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二更君

◎踹断命根,赃物之谜◎

那汉子领着薛放等人, 来至外城这边的小巷子。

原来这是一条专门做暗门子生意的,所以叫“小巷子”,在不少门口处, 有许多穿红挂绿打扮的很妖娆的女子,或站或坐, 见了男人经过, 便笑脸相招。

忽然看见一队兵来到, 各自诧异, 又见马上的少年武官, 星眸剑眉,一张玉面,简直像是戏文里跑出来的俏罗成, 顿时都看直了眼,有不知是什么情形的大胆的,则迈步出门, 蠢蠢欲动地想搭个讪。

领路的汉子骂道:“这是巡检司的官爷办差, 趁早让开。”

又往前一指, 陪笑:“官爷,就是那个还插着艾草的小门儿。”

薛放策马上前, 翻身跃落:“这里有后门没有。”

汉子道:“有、有一个小的。”

薛放叫两人绕后, 自己把前面进入。

这会儿身后各处都探出头来看热闹,有女人看着少年武官一把竹子似的腰、又直又韧, 竟色迷心窍地叫道:“官爷, 那美娘都给苟老七弄烂了, 好歹看看我们。”

薛放充耳不闻, 径直入内。

然而还未到门口, 就听见里头女人的申吟, 高一声低一声地传了过来。

薛放一怔。

那申吟声却又停了,女人哀求道:“我的好爷……怎么还没够?疼的很!”

“啪啪”两声,听声音仿佛是被痛打了两巴掌。

女人痛呼求饶,只好又假模假样的叫唤了起来。

她似乎想要男人快点儿完事,嘴里污言秽语的词层出不穷,什么亲爹好哥哥之类的都冒了出来。

薛放皱着眉,有点后悔把人手都弄到后门去了。

只能自己上前,一脚将门踹开。

屋内桌边上,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只穿着一件褪到手臂的上衫,底下露出两条光溜溜的毛腿。

他正摁着个寸缕皆无的女子,如公狗一般动作。

猛然听见身后响动,男人转头。

薛放看清他的脸,好一张丑陋带煞的面孔,虽然那吴宅之中还有其他负责照看骡马的仆役,可却没有一个人似他这样凶恶。

上回决定复审这案子,薛放曾经往吴家去过一趟,可当时方家娘子还没有开口招认,故而不知蒙面人的事,还以为是夫妻两个之间的龃龉。

吴家虽也正已经重新收拾买卖,但一来薛放并没有往这些伺候骡马的人身上疑心,而且他特意在屋内屋外转过一圈,却也不曾见到这苟七。

这会儿苟七见一个身着武官服的进来,似乎猜到事情败露,竟大吼一声,把那女人直接搂在怀中抱了起来。

女人不明所以,惨叫着,下一刻,却给他用力扔向薛放。

薛放本要上前将他拿下,谁知这奸人竟用这么肮脏的手段。

他只看见一团白花花的肉向自己撞过来,哪里肯碰,扭腰闪开。

眼见那女人要狠跌出去,薛放一踢门扇。

门板啪地一掩,女人准准地摔了上去,被门扇挡了挡,滚落地上。

此刻那苟七已经趁机往后门跑去,他衣裤也来不及穿,敞着怀就走。

谁知小梅正带人摸了进来,猛地看到这么赤条条的一个汉子吊儿郎当地跑出来,都惊呆了。

苟七见有人挡着,大叫了声,把屋檐下一个小椅子搬起来向着他们扔了出去!

小梅跟两个士兵忙躲开,苟七却又吼叫道:“让开,不然我……”

话未说完,背后一脚踹了过来,正中他后腰。

苟七冷不防,被踢得向前飞扑出去。

这一摔可非比寻常。

方才苟七被薛放打断,他似还没有尽兴,逃跑的时候那孽物还是直撅着的,所以才把小梅等惊得不轻。

如今被薛放踹飞,人正是面朝地上摔落,那个东西一下子戳在地上。

刹那间,苟七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嚎叫,极短促。

他哼都没有哼,直接昏死过去。

小梅跟其他两人见状才敢围过来,望着男人光着的屁股蛋,一个士兵嫌弃地踢了踢:“没有死吧?”

“没死只怕也差不多了,”小梅啧了声,捂着嘴对薛放笑道:“十七爷,您这一脚够厉害的,只怕他以后只能当太监了。”

“他这幅熊样当太监?你当着江公公的面说声试试。”薛放哼道。

小梅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巴掌,笑求道:“十七爷饶了我吧,一时风大闪了舌头。”

薛放道:“把他拉起来看看到底如何,到里头找裤子给他穿上,还有里头有个女人……也叫她穿上衣裳。”

士兵们把苟七翻了过来,果然见那个东西已经血糊糊的有点软烂不成形状,可见以后是不能用了。士兵们忍着嫌弃,找了裤子给他套上,自始至终苟七竟没有醒来。

里头的美娘被狠狠摔了一跤,幸而没有性命之忧,穿上衣裙,惊魂未定。

薛放觉着屋内气息污秽,叫小梅把窗户打开。

透了风,薛放才进门。

“官爷,你方才为什么不接着奴家,差点摔的魂儿都飞出来,”美娘揉着几乎骨折的胳膊,半习惯地向着薛放飞眼。

谁知对上薛放刀刃般的眼神。

美娘打了个寒颤,仓促低头。

薛放已将屋内打量了一遍,问:“你跟苟七是什么关系。”

美娘道:“他、他是吴家的奴仆,常来找我。”

薛放道:“这就是说你跟他很好。”

“官爷,”美娘又拉长了语调:“我们干这种买卖,只要有钱,都是大爷,都跟他好。”

薛放听不得这种浪声浪气:“你最好老实点,别跟我来这套。”

“官爷……”

“要么就去巡检司说,要么好好回答。”

美娘重新低了头。

薛放道:“他一个马夫,能有多少钱,值得你那么尽心伺候?”

美娘的眼珠转动:“他虽然没多少钱,但、但还算真心对我,有多少钱,横竖都给了我。”

薛放道:“是吗?那他给了你多少。”

美娘咽了口唾沫:“每次总会有……几百文。”

薛放冷笑:“你这妇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在吴家,一个月最多也四五百文,他隔三岔五来找你,难道你是得倒贴钱?或者你跟他有不可见人的……”

“什么不可见人的……我可不知道!他只找我干那事,他在这屋外怎样,我哪里晓得,也管不着。他又不是我的马夫。”美娘哼了声,泼辣地说。

薛放冷笑:“我看你知道的很,要不怎么就宁肯不要钱也招呼他。”

如果说是苟七那方面天赋异禀,弄得这女人舒爽,那不要钱倒也说得过去。

可是方才进来的时候,薛放明明听见了她并没有很快活,恰恰相反,她很痛苦。

既然这样,她又怎么肯白给苟七弄。

美娘咬了咬唇,叹口气道:“我、我瞒不过官爷,是这样的,他……虽然没多少钱,但隔三岔五会给我买点东西,我们不过做买卖罢了,给什么不是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