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以身赴死(第2/2页)

华民初喉结学了沉,转头看向她:“姐,你是六耳,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父亲到底是怎样的人?为什么他竟能布下如此丧心病狂的迷局,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伤害那么多无辜的人?”

钟瑶摇摇头,难过地说道:“关于你父亲当年的信息,都是支离破碎、似是而非的,我查了很久,可是什么信息也推不出来,似乎是母亲故意不让我查到。”

华民初怔了一下,苦笑:“连邵姨也不想让我知道?”

钟瑶往他面前走了一步,从他背后抱住他,咬了咬唇,字字坚定地说道:“我会查清楚的。”

华民初的视线慢慢往下,停在她扣在腰上的手指上,半晌后,灰心地说道:“我不可能赢过华谕之的。我不想再看到身边的人死了!兰庭前辈、柳姨,甚至连希水也……我承受不住了,是我害死了他们,我不配做这个持卷人!”

“小初,你别责怪自己,都是我不好。”钟瑶又心酸又心疼,眼泪一涌而出。

“从来没有人告诉我,我的对手是自己的父亲,从未见过面的狗屁父亲!百年来最可怕的骗子……从来没人告诉过我啊!”华民初越说越激动,猛地拽开钟瑶的手,用力捶打着水面。

水花猛地飞溅,钟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站着,任水浇了满脸满身。

华民初终于停下来了,看着钟瑶,痛苦地落泪。

这时,金绣娘从他们身后缓缓走来,红着眼眶说道:“持卷人,我和启鸣要向你辞行了。”

华民初和钟瑶转过身来。

华民初身子晃了晃,发白的嘴唇微颤:“你要去哪里?”

金绣娘扭头看了看启鸣,小声说道:“我要回北京,与启鸣料理他一家老小的殡丧之事。”

钟瑶大惊:“启鸣家?他家怎么了?”

“刚得到的消息,” 金绣娘声音越来越小,“方远极,或者说谕之先生,让人杀了启鸣全家老小,三十二口人都没了……”

华民初紧紧攥住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整个人轰然倒下,摔进水中……

钟瑶往岸上看,启鸣正往堤堰上狂奔,他摔倒了,又爬起来……再往上跑……

悲伤与愤怒的气氛笼罩着河畔,残阳如血,染红了河水,也染红了每一个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