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第2/2页)

他吩咐沈栀栀道:“把粥给她?,回头?再找床棉被给她?。”

“好。”沈栀栀忙点头?。

等他们出去,阿檀扑进沈栀栀怀中,无声痛哭。

“姐姐,我们该怎么办?”阿檀哭了会,问沈栀栀。

沈栀栀安抚地拍她?的背:“不怕啊,我们在这先待一晚,明天早上船会停下来补给,到时候想?个法子偷偷离开。”

“什么法子?”

沈栀栀其实也没法子,脑子里一团乱。

“你怎么单独跑出来也不跟姐姐说一声?”她?低声问。

“我......”阿檀怯怯道:“我想?回家看祖母,我不敢跟姐姐说。”

“为何不敢?”

“我......我从厨房拿了块肉,想?给祖母过年,我怕姐姐知道了不高兴。”阿檀低声哭起来,怕沈栀栀生气,忙解释:“姐姐,我不是要偷,我想?好了等发月钱了就还姐姐,可我现在没钱,所以......”

见她?小心翼翼得像只猫崽似的,沈栀栀不忍责备,摸了摸她?的头?:“姐姐不怪你,先喝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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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县客栈。

裴沅祯站在舆图前,研究追查路线。这些天,他已经?向?东、向?南各追了百里,皆无这些人的影踪。

而北边有他的螭虎军,那些人定不会向?北逃。眼下看来,只有西边的方向?可行。

但西边往北是军事?重镇,往南......

他手指缓缓在舆图上滑动,落在蜀州之?地。

“南汌......”

这些人跟南汌到底是何关系?

劫走裴胜一双儿女去南汌做什么?

难道......裴胜跟南汌也有勾结?

随即,他又否定猜测。

裴胜没这么大的能耐跟南汌勾结,定是背后之?人怕裴胜泄露秘密,以保全他一双儿女作条件,指使裴胜诬陷裴彦。而真正与南汌勾结的,恐怕还是背后这人。

如此,一切倒也说得通了。

少顷,他咳了一阵。这些日为了追查刺客,他顾不上休养,此前病情断断续续未愈。

裴沅祯看了看外?头?,夜色深沉。熬了半宿正欲回去歇息,侍卫领着隼鹰过来。

“大人,有消息。”

裴沅祯转身,从隼鹰上取下竹筒,将里头?的字条取出来。

下一刻,他急声吩咐:“立即带人拦住南下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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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栀跟阿檀裹一床被褥挨着打?盹,也不敢睡熟,时不时睁眼瞧一瞧外?头?天色。

据老婆婆说,船天不亮就会停下补给,所以她?不敢掉以轻心,生怕错过停船的时间。

这么半睡半醒熬了许久。

船总算停下来,只不过不是补给,而是发生了事?。

外?头?有人问:“怎么回事??又有官府查?”

“他们查什么?”

“听说在查船上的货,一艘一艘查得仔细。四爷,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估计是冲我们来的。”

陈四爷想?了想?,吩咐:“快去,给箱子做记号,然后扔进水中。”

“扔水中?”

“没别的法子了,所幸这些货不怕遇水,只要能应付完这些官兵,回头?再派人来捞。快去!”

“是。”

沈栀栀在里头?听了会,尽管心下紧张,但也知道此时是逃出去的最佳时机,不然可就没机会了。

很?快,那些人进来搬货,有人看见她?们蹲在角落也没管。

也不知箱子里装的什么,两?个壮汉抬得十分吃力。

沈栀栀拉阿檀起身,趁这些人忙着搬货,她?带阿檀悄悄摸出去。

却不想?,才出门就碰见走进来的陈四爷。

“做什么?”他看见阿檀,沉声道:“老实点,不许乱跑。”

阿檀瑟缩,不敢说话。

陈四爷往里走了两?步,又退回来,视线狐疑地落在沈栀栀身上:“你是何人?”

“我......”沈栀栀说:“我是烧火的。”

“烧火的?”

陈四爷明显不信,他走近打?量,倏地抬手扯开沈栀栀头?上的布。

当看清她?的模样时,骤然一惊:“是你?”

沈栀栀比他更惊:“是我,你认得我?”

陈四爷眯眼:“那天在赌场跟着方爷的女人,就是你。你怎么在这?”

想?到什么?他大骇:“方爷已经?知道了?”

方爷?

知道什么?

沈栀栀懵。

有人走过来问:“四爷,这女的是何人?”

陈四爷说:“是方爷的女人,之?前我在赌庄看见她?跟在方爷身边。”

“......”

沈栀栀见他这么怕方爷,顿时有了底气,她?挺直腰杆:“既然你知道了,还不快快放我们离开?”

陈四爷犹豫。

“四爷,不能放。”另一人说:“方爷要是知道咱们绑走他的女人,岂会放过我们?”

“你有什么主意?”

那人给了个眼神,低声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陈四心头?一凛,额边青筋突突跳,缓缓看向?沈栀栀。

沈栀栀被他看得心里发憷,也不知那人口中的“一不做二不休”是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她?咽了咽喉咙,尽量使自己镇定下来。

“四爷,你不能杀我。”她?说:“我其实不是方爷的女人。”

陈四爷愣了愣:“你不是方爷的女人?那是谁的女人?”

“说出来你别吓着。”

沈栀栀绞尽脑汁,暗自祈祷裴沅祯的名?号能有用。

她?说:“你恐怕不知,那日方爷身边的人不是旁人,而是京城来的首辅大人裴沅祯。”

“裴沅祯?”

“对?,他乔装在方爷身边查案,想?必此事?你们听说过。”

陈四爷紧紧盯着她?,琢磨她?话中真假。

沈栀栀继续道:“你更应该听过裴大人身边有个得宠的婢女。”

陈四爷的额头?跳得更厉害了:“所以......你是......”

“没错!我其实是裴沅祯的女人!”

黑暗中,裴沅祯刚踏上这艘船,就听到这么句话。

他脚步一顿。

那厢,沈栀栀为了加大筹码,又说道:“而且,我肚子里还怀了裴沅祯的骨肉。你今日若是敢动手,那便是谋杀朝廷命官的血脉。四爷,你可得想?清楚了。”

裴沅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