚想从后面偷袭，就被那些悍不畏死的野狼横扑向前，拦在其外。
“眼都瞎了，还想打中我？”
眼见散发着点星寒光的狼爪从天而降，八重霁借助落樱斩第四段，上撩切错过狼爪，紧接着又切回第三段，手臂爆发的劲力带着狼爪下压的力气，让八重霁再次像弹簧一样从狼妖身下通过。
趁势，刀尖回旋，狠狠地捅进狼妖相对柔软的腹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