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二更二更君(第2/3页)

顾瑞河扭头,对上俞星臣沉静的眼神。

杨仪不言不语,顺着霜尺的伤口轻轻地划破肌肤,露出一处缺口。

她回头洗了手,找出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小心拨开伤口细看,稍微松了口气。

霜尺的颈间大脉被刺破,幸而只破了一处,杨仪垂首,给她缝合被刺破的血管大脉。

别说是俞星臣见不得这些,顾瑞河也是毛发倒竖,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杨仪的手,俨然已经似灵魂出窍了。

先前,就在顾朝宗传他问话的时候,顾朝宗所派的人,已经到了霜尺藏身的这个小院。

他们是来奉命把霜尺弄走的。

门房还以为是顾瑞河到了,开门才见是四个凶神恶煞之徒,知道大事不妙。

刚要叫嚷,被其中一个揪着脖颈,用力撞在门上,直接昏死过去。

身后一个小厮见状,吓得色变,不敢出声。

这里除了门子跟小厮外,其他都是些丫鬟跟嬷嬷,哪里能跟四个带刀的本家侍卫如何?

其中一个侍卫看看里屋,压低声音:“人呢?”

小厮战战兢兢,瑟瑟发抖,竟不能言语,那侍卫没有耐心,一巴掌挥过去,竟直接将他打翻在地。

剩下一人在外头守着,另外三人悄悄地进了里屋。

正霜尺在炕上盘膝缝一样东西,她做的很仔细,竟没有在意外头的些许响动。

听见脚步声,霜尺还以为是丫头:“倒一杯水。”

耳畔听见了异样的冷笑。

霜尺的手一抖,绣花针刺在手指上,飞快冒出一颗血珠。

她抬头,才发现面前站着三个神情不善的男子。

“你们、是何人?”霜尺把自己手上缝补的东西往身后的被褥下掖了过去,一边喝问,“为何青天白日的擅闯民宅?”

侍卫们打量着她。

霜尺身上,穿着一件素青的棉衫,底下是灰色的布裙。

挽着乌云发髻,发端只有一支银簪,看着极为素净。

甚至她的脸上也毫无浓妆艳抹之态,只略扫娥眉,淡敷脂粉而已,竟丝毫风尘之气也无。

若不是早知道了她的底细,还以为是找错了地方呢。

为首的侍卫讥笑道:“民宅?你一个娼女,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良家女子?”

另一个说道:“啧啧,这相貌还算过的去,只不过……也看不出到底是哪儿过人,才把咱们大公子迷得神魂颠倒的。”

“大公子平时看着是何等正经,青楼都不肯去,哪里想到背地里藏着个妓/女,真是难说!”

“若非亲眼所见,我也不信。好好的大家公子,喜欢这一口?我要是他……什么名门闺秀还不可着挑?”

他们三个竟肆无忌惮地调笑起来。

霜尺早怀疑他们的身份,听了这些话,知道是顾家的人无疑。

她拧眉:“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倒是想干,”一人下/流地笑道:“只可惜,我们爷的话,要带活的回去……不过你别高兴太早,落在我们爷手里,可不是那么好受的呢。”

霜尺见势不妙,抄起桌上的剪子。

三人大笑:“哟,还要跟我们动手不成?”

此时外头也有些许动静,自然是伺候的丫鬟婆子发现不对,却给人拦住。

霜尺微怔的功夫,为首那人眼疾手快,闪身上前,攥住霜尺的手。

霜尺猝不及防,竟被他擒着,拽到跟前。

那人低头凑过来,嗅到她身上一点淡淡香气:“想死?没那么容易……嗯,让我看看你到底哪儿难得,竟把大公子迷得身家性命都不要了,竟只要你……”

身后两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也正等看好戏。

那人摁着霜尺,就要动手动脚地轻薄。

不料霜尺眼神变幻,竟嫣然一笑:“我当然有本事迷住顾瑞河,他可从没对我用过强……不过对我来说,伺候谁不是伺候?你若有意……来就是了。”

说话间手一松,剪子落在炕沿上。

霜尺抬起左手把自己的衣衫往下一撩,露出半边香肩。

这三个都惊呆了,虽然平时秦楼楚馆也去过不少,见过许多场面,但如这般放浪的娘们还实属罕见。

且霜尺又被顾瑞河养的极好,身上的装扮甚是素净,乍一看就如个良家女子般,谁知偏做这浪样儿,竟是别有一番滋味,比妓院最会勾人的花娘还要动人。

那为首的人情难自已,干咽了几口唾沫,呼吸都重了几分。

“大公子栽在你手里倒也不冤,”色迷心窍,身不由己地:“那就让爷先试试你的本事……”

“让奴家也见识见识爷的本事、”霜尺娇笑了声,张手将他搂住:“多大……”

她说着,手居然往下探了过去。

那人闷哼了声,虽还没有做什么,却已经销魂失魂,情难自已。

霜尺略动几下,他越发难耐:“真、真真是个宝贝……竟叫人……”

话音未落,霜尺眼神微变,手上突然用力一扭!

那人眼珠往外一鼓,兀自不能相信经历了什么。

竟像是从九重天落到了抽筋扒皮的地狱,从极乐销魂,到惨绝人寰。

而那一声惨叫,隔了会儿,才总算从嗓子眼里钻了出来!

那惨呼的声音把人的魂儿都叫出来。

背后那两个本来也看的目不转睛,正悄悄地说:“怪不得大公子把她藏在这里,换了我,我也得多受用受用。”

另一个啧道:“可惜了这样的尤物,只赶在她被折磨的不似人形之前,先……”

两人不约而同咂嘴,只盼那人快点完事,好轮到自己。

哪里想到,霜尺伺候是假,不过是故意引他们上钩……竟然这么狠!

听见那人大叫,两个后知后觉,慌忙上前,却见底下已经渗出血来,而那人竟已经生生地疼晕了过去。

两人胆战心惊,怒恨交加,破口大骂:“好个贱人!死到临头还敢下毒手!”一巴掌扇过去,霜尺往旁边跌过去。

另一人却一把将霜尺拖了过来,啪啪地又打了几记耳光:“横竖老爷只说要活的,没说要囫囵的……这贱/婊/子真是欠……”

霜尺被打的头晕目眩,却瞅准时机扑了过去。

一口咬在那人耳朵上,竟生生地咬下了一块儿!

那侍卫哪里见过这么凶顽的女人,惨叫之中把霜尺推开,自己倒退,捂着耳朵,像是个受惊的小姑娘般叫嚷不休。

另一人心惊之余,喝道:“你这臭娘们……你以为……”

霜尺从嘴里吐出那块肉,冲着他嘿然而笑。

她嘴角带血的样子简直像个披着画皮的恶鬼,那侍卫不由噤声。

不料霜尺早不知不觉地从旁边把剪刀捡了起来,侍卫一看,立即防范。

霜尺冷笑几声,竟把剪刀向着自己脖颈上狠狠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