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二更君(第2/3页)

俞星臣虽不知具体的经过,但看灵枢浑身上下仿佛没有一块儿好地方,他又惊又怒:“这到底……”

兑三跟灵枢当然见过的,毕竟是灵枢命不要冲上来拦住了马车,可谓是天敌。

他跟灵枢各为其主,但心思却都一样,灵枢为了俞星臣,而他为了胥烈。都可以性命都豁出去。

所以虽然两人是“天敌”,但彼此护主的心思,却都一般无二。

因此在皇后调他过来给灵枢治疗的时候,兑三确实也是全心全意。

毕竟他跟灵枢也算是有点儿“惺惺相惜”。

兑三扫了眼门口处,低声道:“他遇到了回去的赵大人等。”

俞星臣虽知道薛放枪挑敌将大获全胜的事,但只以为薛放是因为自己并未回去,所以“放开了手脚”,他并不知道赵世被追杀等详细。

如今听兑三一句话,俞星臣即刻猜到是赵世众人出事了。

他只以为已经瞒天过海,如今看来,仍是没有能够瞒得过那位胥皇后。

俞星臣惊心,忍不住问道:“赵大人……回去了吗?”

他实在无法想象,而从薛放立刻带兵攻向北原大营的做法看来,倒好象是赵世出了事……

这次兑三没有再回答。

他虽然只说了一句话,却已经是逾矩了。

不过,胥皇后既然故意把灵枢送给俞星臣看,便没打算把赵世众人遇袭的事情瞒着俞星臣,甚至是有意告诉他……也暗示他,她已经察觉出了他跟赵世之间的“密谋”。

而她没杀灵枢,也是一个信号,毕竟她还等着俞星臣“回心转意”呢,可倘若俞星臣不从,那灵枢就也是她手里的一枚可殉的棋子了。

俞星臣没有再问,而只是道:“他……能保住性命么?”

兑三道:“我尽量。”

俞星臣望着昏迷不醒的灵枢,仰头长叹了声。

他当然可以看得出灵枢形容枯槁,也能猜得到找不到自己的这些日子,灵枢是何等的焦心。

到了晚上,灵枢醒来,见了俞星臣,简直如在梦中。

灵枢感激涕零,不顾身上的伤,忍不住竟哭了起来,引得金环惊奇地进来打量。

等灵枢镇定下来,才跟俞星臣说了分别后的种种,以及告诉了他杨仪如今正在神鹿小城照看着胥烈,而自己来的路上,遇到了赵世一行。

俞星臣总算得知了赵世逃了出去……多半已经回到了定北城。

他总算有点儿心安。

灵枢说完了这些,犹豫了片刻,还是把自己几乎挟持杨仪的事情告诉了俞星臣。

他知道俞星臣一定不会高兴。

果真,俞星臣听后眉头紧锁。半晌,却又一声叹息:“她……没有伤着?”

灵枢低声道:“受了点颠簸,大人……等您安然无恙出去,要怎么处置我都行。”

俞星臣摇头:“我知道你一旦为了我,便忘乎所以,只是你给我记住一句话。”

灵枢愣愣地望着他:“是什么?”

俞星臣郑重其事地道:“我宁死,也不会让她来换我周全。明白吗?”

灵枢鼻子发酸:“大人,你何必……”

俞星臣制止了他:“行了,我跟她之间的事,你并不懂。也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总之你不得插手。”

灵枢确实不懂,但还是小声答应了。

次日,祖王城得到了北原大营中蒙岱“暴毙”的消息。

但相比较北境那边,祖王城的消息显然更详细些,据说蒙岱在身亡当夜,曾连连大叫数声“薛不约”的名字,而且神情恍惚而躲闪,就仿佛看见了极可怖的场面……旋即身亡。

相比较北原大营那些身临其境过的将士,祖王城这边的北原兵将在骇然之余,皆都觉着匪夷所思。

唯一并不为此事而惊动的,却是胥皇后。

当时,皇后正在见一位帝京来的宦官,那太监道:“皇上说了,祖王城毕竟临近大营,也算是前线之地,很是危险,皇上每日惦念娘娘,还请娘娘早点带合都王子返回帝京才好。”

胥皇后面无表情地听着,最后只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太监张了张嘴,又道:“娘娘,奴婢多言,先前听闻有周奴意欲刺杀王子,可见皇上的担忧不假,娘娘不如……”

皇后默默地瞥着他:“你是在传皇上的旨意么?”

太监会意,不敢多言,慢慢地低下头去。

侍卫官从外进来,说了蒙岱“暴毙”一节。

虽然他用词极为谨慎,把原因都推在“急病”之上,但胥皇后何其精明,冷笑道:“素日里那样不可一世,如今却被一个十七岁的小子活活吓死,真是给北原长脸了。”

那太监在旁听得分明,心惊胆战:“那薛十七郎……当真有这么厉害?”

皇后道:“你若不信,大可去大营亲自一观。”

这太监哪里有这种胆量,忙讪笑道:“奴婢怎么敢。奴婢只是诧异,又是一个姓薛的……”

胥皇后的目光闪烁,冷哼了声,道:“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其志。大营那边儿只怕人心惶惶,都已经给薛十七郎吓破了胆子……”她看向太监道:“你速速回京吧,叫皇上再选贤才,群龙无首,可是大忌。”

太监不敢多言,刚要领命退出,又谨慎问道:“娘娘可有中意之人?”

胥皇后目光闪烁,终于一摆手。

打发了这太监,胥皇后面上掠过些冷意,问道:“这两日俞星臣如何?”

旁边一名心腹随从道:“回娘娘,那位俞三爷多半是在房中照看受伤的侍卫,中间曾去了两趟牢房……被那些周人骂的不堪入耳。”

胥皇后听他说“去了牢房”,本来皱了眉,听见后一句,才一笑。

当下命把俞星臣带来。

俞星臣先前腿上有伤,走路总是很慢,而且不稳当,现在似乎有所好转。

胥皇后望着他:“俞监军,你考虑的如何了?”

俞星臣迟疑:“这……还不到两天。”

“本宫等不及了,”胥皇后微笑:“现在就要你回答。”

俞星臣抿了抿唇,思忖着:“在我回答之前,能不能给娘娘讲个故事。”

胥皇后极为诧异:“故事?你哪里来的雅兴,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皇后当然知道俞星臣这种人,连呼吸每一口都带着算计,这会儿他能讲什么故事,自然有其深意。

但她也十分好奇,他到底打着什么主意,难不成以为靠着区区一个什么故事,就能翻天覆地扭转乾坤?

“好啊,本宫正也想听个新鲜故事呢。你且说罢。”皇后淡淡地。

俞星臣道:“这个故事,是说一对儿青年男女。”

皇后抿了抿唇。

俞星臣道:“他们两个,天南海北,原本素昧平生,本来一生一世也见不着。不过偶然之机,两人相识,竟是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