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兄友妹恭(第2/3页)

他温和?

姜沐璃还忘不了他先前是如何折腾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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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升平,酒过三巡,场面热闹非凡。

姜沐璃浑身紧绷坐在谢缚辞身侧,她低垂着脸,望着席面的佳肴,想要尽量忽略身旁男人那诡异的压迫感。

光洁的玉碟上忽然多了一块炙鹿肉。

她略感诧异,耳畔便传来温润的嗓音:“鹿肉不是你的最爱吗?孤看你都不曾碰一下。”

姜沐璃持玉箸的手顿时僵硬,小声反驳:“我何曾说过我爱吃鹿肉了?”

谢缚辞淡声:“喔?是吗。”

顿了一顿,他轻轻笑:“那想必是喜欢你的皇兄吃鹿肉。”

这段简单的话,加上他那意味深长的笑声,才使姜沐璃明白他究竟指的是何意。

她放下手中的玉箸,红着脸冷声道:“无耻之徒,这种时候还能想到那种事!”

谢缚辞乜了眼她红透的耳垂,贴身过去,二人衣袍相缠,语调轻飘嗤笑:“挺有能耐,不过两日,竟摇身一变成了孤的妹妹。”

那灼烫的气息洒落至她的耳廓,如棉絮瘙痒似的,惹人心颤。

姜沐璃的心口也跟着一跳一跳。

“你说,倘若父皇知道他的干女儿和亲儿子曾经是如何搞过一起,他会怎么想?”

“你!”她涨红着脸瞪他。

谢缚辞寒眸微垂,目光落在她紧紧攥成拳头的手上,随后抬手将她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掰开,“你以为跑去后宫,找了皇帝做靠山,孤就不能拿你如何了?”

拳头被掰开后,果真见她的掌心有几道深深的指甲印,谢缚辞轻叹一声,凝视她:“怎就这么怕孤?一看到孤,就紧张成这样?”

姜沐璃试图抽了抽手,可如今正在殿内,诸多人都看着,无法做出更大的动作,便只能任由他的举动。

她委屈的含泪:“殿下要杀我,还要将我困在宫外,我逃跑又有何错?”

谢缚辞笑道:“所以你就仗着孤对你的宠爱,联合葛太医药倒孤?”

姜沐璃眼睫颤抖:“我……葛太医是无辜的,他也是被我牵连,殿下不要为难他。”

他一错不错看着她面上的神情,淡淡道:“一个背叛孤的人,你觉得孤会容下他?”

“殿下杀了葛太医?!”她嗓音忽然拔高。

很快引得四周的人和上座的帝后都看了过来。

谢缚辞松开她的手,含笑为她斟酒,遂神色自若地转身对上座的皇帝道:“父皇,方才柔安妹妹说很想看一看宫中的花灯。”

皇帝看向面色通红,眸如秋水的姜沐璃。

想起这两日她都乖顺地待在清宁殿,没有跨出过一步,便笑道:“也好,上元佳节,小姑娘家是该去赏花灯。太子,那便由你带柔安去赏花灯了,可要好好照看妹妹。”

谢缚辞颔首应下,站起身看向姜沐璃:“柔安妹妹,请吧。”

太子殿下仪态是那样的温雅俊逸,笑容清浅,可只有姜沐璃清楚知道他这张俊美的皮囊下究竟藏有多少龌.龊的心思。

不多时,只见一高大挺拔,一轻灵秀丽的两道身影缓缓走出崇华殿。

殿内众人的目光皆不自觉跟随。

男子纷纷落在姜沐璃身上,贵女们则是爱慕地看向太子殿下,一时间纷纷感叹不已。

当真是全长安最俊俏的两个人了。

二人离开后,导致金碧辉煌的崇华殿都黯然失色了许多。

此时崔继后微眯凤眸,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下首几桌宴席的人神色各异。

静嘉公主怔怔望着谢缚辞和姜沐璃的背影,心中懊悔翻涌了上来。

天知道她把皇兄的女人暗中送给父皇,本意是想要父皇重振精神,猜想怎么着那姑娘也会是后妃,却没料到父皇竟册封她为公主?

更是莫名其妙成了她的妹妹?

淑贞公主怀里抱着崔姣姣,按住她的嘴唇,不允许她站出来多言。

崔姣姣挣扎了几番,小声道:“阿娘,那不是阿璃姐姐吗?她怎么成公主了?”

阿璃姐姐不是表兄喜欢的姑娘吗?怎么突然变成公主了?崔姣姣瞪圆了杏眸,想破了脑瓜子,还是没明白怎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淑贞公主在崔姣姣耳边警告:“姣姣若是不想惹你表哥不开心,最好不要乱说话。”

听到会惹到太子表哥,崔姣姣连忙捂住嘴巴。

“静嘉,你怎这般意外?”淑贞睨了身侧的静嘉一眼,冷不丁问她。

静嘉心里发紧,讪讪笑道:“姑母,任谁突然多了个妹妹都会很意外的。”

淑贞笑道:“是吗?我还以为你早就见过柔安公主了。”

静嘉抿唇微笑,顺手接过一侧宫女斟好的酒盏,仰脖一饮而尽,以此遮挡自己略微慌乱的神情。

殿外,姜沐璃连忙拉开与谢缚辞的距离。

可脚步还未完全挪开,便被他攥紧了手腕,往太液池的方向拽去。

吴毓暗叹一声,贴心地吩咐身后两名小太监和服侍姜沐璃的宫女不准跟上。

谢缚辞脚步生风,姜沐璃若是要跟上他,有些吃力,才匆匆走了一段路,她便无力到被他拽出一个趔趄。

谢缚辞驻足,侧首睨她,淡笑不语,便打横将她抱起。

姜沐璃忽然腾空而起,下意识抱住他的脖颈,道:“殿下你在做什么?这还是在外面!”

若是让别人知道他二人这样该如何想?

谢缚辞抱着她稳当地走着,垂眸看她:“这样不好吗?让所有人都看看孤与你这个新皇妹是如何的兄友妹恭。”

姜沐璃脸颊发热,启唇低骂:“不要脸!哪有兄妹会这样抱着走路?殿下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谢缚辞哼笑,静默不言。

实则今晚因宫里有夜宴,这条通往太液池的路上就连宫人都没有。

借着四周点燃的烛光,谢缚辞在太液池附近逡巡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最偏僻的巍峨的假山处。

园中奇花绽放,清香四溢,假山前有一处休憩的白玉石桌。

谢缚辞将姜沐璃放落在石凳上,在她还没来得及逃走之前,双臂一撑,便将她整个人圈入怀抱。

“跑,继续跑啊。”他冷言讽刺,“你费尽心思将孤药倒,倒是没想到你连皇宫的门都没迈出一步。”

姜沐璃的后背抵在白玉石桌的边沿,坚硬的桌沿硌地她背脊生疼,她强忍住痛意,问道:“殿下就这样离不开我吗?”

夜风吹得四周的树叶沙沙作响,谢缚辞心思浮动,面上却仍不紧不慢道:“你是孤的怀中人,在孤还没有厌腻你的身体之前,容不得你先行离开。”

姜沐璃心里沉了几分,秋水眸倒映皎洁的弯月,扬唇笑了笑:“是吗?那敢问殿下何时才能厌腻我?”

“是要等殿下娶了太子妃之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