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赵祯无遗憾(43)

◎宋仁宗搞仙人跳◎

狄青给专门给陈斐仁选了一个不透光不透风, 特别扎实的麻袋。

“官家,这个可以吗?”他提着袋子。

萧靖认真地检查过麻袋, 道:“多拿两个, 两重麻袋套上去才好,够劲儿!有箩筐吗?整个箩筐套人头上,别让他挣扎开了。”

狄青:好的, 没想到您是这样的皇帝。

作为一个皇帝,是不应该私下打架斗殴。可是身为一名兄长,有不怀好意的渣男整天缠着你妹妹, 这谁能忍?

萧靖:陈世美, 放学别走。

萧靖:不对,等孩子放学我就去打你。

那一天,万里无云, 阳光相当灿烂。萧靖在早上顶着太阳, 带张嫣去上学,大家约好戌时(傍晚七点)出去打人。

陈斐仁最近的夜生活过得挺丰富的。

他一个所谓的“单身汉”,租了房子,晚饭都是出去吃的。东京是吃喝玩乐的天堂,夜市热闹,小吃也不贵,只要花上五十就能饱餐一顿。再花上五十钱, 去瓦子里买了门票,便可以进去游乐一个晚上,看歌姬舞女的表演。

陈斐仁完全记不起来,秦氏需要多久才能挣得一百个钱。秦氏在家里绣十条帕子, 只能够他现在一日, 不, 一个晚上的消费。

他哼着勾栏里流行的调调,心里火热无比。今日瓦子里有陈行首的弟子登台表演,美人调/教出来小美人,应该也不差吧?

东京的繁华日子,挺好的。

“官人,你买花吗?”一个玲珑可爱的小姑娘捧着一篮子蔷薇花,在路上拦住他,“官人,你生得好看,簪朵花儿更美。”

“你这花要多少钱?”陈斐仁瞧着小姑娘长得好看,不由得放松警惕。

东京人热爱时尚,好多年轻男人会簪花。陈斐仁虽然不是东京人,但他非常渴望自己能快速融入进来——

比如娶个东京姑娘,以后有个东京户口。

“我这花是今日现摘的,十个铜板一枝花。”小姑娘挤眉弄眼地笑,往一处巷子里面走,“官人,你买两支花的话,我可以让你看看我的姐姐。我家住在里面,我的姐姐生得可漂亮了。”

陈斐仁:还有这等好事?

他早听闻东京有很多勾栏,一些是明面上的,一些却是背地里的。他没去过,不免有许多遐想——只要花上二十钱,就能和美人约会,甚至谈上一笔小生意。

多划算啊!

二十块钱买不了吃,买不了喝,却能买来快活!

他隐隐兴奋起来,花钱买了五支蔷薇花,催促着小姑娘带路。小姑娘长得好看,她的“姐姐”肯定也不差。这孩子穿过人群,幽暗的巷子里越发僻静。风吹过路边的杨树,只听得树叶沙沙作响。

“唔,唔——”

突然,后面有人猛地窜出来,用麻袋死死勒住陈斐仁的脑袋。脚步声杂乱之间,还有人将箩筐套在他的头上。他想要大声呼救,却被人用拳头砸到脑袋,整个人晕过去了。

陈斐仁倒在地上,顿时又多了几个人过来围着他。

前头“卖花”的小姑娘小步跑回来,邀功道:“舅舅,我演得好吗?”

“好极了!”萧靖举起大拇指,“还是你的计策好!”

本来他们只打算套麻袋的,萧靖思索一下还是不够稳妥。陈斐仁在东京没有结下仇家,事后一猜可能就知道是谁干的。

有张嫣出手就不一样了,他陈斐仁是被“仙人跳”的,他自己贪图美色反被人坑,这跟公主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是陈斐仁本人使劲猜使劲想,他肯定不会想到志冲和薛家姑娘的身上。

这法子多损呐。

四姑娘和五姑娘穿着小厮的衣裳,一脸“我干坏事,我激动得要死”的表情。她们两个不是单独出来的,她们带了帮手。

“那是我二哥。”五姑娘指着一个青年,“我二哥他什么都不会,倒是可以替我们把风。”

“见过赵小娘子。”薛仲儒十分无奈,他两个好妹妹哦,居然和公主合伙说出来打人!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他替两位妹妹瞒着,没有告诉爹爹。他说要过来帮忙,实则怕她们闹得过火了。

谁知还有更过火的!

公主不仅自己来了,还多带了三个人。狄青作为主要武力输出,他是肯定要有的。狄青拱了拱手,没有多话。

志冲指着张嫣,道“这是我家小友,她负责把陈斐仁引过来。”

她再指着萧靖:“这是我的兄长,他也会出力。”

萧靖对着各人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薛家几人:公主的兄长是谁?

哦,她亲哥是皇帝啊。

等偷袭到陈斐仁之后,旁人自觉给官家让开,萧靖抬脚往人屁股狠狠地踹了五六下。他传授经验:“屁股肉多,又没有脏器,打这个地方打不坏。”

众人:那我们……遵旨?

一人踢陈斐仁的屁股五下,共计三十余下。官家临走的时候,为了营造出“仙人跳”的案发现场,他把陈斐仁身上的钱全部摸走,回程路上施舍给城里的乞儿。

等陈斐仁缓缓在巷子里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他睁开眼睛,视野被东西遮挡住了,他在地上滚了两圈,嚎得跟杀猪似的。

“嘶——”

他伸手把头上的箩筐摘下来,脱走两个麻袋,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他强撑着站起来,屁股肿得老高,裤子也裂开了。

他衣衫不整,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不见了。他往后一摸,还好还好,屁股的肉疼归疼,屁/眼没疼。

他意识到一个事实:昨天那个卖花的小孩,居然在作局!

他被该死的东京人骗了!

陈斐仁捂着裤子,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租的房子,生怕被人看到自己的失态。他一向“诚恳待人”,邻居见他头脸有擦伤,调侃道:“陈先生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可是哪家的美人如此奔放?”

“我被贱人害了,要报官!”陈斐仁恨恨地骂道,“这天杀的贼人,不仅拦路抢劫,还打了我一顿。”

他倒是要脸,比如自己“想花二十块钱与美人幽会”的细节,完全没有说。他咽不下这口气,要到开封府去报官。他拿出自己新科进士的身份,给开封府的小吏施压,要求人家一定要揪出动手的歹人团伙。

“先是一个卖花女问我要不要买花,我看她可怜,买下两支花。谁知她有同伙,居然把我挟持入巷,在偏僻处打我一顿,抢走我身上所有钱财!”

“天子脚下,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可悲可叹!”

“若是此案不能破,我定要上达天听,让陛下来处置!我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陛下的声誉和颜面,陛下治理下的东京怎么可以发生这种事情?”

“到底是谁蒙蔽了陛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