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她也要确认一下!

他身形一僵, 几乎整个人要炸毛,转身也不敢转身,宫理脸凑到他耳边, 轻笑道:“我也知道是你。别打扰我刷分,小少爷。”

她松开手。

无数观众还没看清小黄鸭是不是搞性|骚|扰抓他屁|股,就看到爽哥身上几团黑烟炸起,之前都不怎么能用出来的瞬移竟然连续爆发, 他再出现已经是在刀球场的另一边了。

弹幕纷纷开始刷:“???是我看错了吗?爽哥被吓到了啊?”

“我她妈是不是磕到真的了!那是调情吧!”

“我感觉那个动作不太像是抓屁|股啊, 小黄鸭应该也不是这种人。但AKA爽哥平时不是很飒爽吗?怎么突然吓成这样?”

这俩人虽然已经不再对打, 但弹幕还是在讨论他们俩人。球场上的其他选手却恨不得这俩人继续打, 但现在, 这俩人开始同时开始清扫战场模式了啊!

俩人显得都像是对争斗与花招没有热情的刷分机器,爽哥动作比平常还快, 宫理更是连义体都不砍断, 只挑人神经连接线——

主持人都没法解说了,到后来干脆把话筒一放, 抱着胳膊坐在那儿,一副“你们自己看吧”的摆烂样子, 把古风浪漫歌曲关了, 开始放土味迪斯扣儿, 煽动旁边的观众一起蹦起来。只偶尔在这刷分二人组又把其他选手逼下场的时候, 报一下比分。

但爽哥总像是躲着小黄鸭一样,很多时候小黄鸭到他旁边抢分, 他立马就瞬移跑走。最后以小黄鸭多得两分的微弱优势, 拿了这一场的冠军, 两位竟然同时扔下兵器,看都不看彼此的转身往各自修理室走。

只留下空荡荡的球场。除了这二位, 其他的选手几乎已各种形式躺在了地上……

……

宫理换下义体,就背着包穿过走廊,往另一端的某件修理室走去。各个修理室门口都有电子屏显示着名字,爽哥的修理室在某条昏暗工业风走廊的最深处。

他似乎不是单独的修理间,而是曾经留下来的大更衣室改造成的,宫理手一推,门压根就不锁直接就可以推开。

里头装模作样的摆了个修理台,但根本就没有义体师在。反倒是还有好多旧的铁皮柜和长条凳还留在大更衣室里,更衣室里的淋浴间传来水声。

柏霁之走出盥洗室的时候,穿了条练武的白绸裤子,脑袋上罩着毛巾一阵乱揉,赤着脚正要走到铁皮柜旁边的长凳换衣服,就看一个人影从修理床上弹起来,朝他跳过去!

他惊得几乎是弓着背跳起来,落在两米之外,半伏下身子,耳朵半炸起来,龇牙朝她的方向看来。

宫理落地后原地转了个圈,顺手接住被他掀飞的浴巾:“这么胆小就把门锁好嘛。”

他看清宫理,才哼了一声缓缓起身,宫理发现他耳朵好像是立不起来,刚刚惊吓也只是伸平了,这会儿又垂下来,深青色耳朵毛与滴水的黑色短发混在一起,不是很明显。

柏霁之就是个小不高兴,没理由的就不爱搭理人的样子,伸手要来扯她手中的浴巾:“……吾平日从未长留此地,比赛完后便离身了。”

他确实身形挺纤瘦的,就是个长大的少年,手臂后背是很紧实又优雅的肌肉,也有些细小的疤痕,但他恢复得很好——可能是小动物的恢复力比较强。

宫理伸出手指:“未成年还来打这种比赛。你比我还罪加一等。”

柏霁之白了她一眼:“吾、我成年两个月有余了!”

宫理:“你来这儿干嘛?我是为了赚钱,可你不缺钱吗?你是觉得方体里的体术课不好吗?”

柏霁之回答的很含混:“都有吧。主要是为了变强。”

他走到一边去,宫理没注意到他在透过玻璃偷偷看她,以为柏霁之对她爱答不理。

宫理:“干嘛呀,这么不高兴啊,就因为我抢了你两分,没让咱们爽哥拿第一?哦哦对对、毕竟咱们AKA爽哥是地下世界的王,身边灯火辉煌,逼得我刺股悬梁——”

柏霁之猛的转过头来,脸上一阵红白,简直像是被人当众扒了底裤,他指着宫理的手指都在哆嗦,跳过来,浴巾套在她脑袋上:“你给我忘掉!你要是不忘掉,我今天回宿舍就一直敲墙!敲到你睡不着!”

这个跟老干|部似的小少爷,忽然恼羞成怒出几分少年气来,抱着宫理的脑袋一阵乱搓,宫理笑着弓起身子来想躲:“哎呦不在这儿‘吾’、‘两月有余’、之乎者也一番了吗?哎别戳我肋骨,痒痒!”

柏霁之竟然幼稚到要戳她肋骨,宫理更觉得好笑,她躲开身子抬起头,才发现他竟然也笑着,笑的露出虎牙,一副小孩儿模样。他看到宫理惊讶的目光,又一下子收住笑,抿着嘴:“你不许再提!”

宫理扯掉自己头顶的浴巾:“我别把浴巾弄脏了,你自个儿赶紧擦擦脑袋吧,还滴水呢。”

柏霁之面上虽然不笑了,但心里似乎活泼了几分,他说不用,然后甩甩脑袋,宫理看到耳朵跟着他头发一阵乱甩,这耳朵倒是Q弹,他脑袋停下来的时候,耳朵尖还在乱颤。他头发可能像动物毛发,甩甩竟然真的干了不少,他接过浴巾搭在脖子上,心情大好道:“要去一起用餐吗?”

宫理摇摇头:“我晚上还有事儿。你先走,我等人来找我。”

柏霁之:“……哦。”他欲言又止,却又实在说不出口,转头拿浴巾擦湿淋淋的尾巴。宫理刚要开口,忽然柏霁之左边耳朵微微一抬,皱眉道:“有人过来了。他果然还是会看比赛的。”

宫理:“什么?”她还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柏霁之皱起眉头,打开后头一两排的铁皮柜大门,把她塞进去。宫理倒是也瘦,她刚要关门,就瞧见柏霁之一脸警惕的也挤进了同一个柜子来。

宫理:“……?”

她刚要开口问他为什么要藏,再说不能俩人挤两个吗?

柏霁之金色的瞳孔在狭窄的柜子里望过来,他伸出手指比了个嘘的手势。下一秒,宫理就从缝隙里瞧见柏峙和一位友人走进了这间更衣室。

柏峙几乎没有脚步声,宫理不止惊讶于这些修真者隐匿脚步声的水平,更惊讶于柏霁之极强的听力。

柏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以他的战斗狂本性,恐怕不是观众,而是选手吧。难道是上层比赛的选手?

但看柏霁之的表情却丝毫不吃惊,他有点奚落的往外撇了一眼,似乎对自己隐匿气息的水平很自信,就不再往外看。

宫理比口型道:你打这个是为了你哥?

柏霁之显然读唇语的能力不咋地,他眨眨金色眼睛,像个猫似的发懵,没听明白。

宫理又要张口,他反而皱眉抬手捂住宫理的嘴,又一次比了个嘘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