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4章 独臂的尼古拉

“新闻报刊是没有硝烟的战场,舆论宣传是一场看不到流血却又无比血腥的战争,这块阵地至关重要,下一阶段政府将对新闻出版行业动大手术,你有空的时候多跟约翰联系,多交流,我们的新闻出版事业需要你这样经受过铁血考验、意志坚定的人才加入进来,”罗兰深深看了弗拉基米尔一眼,半开玩笑的补充了一句,“但是要注意一点,别去学约翰那种荒唐糜烂的生活方式。”

弗拉基米尔对新闻总监阁下放荡不羁的私生活也有所耳闻,但是他不懂罗兰向他透漏整顿出版行业的风声有什么意图,只好点头答应着,暗自决定尽快找约翰·普利特请教。

这时已经到了比武场,时常有中高级军官过来敬礼问候,罗兰不便与弗拉基米尔深谈,跟随阿列克谢将军巡视了一圈,所过之处官兵尽皆立正敬礼,秩序井然。

为选拔乡村治安官而举办的内部武技交流赛已经完成了上半程,八百多位报名者被淘汰了一多半,剩下四百名通过预选的尉官每人还要参加一场比武,战胜对手之后才能获得治安官的名额。

比武场被划分为10块场地,尼古拉顺利地通过预选赛,复赛排在七号擂台,抽签的对手是一位6阶辛德拉圣卫,军衔比尼古拉高一级,实力在所有报名者中名列前茅。

“尼古拉的运气不太好,抽到的对手是马瑞斯上尉,”阿列克谢脸色凝重,“如果尼古拉双臂健全,最多也只有五成把握战胜马瑞斯,现在他只剩一只手,这一战恐怕很危险。”

“我倒觉得尼古拉的胜面更大。”伊万的看法与将军阁下不同,这一个月来尼古拉在军营中疯狂训练,付出的努力和汗水他都看在眼里,对这位老部下很有信心,“如果马瑞斯以为对手少了一条胳膊就能轻松获胜,保不准要吃大亏。”

伊万对尼古拉的评价引起了罗兰的好奇,向七号场地望去,很容易就找到尼古拉,毕竟所有参赛者中只有这位蓄着络腮胡、高大瘦削的青年是独臂。

尼古拉与马瑞斯的比武排在第五局,阿列克谢将军陪同王子殿下亲临现场观战,两位参赛者多少显得有些紧张,上场之后都采取了较为保守的战术,试探性的迫近对方,并不急于主动出手。

马瑞斯上尉是一个典型的辛德拉圣卫,服役于国王陛下的近卫骑士团,身着黑色铠甲,右手紧握寇拉斯军制式骑士重剑“大防卫者”,左手提着一面镶嵌着锋利甲刺的大盾,站在擂台上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尼古拉是出身于猎骑兵军团的巡林客,身着轻便皮甲,擅长射术与双刀。然而现在他只剩一条胳膊,无法拉弓,手中也只剩一口精制弯刀,气势上就比对面的马瑞斯上尉弱了一大截。

马瑞斯上尉实在找不出自己有什么理由忌惮一个残废,迈开大步冲向尼古拉,重剑破空劈斩,流露出速战速决的意图。

失去一条胳膊似乎并未影响尼古拉矫健的身手,抢在重剑迫近之前侧身闪避,顺势横挥弯刀切向对手颈部甲胄缝隙。

马瑞斯上尉冷哼一声,突然扭转重剑格挡弯刀,左手盾牌闪电般拍向尼古拉胸膛。

很难想象这位重甲武士看似凶猛的一击竟然是诱人上钩的虚招!场边观战的彼得和达雅不由紧张的失声惊呼。

尼古拉似乎也没有料到貌似猛男的对手如此奸诈,弯刀被重剑撞开的同时竭力侧翻躲避盾击,但还是被盾刺擦了一下,皮甲渗出鲜血。

军中比武向来真刀真枪,受伤也是在所难免,上至将官下至普通士兵早已习以为常,看到这惨烈的场面反而热烈鼓掌。

马瑞斯上尉在喝彩声中发起冲锋。尼古拉半跪在地上,顾不得查看伤势,反手将弯刀一插,腾出右手一掌拍在地上。绿色魔力光辉经由五指注入地面,擂台上立刻冒出大片蔓藤,阻挡马瑞斯的冲锋路线。

“早知道你会有这一招!”马瑞斯放声大笑,手中重剑奋力一挥,魔力化作滚滚烈焰附着在剑刃表面,瞬间将挡在前方的蔓藤烧成灰烬,毫不停留的冲到尼古拉跟前,燃烧的重剑正要刺向对手,忽然发觉尼古拉手掌一抬,一道白光飞了过来。

这道光芒来得太快,马瑞斯匆忙举盾格挡已来不及。那道快若闪电的白光穿过面甲缝隙,击中鼻梁上方,剧痛使他感到眼前发黑一阵晕眩。

临时客串裁判的阿列克谢将军抬手示意比赛结束,宣布尼古拉获胜。

擂台上的马瑞斯还有点不服气,直到将军指指他脚下,才惊讶地发觉地上有一柄宛若柳叶的飞刀,刀身还有一丝血迹。

马瑞斯拾起飞刀,发觉并没有开锋,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如果尼古拉这把刀打磨开锋,他现在就不只是额头被割破一道口子,脑浆都要流出来了。

“尼古拉在新兵营的时候就有一手飞刀绝活,经过这么多年的打磨,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境地,连我都没有十足的把握面对面躲过他的飞刀,马瑞斯那家伙怀有轻敌的念头,被他飞刀击败是必然的结果。”伊万笑着对罗兰说。

“的确是个人才,有勇有谋。”罗兰对尼古拉的表现很满意,这种冷静刚毅的汉子正适合担任乡村治安官,既有能力处理复杂的治安问题,还能给乡村民兵带个好头。

尼古拉早就看到场边为他欢呼喝彩的亲友团,比赛结束后就过来向王子殿下和将军阁下敬礼,彼得则一路小跑着迎了上去,以新学会的初阶神术为他治疗轻伤。

“尼古拉,我听伊万说了你的事,很好奇你从哪里学到一手飞刀绝活。”罗兰笑着问猎骑兵中尉。

尼古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据实回答是自己从小琢磨出来的。

“我父亲生前是一位版画爱好者,在我和弗拉基米尔很小的时候就跟随父亲学习雕刻版画,弗拉基米尔很有天赋,学的也认真,没过多久就超过了父亲,而我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才能,对版画也不感兴趣,拿着刻刀到处乱丢,久而久之就练出一些投掷飞刀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