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宫理没管他, 他拈掉那几根毛之后,还自以为行动隐秘,看了她一眼之后, 又呆坐着,尾巴搭在腿上,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揪着自己掉的毛玩。

宫理有时候觉得他特别敏锐、傲气还难哄,有时候又觉得他好像呆呆的……

那头, 平树拿出平板给她挑水床, 宫理也就随口说一句, 她不太懂, 平树好一阵子科普, 宫理拧眉:“水床还这么多讲究?你还挺懂啊。”

平树手顿了顿:“……不、不是我懂,是他懂。”

凭恕:[是你叫我出来帮忙挑的!靠, 买了又不是老子睡, 挑那么仔细干嘛?你|他|妈是不是有点太惯着她了,还给她挑水床, 下次她带男人回来,你当健身教练在旁边打节拍鼓励呗?]

平树被他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宫理倒是转过脸去没瞧见。

宫理:“哦对, 他以前跟罗姐一起叱咤风云的, 还管场子, 应该是个万城大老|鸨,懂得应该很多。”

凭恕:[……我|日|你***, 我是做的正经流通的生意!T.E.C.的事儿我不会告诉她了!]

平树飞速按住自己隐隐不听话的中指, 打圆场道:“不是, 他不是做哪种生意的。”

宫理:“那是哪种?”

平树掰着手指头认真细数:“杀人越货,跨国走私还有倒卖情报和诈骗吧。”

宫理真忍不住比了个大拇指:“多元又专业。”

平树还想再说什么, 忽然听到烧烤店的电视响起刀球比赛的声音。

“我们的暗黑小黄鸭使出了一招倒钩——哎!击中了我们的乌拉那鸭!乌拉那鸭被踢断了右腿!”

什么玩意儿?

宫理抬起脸看向屏幕,柏霁之也直起身子一点,拧眉看过去。

屏幕上正是刀球的直播,看赛制和球场,应该是在中层,但场上竟然有三个小黄鸭!

其中一个看体型明显是男的,另外两个当中,一个手臂是明显仿造的银鱼义体,连凹陷都是贴上去的贴纸,而另一个则是连头盔到全身都是黑色的。

但他们的头盔上都有个小黄鸭玩具,也在穿衣风格上会模仿她躯干盔甲,义体外穿一件外套的习惯,甚至还会在中场休息的时候,模仿她吸电子烟的动作!

这蹭热度已经蹭的不在乎会不会被人怀疑了,简直就是手机特卖大舞台叫了三个非主流烫头版乡村周X伦来唱苯草纲日。

大家都知道是假的,但就是要看个乐子,看看谁表演的模仿的更像。

在她走了之后,刀球赛场开始流行这些了?

老萍:“怎么了?哦刀球比赛,你看这个?”

宫理低头吃肉:“偶尔看看吧。”

而屏幕上切到另一场比赛,宫理发现,不但有假的小黄鸭,而且还有假的爽哥!

一身密不透风的黑衣,但有些人体型明显比柏霁之要粗壮或要胖。

就是这帮人当中,真有个rapper,打起来的时候还在那儿双押骂人,骂完了人就开始蹭热点:

“听我的双押,不如支持爽鸭”——

然后他掀开外套,里头是那个“暗黑小黄鸭”的徽章周边。

靠,模仿的野鸡还炒cp!

柏霁之气得差点站起来,宫理连忙按住了他。

也是,他俩是中层第五、第六名,马上要进入上层的时候,突然消失了两个月,肯定会有人好奇。

但宫理没想到会冒出来这么多假冒伪劣,而且都搞出产业链了。

不过那边,店家似乎不爱看这种比赛,也就换台了,新节目似乎是个辣评时事节目,先是几个主持人笑着说公圣会会不会靠童子尿来洗礼自身,因为已经有十五个被指控娈|童的神父说自己不是猥|亵是在喝童子尿了,把几个神父的脸都给成了小便器;

而后又放了好几个视频,好像是几个边缘地区的小教堂神父,在激|情演讲,说着说着开始当众呕吐出大量黏液,还吐出了一坨类似于柯姆神父肚子里的东西。

后面这个视频必然是假的,外神已经被收容,不可能有人还有这种污秽者般的反应。那难道是有人故意搞事,往柯姆神父尸体的照片的方向引导,让更多人都开始怀疑什么公圣会很多神父都是恶魔的温床——

这很有可能是方体的手笔,甚至连这个节目,都可能背后有对外关系部投资,专门用来攻击调侃公圣会。

店家被恶心的又换了台,看着一群俊男美女泥浆里打架,总算笑出了声。

柏霁之被假冒小黄鸭的事儿气得直喝闷酒,宫理看大家都吃喝的差不多,酒足饭饱的也就出门了。老萍要打车去红街玩,正好平树就住红街附近,就一起打车了。

左愫走着就能回小楼去。

宫理和柏霁之还要回宿舍,他们有很多行李都没收拾,这边房子也没拾掇好。

宫理告别了其他人,跟柏霁之一起回去。她查了一下,最近的方体入口就只有一公里多,她就想走路过去。

柏霁之却杵在路灯下不肯走:“我要坐你的摩托车!”

宫理:“倒不是酒驾不酒驾的问题,就这么点路骑什么车,我都快撑吐了。”

柏霁之竟然赖起来:“我就要坐摩托车!我走不动路了,要不你把我扔这儿吧。”

宫理拽他,他武艺又不差,下盘稳扎稳打的不肯被她拽走,路过行人忍不住目光甩过来,简直就像是宫理在抢包,柏霁之死不撒手。

宫理可以不要脸,但柏霁之憋红了脸,就是要坐摩托车,她也不知道他犯什么毛病,但也不是大事,她只好摘了项链,把红色摩托车变化出来。

她以为柏霁之是那种喜欢机车的少年,让她拿出来是为了骑着玩,却没想到柏霁之催她道:“你怎么不上车?”

宫理:“你不骑?”

柏霁之:“啊?我不会骑车,我就想坐车。”

宫理只好坐上了车,柏霁之动作灵巧的翻身跳到后座上来,他晃着腿催促道:“开车呀开车——”

他喝了酒,这语气活泼的都不像他平时。

宫理一按油门,他身子猛地往后一甩,手忙脚乱的抓住宫理外套。柏霁之欢呼一声,耳朵都被风吹得朝后飞去,他还没来得及伸手感受一下风,宫理猛地一刹车,他鼻尖狠狠撞在她后脑勺上。

柏霁之:“干嘛停下来啊!”

宫理:“……因为已经到了。”

柏霁之看了一眼app,还真是到方体入口了,他却不肯下车:“咱们能不能去这一处入口。”

宫理扫了一眼,都十公里之外了。她从后视镜回头看了一眼柏霁之,他脸颊泛红,显然喝醉了,天还挺冷的,这会儿带他兜风,说不定他要吹成面瘫呢。

宫理下车了:“下来回宿舍了。”

柏霁之在车上不肯下来,双手合十:“再带我兜兜风吧。”

他平时总那么倨傲,宫理还是头回看他这样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