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他们来了

到了陵城,侯师傅和马师傅各自回去为三天后的佛法大会做准备,温珩也去做他该做的事。

“楚小姐,三天后见。”温珩笑容依旧。

楚逢月“嗯”了一声,她没有去医院,而是直接回了南湾别墅。

如果是去医院暗中躲藏的巫蛊一族会觉得这是个圈套,是楚逢月故意让他们看到她右手伤了画不了符也不能用符,以此降低戒备心。

可她却回了家,通过秦家叫来了私人医生。

明显是不想这件事外传。

“族长,她应该是真的被我们的人伤到了。”暗中的人汇报道。

“继续盯着。”那边的人说。

“是。”

昭华寺要召开佛法大会的消息发布在官网,各大寺庙的和尚朝这边集结。

楚逢月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关在书房,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即墨躺在沙发上,和秦家来的私人医生大眼瞪小眼,十分无聊。

看着紧闭的房门,他若有所思。

这次的行动楚逢月能邀他一起参加,他是觉得挺诧异的。

因为自己的身份听起来就不是那么可靠,温珩早就在怀疑他是否和巫蛊一族有关系,经常试探他。

即墨相信,这位玄学部门的部长如果能掌握他和那什么巫蛊族勾勾搭搭的证据,肯定会不顾南洋诸国的面子,直接把他拘在东国。

这种事那个面善心狠的男人绝对做得出来。

灰老师给他们端来两杯柠檬水,然后把楚逢月带回来的文昌塔拿上楼。

楚巫这孩子,真是他执教生涯的一大败笔。

虽然他也没教过几个人。

思及至此,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因为教的人太少了,所以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其实不是楚巫的错。

不管他怎么想,玄学协会和玄学部门都在协作,在为这场最后的决斗做准备。

竹村长早就偷偷被接到玄学协会,听到这次要彻底铲除那一族,他义不容辞。

“你们巫蛊一族有什么弱点吗?”会长程方问。

见他没吭声,程方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单纯是为了针对另外一族制定计划。”

竹村长想了许久,摇摇头:“我们擅长蛊术,巫术反而没有那么常用,他们应该是擅长巫术。”

哪怕用蛊术,也是很少。

祖传的手札里并没有写出自己这一支的弱点,对于另外一脉也是一知半解。

同一个祖先,传承出了偏差,应该是部落的首领给两个儿子的东西不一样。

程方有些失望,他给玄学部门回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晚上,楚逢月终于从书房里出来,等了一下午的私人医生象征性地给她手上缠了几层厚厚的纱布。

“楚小姐,洗澡的时候你可以把它解下来。”告诉她怎么拆结,私人医生又留了两捆绷带让她自己换。

辛奈留他在这吃饭,医生摇摇头,背着医药箱出了别墅,因为等太久有些困,整个人看起来蔫蔫的。

在别人眼里就是楚逢月的伤势有些重,他处理到现在。

楚逢月也不知道下午的举动让她无心插柳柳成荫,吃饭的时候有些沉默。

“妈?”楚巫酝酿许久,才开口,“你怎么了,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没事,在想你下次考试成绩怎么样,到时候我要不要去开家长会。”

右手缠着厚厚的纱布,拿东西不方便,楚逢月有些烦躁地放下碗筷,看向即墨:“你跟我来一下。”

说完,不顾别人的反应,她起身又去了书房。

即墨慢悠悠吃完最后两口饭才跟过去,姿态吊儿郎当的,丝毫看不出来是南洋地位尊崇的大巫师。

楚巫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喝了口紫菜汤,不解问灰仙:“灰老师,你说怎么会有人身上没有任何气场呢。”

灰仙显然也解答不了这个问题,沉默片刻,说:“可能他真的是天授之人吧。”

“嗤——”乌云对此不以为意,喝完紫菜汤,和辛奈他们打了声招呼,回楼上了。

胖驴友和瘦驴友在忙公司的事,没有住在南湾别墅,所以别墅里就这么几个人。

进了书房,随便找了条椅子坐下,手腕搭在扶手上,骨节修长的手指微微下垂。

即墨翘着二郎腿,看向书桌前的女人。

地上到处都是明黄符纸,窗帘被紧紧拉上,书房里只有一盏橘色的灯光。

女人穿的是白色休闲装,宽大的上衣遮不住窈窕的身材,低头时锁骨若隐若现。

她左手握着毛笔,蘸了些朱砂,在黄色符纸上勾画。

见她没说话,年轻男人也不着急,单手撑脸安静地看她画符。

过了大概十分钟,地上又多了一堆废弃的符纸,楚逢月扔下毛笔,一屁股坐在他对面。

对上含笑的凤眸,她没好气道:“你什么时候回南洋。”

“过一段时间。”即墨给她倒了杯茶,叹气道:“楚小姐,你真够无情的,如果换了是你住在大巫师府,我一定不会下逐客令。”

“你再待下去温珩就要受不了,体谅体谅他吧。”喝了口茶,她说:“你一个南洋的大巫师,一直在东国也不合适。”

如果她在南洋待太久,南洋那边的玄学界也会不满且防备,就像温珩担心他在这里传教或者做出伤害东国百姓的事一样。

在温珩眼里,这位让南洋人狂热追捧心甘情愿臣服的大巫师是个异端,也是个变数。

“知道了,其实我还挺喜欢这里的。”即墨耸肩,“吃得好玩得好,dj版本都比南洋多。”

楚逢月有些无语,过了许久,才步入正题:“那个人有动静吗?”

她说的是黑衣隐士,昭华寺官网的公告发布这么久了,他肯定收到了消息。

“我让人在出入境盘查,飞机火车轮渡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有三个可能——”

年轻男人说:“要么他还没有动身,要么用了假身份,反正那张脸真实长什么样也没人知道。”

“还有呢。”楚逢月问。

“偷渡。”

即墨在南洋的权力十分大,就连王室都要听他的,在南洋境内他想查什么没有查不到的。

黑衣隐士想逃过他的搜查来到东国,除了改头换面之外,只有偷渡一条路可以选。

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不然怎么一网打尽?

……

这几天各界都闻风而动,新闻记者赶来西郊蹲点,在第三天,各大寺院的僧众也集结完毕。

到处乌泱泱都是人,有佛教信众,有凑热闹的,还有为了拍视频的蹭流量的。

三千个和尚盘坐在空地,手握念珠闭眼念经。

被围在中间的方丈们敲着木鱼,晦涩的经文从他们嘴里说出来有一种莫名的舒适通透感。

原本嘈杂的人群也逐渐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