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2页)

颓不流看了他两秒,不答反问:“你想C位出道?”

“我靠,谁不想啊?”周沐阳惊讶地睁大双眼,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来参加比赛不就是为了C位出道吗?为此我可是每天都在好好训练。”

颓不流微微颔首:“那我祝你得偿所愿。”

“那就借你吉言啦,”周沐阳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弯弯的,像是盛着星星,“灰霁他请假出去了,他每周日下午都不在宿舍,神神秘秘的。”

颓不流:“你知道他去哪有儿了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周沐阳摆摆手,意有所指道,“我们可是竞争者,关系可没好到那种地步呢。”

得到有用的消息,颓不流转身离开了片场。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啊,必须现在请假吗?”池路阳跟在他身后,有些不明白,“请假要扣两分呢,相当于他下次表演时间就少了10秒。他现在综合排名在25,要是第三轮考核表现不好,说不定很快就被淘汰了……”

“去医院。”一直沉默的颓不流突然开口。

“医院?”池路阳没反应过来,“部长您不舒服吗?”

颓不流:“灰霁在医院。”

池路阳:“你怎么知道?”

他问完没得到颓不流回答,就知道这个问题问得相当没有水平。

成为颓不流助理的这些天里,池路阳深刻地感受到了老板的异于常人。

颓不流和公司里所有人都不一样,不会让他干毫无意义的杂事,不会在下班后组织聚餐,更不会逼他应酬喝酒。

他们唯一的交集就是工作,虽然工作任务很重,压力很大,但池路阳能感受,自己确实取得了成长。越成长,他越能感受到自己和颓不流的差距,隐隐让他有些自卑。

更让池路阳崩溃的是,颓不流习惯下指令但不解释,每次他都要琢磨好半天才能明白过来。

这次也是如此。

部长怎么就知道灰霁在医院?池路阳一边开车,一边在脑海中回忆起同事对灰霁的评价——长得帅,但性格冷酷,我行我素,还故意不接他电话。

单从这些方面评价,就能得知这是一个相当糟糕的人。

池路阳定了定神,试探道:“我思来想去,觉得他可能是和人发生了冲突,所以才去了医院。”

“我建议,”颓不流扫了他一眼,幽幽道,“你今后还是别思考了。”

池路阳:“……”

池路阳想不明白,又不敢再问,只老老实实地当起了司机,按照颓不流的吩咐开车去医院。

《JUST ME》录制地点在郊区一个改装的工厂,外面挨着一片城中村,颓败又荒凉。

池路阳开出大门不久,颓不流突然开口:“停车。”

池路阳手忙脚乱停了车,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颓不流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

“部长?”池路阳急忙熄火想跟过去。

“在车上等我。”颓不流丢下这句话,消失在了前方的小巷中。

今天刚下过雨,天空阴沉沉的,小巷里一片昏暗,地面还有积水未消,踩上去就是一片泥泞。

颓不流绕过水坑,隐约听到巷子深处传来一阵推嚷声。

“给我老实点儿!惹了不该惹的人,哥几个今天就要让你好看……我操……你他妈还敢先动手……唔……啊……”

紧接着是拳头打在人身上的咚咚声,还有人被打后发出的闷哼声。突然响起“哐”的一声响,似乎是钢管敲在了墙上。

颓不流迅速往前走去,却发现战斗已经结束。七八个大汉全倒在地上,只有巷子尽头还站着个男人。男人身形高大,穿着件灰色连帽衫,帽子遮住了脑袋,只露出半张硬朗的脸。

颓不流看了两秒,开口:“灰霁?”

男人闻声抬起头,脸颊染了血,一双眼睛又凶又狠。

那眼神就像是维护领地的野兽,只要靠近,就会受到他无差别的攻击。

颓不流视若无睹的走了过去,语气平静道:“不是要去医院?我送你……”

话音未落,远处的男人突然朝他冲了过来。

他速度极快,十米的距离,一眨眼就出现在了颓不流眼前。

颓不流迅速侧身避开攻击,灰霁却又不死不休的缠了上来。二人在狭窄的小巷里过了十来招,最后颓不流左手按着灰霁右手,灰霁左手擒住颓不流右手,双腿纠缠,四目相对,谁也不能制服谁。

“身手不错,”颓不流颇为赞赏地开口,“可惜我不是来找你打架……”

话音未落,灰霁就趁着他说话的空隙,发出了新一轮的攻击。

颓不流却早有防备,他左手挡住灰霁的攻击,右手绕后攻击灰霁的伤口。

剧烈的疼痛让灰霁皱起了眉,忍不住低骂一声:“艹。”

颓不流抽出领带困住灰霁双手,直接把人抵在墙上,冷声质问:“还打吗?”

灰霁还要挣扎,又被颓不流捏住下巴,强行抬起了脸。

之前看照片时,颓不流就觉得这张脸长得好,现在近距离观察更是无可挑剔。

眉眼立体而深邃,鼻梁高挺,嘴唇不薄不厚,深邃的轮廓让他略带混血感,俊美和硬朗平衡得刚刚好。

但如果所有都标准化,那也就是一张标准化的普通脸而已。灰霁的优势在于,他还有一双摄魂夺目的眼睛。哪怕在这种破败的地方,也完全挡不住他的光彩照人。

唯一的问题就是眼神太凶悍,不够讨喜。

颓不流捏着灰霁下巴,语气中带上了训斥:“被人欺负主动反击,还可以称得上血性。不分青红皂白就发起攻击,就只是一只疯狗而已。”

灰霁嗤笑出声,满脸不屑:“是你自己送上门,怪不得我……操!”

他话还没说完,颓不流已经欺身压了下来。

灰霁双膝被颓不流强行分开,几乎是半跪在地,他双手被颓不流用领带捆在身后,下巴却被对方高高抬起,不得不被迫仰视面前这个男人——

这是一个充满屈辱性的姿势,就仿佛高高在上的主人,漫不经心地教训一只不听话的野狗。

灰霁死死地盯着颓不流,两世的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让他恨不得把这人拆吃入骨。

然而颓不流却笑了。

“当疯狗有什么意思?”男人拨开他眼前湿润的刘海儿,声音低沉而蛊惑,“不如做我的狗,我把你捧成超级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