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点都不好笑!◎

江源和江奇参加了初一以及初二年级段的期末考试, 顺利带回两张很拿不出手的成绩单。

宁荞几个月前刚上岛,被原剧情影响很深,抱着不管闲事的原则, 完全没有过问他们的学习情况。可现在, 她心底的隔阂因弟弟妹妹们的主动而逐渐消除,实在是忍不住,让兄弟俩排着队,给他们讲题。

八仙桌上, 摆着好几张试卷,上面是红笔布满的叉叉, 惨不忍睹。

江源先开始, 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握着笔, 神色茫然地听小嫂子给他分析答题思路错在哪儿。

他都没好意思说,其实自己答题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思路,完全是随手一写,写完交卷。

这些天,江源认真考虑了自己的将来。

不管是爷爷、大哥还是大院里的婶子们,都很爱将文化的重要性挂在嘴边, 念完初中,还得继续念高中,家属院的每个孩子们都是按照这样的路走。

可是以江源现在的水平, 根本不可能考得上高中。

别说高中了, 拿到初中毕业证都够呛。

“江源。”宁荞轻声道, “笔好吃吗?”

江源默默将叼在口中的笔, 放了下来。

江奇看热闹不嫌事大, 噗嗤一下,笑出声。

江珩从书房里出来。

他敲了敲桌子,坐在宁荞身边,对江奇说:“把你的卷子拿给我。”

江奇傻乎乎地僵在原地。

他是谁?他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我给你讲题。”江珩说。

“不、不用了!”江奇结结巴巴的,露出马屁精的笑容,“我等小嫂子。”

桌上一堆错题卷子,就算只给江源一个人讲题,宁荞都有好长一阵子忙活。

等到轮到江奇,她得到几点才能休息?

“卷子。”江珩坚持。

压根没给他拒绝的余地。

江奇生无可恋地拿着卷子,坐到大哥跟前。

兄弟俩尽量晃一晃自己被浆糊糊住的脑子,打起精神听。

哥哥和小嫂子,可真是文化人,都已经毕业这么长时间了,说起初中的题目,居然还一套一套的。

江源和江奇不敢不认真听讲,只是好几次开始打瞌睡时,对上大哥的眼神,很艰难地忍住。

再一转头,看见江果果吃着饼干,眨巴着眼睛看他们笑话。

学习成绩好,了不起吗?

兄弟俩深深地叹一口气。

学习好,确实了不起。

“江源。”宁荞轻轻柔柔地喊。

“江奇。”江珩重重地喊。

江源和江奇目光呆滞地抬起头。

“有没有在听?”宁荞问。

“别龇牙咧嘴的,认真点。”江珩说,“订正之后,我要检查。”

兄弟俩老老实实地点头。

怎么哥哥和小嫂子突然同一阵线了呢?

真难缠。

-

现在老二和老三也开始放寒假,家里的大人就不用再担心江果果中午没饭吃了。

一大早,小丫头躺在被窝里,这样的天气,怎么能舍得早早起床呢?只是赖床归赖床,听见小嫂子起来洗漱时,她还是悄悄抬了抬眼皮子。小嫂子会不会揪她起床?

脚步声轻轻的,宁荞离开房间,江果果重新合上眼。

但过了一会儿,又是一阵脚步声。

小丫头立马竖起耳朵,是不是大哥来喊她了?

“江源、江奇。”江珩说,“起床学习。”

隔壁俩屋,二哥和三哥叫苦不迭。

江果果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大哥来喊自己。

她心满意足地重新将被子裹得紧紧的。

家里学习成绩最好的孩子,果然是能享受最特殊优等的待遇。

早饭后,江珩要和宁荞一起出门。

家里一堆孩子,好处是热闹,坏处是每天和他抢媳妇。

现在安顿好他们仨,江珩终于可以送媳妇去上班。

小俩口一起出了门,宁荞问:“你会不会迟到?”

“不会,还早。”

和原剧情中冷面的江营长不同,宁荞见到的他,总会笑。

并不是笑得像江奇那样眼睛眯成一道缝,只是眼底染了笑意,淡淡的。

“等一下。”江珩说,“我回去拿个东西。”

宁荞停下脚步,看江营长跑回家。

他肩宽腿长,奔跑时的背影很好看,这一刻,她可以确定,对于江营长来说,这会儿确实还早。

多能磨蹭啊!

宁荞独自在大院里溜达,踢着地上的小石子,碰见出门买菜的军属们,便笑吟吟地问好。

“小宁同志。”骆书兰恰好要出门,一眼就看见她,走上前来。

骆书兰告诉宁荞,傅倩然前两天就已经出发回老家了,估计这会儿已经见到爷爷奶奶。

说来这孩子也真是让父母操心,前段时间刚和姓陈的知青处对象,傅政委让她回老家见爷爷奶奶,她没同意,他们老俩口还想着让她回远房亲戚家住一段时间,后来陈文的事败露,才终于打消念头。本来以为这事结束了,可现在风言风语慢慢淡了,工作也开始稳定,她倒又一时兴起,要回老家散心。

骆书兰知道不应该干涉孩子们之间的事,这阵子便将一切看在眼里,并没有多说什么,可她心底清楚,闺女有这样的变化,是因为宁荞。

“你给倩然写的信,她一直锁在抽屉里,时不时拿出来看好几回。这次给你写完信,她像是想明白什么,收拾行李时还去找她爸撒娇,说了不少好听的话,终于把老傅给哄开心了。”

家丑不可外扬,骆书兰和傅政委就算是再生气心疼都好,在大院其他人面前,也不会表露半分。可现在,她对着宁荞,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他们的闺女,过去什么都好,就是被宠坏了,没经历过挫折,遇事脑子拎不清。上次请假,这次回老家,都是想要逃避现实,可做父母的,也拿她没办法。

“我们家老傅,上了大半辈子战场,也算是战绩不菲。偏拿这个闺女没办法,在家里感慨,自己打了几十年胜仗,怎么就教出这么一个逃兵。 ”骆书兰感慨道,“你喊我一声书兰姐,但其实你和倩然一般大。我们家倩然是被宠大的,你又何尝不是呢?”

宁荞笑着说:“经过这件事,倩然肯定已经想明白了,只是还得慢慢消化。书兰姐,给她一些时间吧。”

宁荞和骆书兰正说着话的时候,江珩出来了。

江珩给宁荞带了一副部队发的手套,之前一直没有拿出来用,找了十来分钟。

这是一双草绿色的手套,皮毛一体,内胆是真羊皮的羊毛。

他握着宁荞的手腕,给她戴上:“大吗?”

宁荞晃了晃手,是很明显的大,她研究了一会儿:“很暖。”

“太厚了,得捂出汗。”骆书兰说。

“不会的。”宁荞笑道,“骑车的时候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