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身孕(第2/3页)

“殿下!我在问你话。”她气愤地将手抽离,却怎么都挣脱不掉他掌心的温热。

他不语,将她打横抱起,落座到自己的大腿上,平时都很用力的臂膀,今日却松松垮垮地环着她的细腰,像是怕弄疼了她。

等她没再挣扎了,谢缚辞才缓慢道:“从你进清宁殿之前,雅彤就听命于孤。”

所以打从一开始,雅彤就不是皇帝的眼线,而是谢缚辞的?

这便也难怪,为何每回谢缚辞来清宁殿,雅彤都毫不意外,且每次都非常知趣的在外面守门。

这便也难怪,为何谢缚辞离开长安三个月,雅彤几乎每日都会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提起他!

若是她没猜错,就连白日里将她打晕的那两个侍卫,也是谢缚辞的人。

原来,她即使出了东宫,也从没有逃出他的手掌心,无论是清宁殿还是来了行宫,她的一言一行全部都在他的掌控和监视下。

她脸色煞白,低垂着长睫,谢缚辞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但是他和她有三个月没见,再次见面,她对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一个婢女的由来?

这点让谢缚辞极其不悦。

可到底怜惜她如今的身子不适,他还是放轻了语调,手心贴上她滑腻的脸颊,柔声问她:“近乎三个月没见,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孤吗?”

当日分别的匆忙,前往淮州之前的启程当晚,他也曾去过一次清宁殿。

厮磨间,他对她说他要离开长安,去淮州处理赈灾事宜。

犹记得怀里的人当时是如何回答他的?

她懒洋洋地嗯了一声,问:“要去多久?”

“快的话两个月能回,慢的话兴许要三个月。”

“这么快呀?”

闻言谢缚辞眉宇拧成一团,胸闷得无法出气,半天气极了,只能掐她脸颊:“你就巴不得孤就此一去再也不回了?”

浑身本就酸软到提不起力气的姜沐璃,因脸颊的轻微吃痛低呼了一声。

“这话是殿下自己说的,我从未说过!”

他冷笑:“你不曾说,但这是你心里所想。”

姜沐璃不愿搭理他。

真是愈发阴晴不定的男人,还没有蛊毒发作时的半分温柔。

“醒醒,别睡了。”谢缚辞见她又阖上了眼睛,将她摇了起来。

姜沐璃闭眼嘟囔一声:“你明日不是要启程?早点休息也好养精蓄锐。”

谢缚辞没有回话,屋内静了半晌,就在姜沐璃睡过去时,忽然感觉肩颈处有种湿湿黏黏的感觉。

这种熟悉感,使她猛地睁开双眼,果不其然看到他正埋在她锁骨处轻轻噬咬。

她顿时扫去了困意,脸颊涨得通红:“殿下?方才不是已经……”

谢缚辞从她颈窝抬起脸来,眼神幽深:“方才那么点怎么够?孤这次一去将几个月不回,得一次先补齐。”

说着,他的视线从她脸颊一路往下,最终停留在肚子这处,他不知盯了多久,目光灼灼仿佛要在她的小腹上盯出个窟窿。

后来他真的折腾她到快天亮。

那时,姜沐璃是真的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只隐约记得昏睡之前好似听到身旁的男人,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句话,隐隐似有关孩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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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缚辞刚问完话,此时恰好外头又响起了骚动,姜沐璃被转移了注意力,避不回答他方才的问题,反而问他:“究竟是何人一直在提起我?”

从她醒来为止,就一直听到外面传来称不上陌生的女声,在声嘶力竭地喊。

谢缚辞蹙眉,朝门外喊了一声:“邹卓。”

邹卓推开门立在门外,“殿下有何吩咐。”

“将外面那疯女人带进来。”

邹卓诧异,“殿下?她已经疯癫了,恐怕会惊扰到殿下。”

谢缚辞拧眉:“其他不必多说,带进来吧。”

“是……”邹卓只好应下。

不多时,两名侍卫压着一个衣衫凌乱,面上蜿蜒血迹已干枯的尼姑进了屋内。

谢缚辞吩咐侍卫将她双手绑在身后,便让一干人等退了出去,很快屋子便只剩下他三人。

他将姜沐璃从怀里放下,淡淡问她:“还认得她吗?”

虽说面前的尼姑早已失去了初见时的体面,就连右眼的血迹流了满脸,模糊了面容,姜沐璃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这是慧念大师?那个提出要将她处死做成铜像的人!

“殿下想说什么……”她嗓音细细发颤,听得出在克制情绪。

谢缚辞还没说话,慧念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你这个毒妇!不愧是苏嫣的女儿,跟她一样心肠歹毒胆敢做出这种事!害得我瞎了只眼睛,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还有陛下,你杀死了陛下,作为陛下的养女,竟还跟太子私下搞一起去,我也一定会将事实公布于众,让众人知道你的歹毒心肠!!”

谢缚辞微眯黑眸,旋即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朝慧念胸膛前穿去,冷声发狠:“闭嘴!孤让你说话了?从现在起,没有孤的允许,你若胆敢再多说一个字,孤会让你生不如死。”

慧念惨叫几声,捂住眼睛的手不得不腾出来捂住胸口,全身疼得抽搐。

“你不是问孤想说什么吗?”谢缚辞看向姜沐璃,淡声道:“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姜沐璃不解:“她不是护国寺的住持大师?”

他冷笑一声,“住持大师会想要谋害你的性命?姜沐璃,你是完全不知道你娘当初究竟惹了多少人?”

“你好端端又提我娘做什么!”

谢缚辞眸色寒凉,转过去朝慧念吩咐:“你自己跟她说,你同陛下是在谋划些什么,若是敢漏了一个字,孤就割你身上一块肉喂狗。”

慧念方才大骂的勇气也因太子狠戾的话吓得气焰霎时间消灭,面前这个男人,蓦然间让她觉得,他比皇帝还要可怖。

慧念颤颤巍巍瘫坐在地,只能老实道:“陛下从去年起,便吩咐我帮他塑一个苏嫣的铜像,可是塑真人的铜像,简直前所未闻,但陛下完全不给我解释的机会,警告说若是做不出来就会要了我的命。后来我得知了柔安公主的存在,传信问陛下是何情况,陛下便告诉我,柔安公主是苏嫣的亲生女儿。”

虽说先前皇帝已经说了,可如今听到来龙去脉,姜沐璃浑身颤抖,气愤不已。

塑她阿娘的铜像?陛下是疯了吗?她阿娘便是去世了,都逃不开这个恶人的魔爪?!

“我得知柔安公主与苏颜相貌相似,便……便心生歹意,就提出要以柔安公主为模具……塑出铜像,才会更加逼真……”

姜沐璃面色凝重:“所以陛下便带我来护国寺,你才打晕了我,打从我踏入护国寺起,你们便打着这样的主意?”

慧念现在哪敢说句假话,只能愤愤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