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最新加更君(第2/4页)

俞星臣在旁不语,只是默默地望着白淳跟那小娃儿。

因为他先入为主,认定了这孩子是万蕊儿偷人所得,所以向来不愿细看,如今见白淳抱在怀里,那孩子白白胖胖,眉眼里,倒确实有几分像是白淳。

难不成是白渝的?或者……

俞星臣心里一动,便问白淳:“昨夜薛十七郎传你,到底都问了些什么话?”

白淳怔,面色有点尴尬:“无非是些过去的混账事,还有……”他笑的窘然。

俞星臣道:“还有什么,不能说?”

白淳抱着小孩儿晃了晃,叫个丫头先抱了过去,才道:“我知道你心里当我是个傻子,明明不举,还毫不怀疑这孩子是我亲生的,其实我本来没念想,是……万蕊儿想了个法子,总之她给我弄出了些许精水……她自家就填送了进去……咳。所以我并没有疑心,反而欢喜。”

含含糊糊说了这句,白淳道:“我当时以为她一心求子,没往别的地方去想……不过现在也没要紧了,不管怎样,我只管好生教养这孩子就是。”

他说完这些不堪,又赶紧叫丫头把婴孩送过来,竟是爱不释手。

俞星臣的目光在他跟那孩子的脸之间徘徊,若有所思。

白淳道:“只是我有点意外,怎么薛十七郎会问起这个?看着那少年也不像是懂这些的,对了,难不成……”

俞星臣本来没想别的,听了这句:“什么?”

白淳笑道:“我知道了,必定是杨家的仪姑娘教给他的。”

俞星臣只听这句话就觉着脸要红了:“这、这是你胡说。怎么可能,她毕竟是个没出阁的……谁知道那小子是从哪里学的这些……”

“你以为这是不能说的下/流/淫/秽之事?”白淳大摇其头,笑道:“我的俞大人,你何必这样食古不化,你想想,万蕊儿虽万恶,但这法子未必不管用,我不是说我……是说天下人吧,倘若有很多恩爱夫妇,因为似我这样的症状而不得子,学了这法子,但凡有一两个管用的……倒也算是造福世人了。仪姑娘虽是女子,更是至为高明不可测度的大夫,她懂这个,何足奇哉。”

俞星臣忙起身告辞:“罢了罢了,我也不想学这些,也不打扰你教养孩子了。”

“等等,你答应我再给孩子找个好的奶嬷嬷,可别忘了。”白淳叮嘱:“要尽快!”

俞星臣揣手而笑。

他出门的时候,白淳正乐呵呵地逗孩子。

俞星臣看着他笑的眉眼舒展的样子,觉着做人如白淳,傻乐天真的,什么事儿也不往心里搁,倒也不错。

他一宿没怎么睡,还要忙着去巡检司查阅昨儿审讯的证供等等,以及昨晚上章台的那案子。

叫灵枢去茶楼取了两块滚热的毛巾,在轿子里把手脸擦拭了一番,正准备趁着路上的功夫稍稍假寐,就听到灵枢说:“才听了消息,说是今日漕运司的顾司使将往端王殿下府。”

俞星臣睁开眼睛,睡意在瞬间没了。

次日黄昏,俞星臣约了杨甯在茶楼相见。

杨甯昨儿已经听说了白淳府里的事,如今她在顾家住着,更自在些,今日出来也并未特意换男装。

俞星臣斟了茶,轻轻放在她面前。

杨甯道谢,尝了口:“这是紫芽龙苞,南边来的?”

俞星臣道:“是哪里尝过了?”

杨甯抿唇:“我外公家里什么没有?”

俞星臣也笑:“我倒忘了,顾司使家里自然天南地北宇内海外的东西应有尽有,这个倒也不算什么了。”

杨甯道:“俞大人是特意约我出来品茶的?”

俞星臣抬眸:“白府的事情,你大概听说了?”

杨甯道:“这件事谁还不知道呢?只是白寺丞怎么竟留着那孩子了?”她没有细说,但是在发生了此事后,京城内但凡听说了案子的人,对于万蕊儿万锈白渝等还罢了,唯一谈论最盛的,竟是白淳。

无非是说他不是男人,窝囊,绿/帽子……还养着野/种之类,种种诋毁不堪的词呼啸而来,当然也有同情他的……可跟那些辱骂诋毁的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除了这个外,众人感兴趣的只有万蕊儿如何给他戴帽,如何跟三个男人周旋,瞬间又流传出无数荒诞不经的风流故事。

对案子本身的是非曲直,却反而模糊了。

俞星臣听出她话中的不赞同:“嗯?”

杨甯道:“这岂不更惹人非议了?”

俞星臣道:“我也劝过他,只是他想要如此,就罢了。”

杨甯虽不敢苟同,不过倒也没说别的,只玩着茶杯。

俞星臣打量她:“甯儿,此事之前,你曾跟我说不知登老爷的药开的如何,叫我留心,你说你是怕登老爷久不给人看诊,恐会失手,保险起见……你是真心这样以为的?”

杨甯早料到他会问。

真如杨仪记得此事,杨甯自然也不会忘。

可是跟杨仪不同,杨甯起初犹豫过要不要跟俞星臣提及。

她暗自揣测杨仪会不会拦阻杨登,可听闻杨登确实将药送去,就知道杨仪拦不住。

思虑再三,才跟俞星臣提了上面那番说辞。

此刻见俞星臣提起,杨甯道:“我自然是真心这样以为,就是不知道三哥当时安慰我说‘不会有碍’,是什么意思,你是未卜先知不成?”

俞星臣道:“如果我说,事先也有人跟我提过……你猜那人是谁。”

杨甯的脸色有点掩不住的灰,她扭开头:“我怎么知道。”

俞星臣宠溺地笑:“你这个反应,自然是你知道。”

“三哥是不是想问她为何也提此事?”杨甯有点轻蔑地:“她的医术那样高明,自然不会相信父亲开的药,应该是自视过高的缘故吧。”

这个说法自然不合杨仪的性子,但对于杨甯开说,已是个不错的借口。

俞星臣没有再提这件事,而道:“是了,昨日我听闻顾司使去了端王府?”

杨甯稍微留心:“是啊,因漕运上做的好,王爷特意召见外公。”

俞星臣道:“我跟顾家的关系只是一般,不过有一句话,顾家……还是不要跟王爷走的太近为妙。”

“为何?”

俞星臣话说的含蓄:“王爷如今是辅政,顾司使尽忠职守,已经足够,若成为王爷亲信反而不妙。”他端详着杨甯,缓缓:“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杨甯若有所思:“你是说,外公跟王爷亲近,怕会引别人的非议?”

俞星臣道:“总之,你尽量提醒就是了。顾司使能听则听,不能听……”他想了想,“那也随意。”

杨甯望着他冷静谋划的样子,唇角扬起一抹笑意:“你是担心顾家,还是担心我?”

俞星臣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