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册封为嫔

“主子,宋昭容说想见您。”

翌日,赵君珩刚在沁香院用完早膳离开,素兰进来伺候小心扶着孟娴湘往里走,犹豫半晌还是将宋昭容的话带到了孟娴湘这儿。

“主子慢点坐下。”

孟娴湘怀了身孕,素兰越发谨慎,心底也是不希望孟娴湘去见宋昭容的。

可瞧她这般愁容,孟娴湘觉得好笑。

“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去见她的。”

她抚着肚子,尽管眼下还是一片平坦,她却好似已经感到了肚子里的生命一般,连眼神都温柔了许多。

“这胎来的不易,也必定有许多人等着看我出事,我不会将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中,我可以有事,但我的孩子绝不能有事。外头太远的地方还是少去为妙,她见我能有什么大事,无非求我替她说情饶她一命,要么人之将死回了良心,同我道歉求我原谅,再或者悄悄与我说些关于皇后的秘密,让我替她报复。”

“还有便是,打我肚子里孩子的主意。”

“我不赌,管她有什么天大的事,我都不会拿我肚子里孩子的安危去赌,绝对不行。”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温柔中透着股坚毅。

素兰放心了,展露出笑意。

“主子这样想就对了,咱们只管安心养胎就好,能怀上双生胎多不易啊,也会很辛苦的,女子怀孕正是最艰难也是虚弱的时候,哪里还有精力去应付别人的阴谋诡计。”

素兰一面说,一面倒了杯温水递给孟娴湘。

“只要平安生下双生子,自然有千般万般好的荣华等着主子,不必去理会那等将死之人。午后封嫔的圣旨估计就要下来了,到时候奴婢们就该称主子为娘娘了。”

等孟娴湘接了水杯,素兰便在她跟前跪了下去。

“你……”

“主子,奴婢恭贺主子终于得偿所愿。孩子,位分,君恩……奴婢以您为荣。虽说到了嫔位便真正在算是在宫里有了一席之位,但此后余生路依旧还长,惊险也必不可少,不过奴婢会一直一直陪在主子身边,伺候您,协助您,一起笑着走到最后。”

从她开口说第一句话起,孟娴湘的眼角就开始湿润了。

待她说完,孟娴湘立即放下茶杯去扶她起来。

素兰自然是要陪她走到最后的,这么久来,她身边可以信任的依旧没有几个,素兰,小栓子,冬霜,再没别人了,这几个人都是要一定陪她走到最后的。

*

午膳后,于忠海果然带着圣旨来了。

还有赵君珩,早上走时他便说过会亲自过来见证,神神秘秘说要看她听到他赐她的封号时的反应。

她跪下听旨,听到自己的封号时,眼睛一亮。

而后久久没不曾反应过来,也忘了起身。

“湘湘。”

赵君珩站在她身前唤她,她抬头看见他伸下的手,随即慢慢递了上去由他拉着起了身。

“怎么了,不满意?”

“不是。”她摇头,微微垂眸道:“我只是觉得有些惶恐,我怕担不起‘珍’这个字。”

“你若担不起,这天下也没人能担得起了,来。”赵君珩双手搀着她,小心一步步往里走,扶着她坐下,“你便就是朕心里最觉珍贵之人,除了你,旁人都不配。”

他赐下的封号,便是‘珍’字。

“朕原想着,赐你‘昭’字,昭字寓意光明美好,正好也配你所居住的昭弦宫,可朕细想后又觉得不妥,纯嫔和丽昭仪的闺名里也都带了昭这个字,怎么能叫你的封号与她们的名字相撞,不好,朕觉得别扭,想来你也会有芥蒂不会喜欢。”

“其实朕还想了许多别的封号,譬如熹,婉,淑,淳等,自然这个淳字亦与纯嫔的纯撞音,更是不好。朕想来想去,总觉得那些字都缺了什么,无法真正的表示朕心里对你的珍爱。”

“珍这个字,最能代表朕对你的心意。”

“你可喜欢?”

孟娴湘做出害羞状,将头埋的更低道:“皇上赐的字,我很喜欢,皇上的心意,我也都明白了。”

“那便好,那便好。”

赵君珩站在她面前,伸手摸了摸她头上盈润粉嫩的珠花,眼里带笑亦是开心,接着又道:“旨意先下了,册封礼等下个月回宫再办。册封礼仪式繁杂,你肚子月份还小朕也怕你累坏了。”

“湘湘,朕老早想过要你给朕生个如你一般乖巧可爱的孩子,如今朕终于如愿了,何况这一生还是两个。等他们出生,朕会待他们如待你一般的珍爱,朕发誓。”

孟娴湘抬了脸,没回应也不知道如何回应他这番话。

只双手拥住他的腰,靠了上去。

*

赵君珩赐‘珍’字给孟娴湘的事传到皇后耳朵里时,她正在写信,刚沾了墨水的笔不觉间抖了抖,墨汁落在信纸上,毁了整张纸。

珊瑚见状,忙将笔给接了过去。

“娘娘,您不是担心皇上会赐她宸字吗,眼下却并没有,娘娘不应该忧愁。”

“你懂什么!”皇后愤恨将信纸揉成团,扔向地上。

“宸字代表尊贵,本宫的确以为皇上会赐她这个字,却没想到……珍?皇上这是在打本宫的脸,便是本宫已尊贵至后位,可在皇帝心里最宝贵最珍视的人却并非本宫。珍…珍……”

念着念着,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珍字代表了他的最看重,最珍爱,其中的深情含义又岂是‘宸’字可以代替的,皇上可真是用心了。今儿是珍嫔,明儿便是珍妃,然后再是珍贵妃,珍皇贵妃,最后便就是本宫的后位,她……”

“娘娘!”珊瑚跪了下去,打断她的胡言。

再抬头去看她,她的脸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泪,她方才执笔的手也颓然的垂了下来,珊瑚轻轻拉着她手说了些安慰的话,她却全然没有听见似的,只怔怔的望着桌面,眼泪越流越急。

“皇上如今对她竟已到这种地步了,只是不知他是否还记得当年死在他怀里的沈闻棠?”

“呵呵……”

“本宫算一算,入宫三年,王府三年,六年过去了,他终于还是放下她了?什么痴情,什么难以介怀,终究也不过六年光景。”

“可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孟娴湘,为什么不能是本宫啊?”

“为什么?”

“……”

“说到底还是宋昭容无用,若不是她办事不利便不会造成今日这样的局面,这个蠢货,本宫都被她给害死了!”

她抹了眼泪,又取了一张信纸来,恨恨提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