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烛龙vs鬼车(第2/3页)

这就是鬼车,上古神话中的不祥鬼鸟,以吸食人类的魂魄为生!

这就是祂的权柄,也是古神语!

鬼车的恐怖气势节节攀升,躯体愈发的膨胀起来,头顶上空酝酿着狂暴的元素乱流,漩涡的最深处是一枚闪耀的金丹,宛若即将爆发的超新星!

盘踞在苍穹之上的烛龙俯冲而下,游走于城市的摩天大厦之间,玻璃幕墙倒映出森严夭矫的侧影,还有那双盛开着妖异曼陀罗的血色竖瞳。

来不及撤离的升华者们见到这一幕,几近窒息!

烛龙俯身贴近地面,摇摆着扫开长街上被丢弃的汽车,一颗颗树木被祂拦腰扫断,沥青路面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宛若熔岩烧灼般的痕迹。

开阖的鳞片喷吐出蒸汽,点燃了血色的烈焰。

转瞬间,烛龙的伟岸躯体已经环绕这座城市一圈,恍若如燃烧的衔尾之蛇,首尾相触。

鬼车尚未反应过来,就被祂给环绕在其中,祂的躯体就像是叠起的岩壁般密不透风,把城市里的生命全部隔绝在外,避免了他们被吞噬殆尽。

祂峥嵘的龙首冲天而起,流转着曼陀罗花的竖瞳里倒映出少年的脸。

这一刻,烛龙的龙躯骤然收紧,像是要把那尊九头鸟给活生生的绞死!

鬼车冲上天空,九尊头颅一同吞掉狂暴的元素乱流,四分五裂的烈光仿佛刺破了颅骨和血肉渗透出来,最终喷吐出磅礴的毁灭能量!

咚!

冲击波如滚烫的灼流,恐怖的破坏力一触即发,恣意震荡着这座城市,仿佛天崩地裂。

置身于灼流里的烛龙巍然不动,熔岩般坚硬的鳞片却一寸寸破碎湮灭,背后的摩天大楼被轰然震碎,地面在颤动中开裂,迸出喷泉般地下水。

熔岩般的血流淌出来,从祂开裂的血肉里。

再这么继续下去,即便是祂是古龙至尊,也会粉身碎骨。

有那么一瞬间,龙吟声骤起!

烛龙的森严竖瞳里,金色的曼陀罗花摇曳着盛开。

花海里的少年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吐出了一个古怪的音节!

古神语!

当龙吟声回荡在城市里的一瞬间,姜厌离毫不犹豫地撑开了黑洞。

“走吧,师兄。”

他吐槽道:“再不走,我俩也要被波及了。”

槐荫收回望向两尊恐怖怪物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老旧的手表,嗯了一声:“时间差不多了,白银和黄金也该按捺不住了吧?”

这对师兄弟转动轮椅,骤然消失在了撑开的黑洞里。

……

……

古旧的佛寺陷入了死寂,因为钟声已经在怪物们的咆哮里支离破碎。

当烛龙和九头鸟在高空碰撞的时候,里魔都的电力通讯设备全部陷入瘫痪,炼金器具也出现了不稳定的迹象,甚至连神话武装都在失控。

禅院里的年轻人们仰头望天,远方的怪物们在现代化的大都市里厮杀碰撞,摩天大楼在祂们的身边崩塌,桥梁悲鸣着断裂坍塌,滔天的海浪漫过街区,暴力摧毁了文明,城市仿佛一夜间突然回到了蛮荒的神话时代!

“神呐。”

夏稚呆滞地望着这一幕,颤栗不安。

嬴长生的眼瞳里倒映着驾驭着雷电的烛龙和喷吐灼流的九头鸟,耳机里的摩斯密码都已经中断,他跟队友们失去了联系,下意识地转过身。

院落里的角落,顾见临的影子盘膝而坐,默默念诵着佛经。

嬴长生眼神闪烁,因为他认出了那尊九头鸟的真身!

“鬼车始祖么?这才是你最想打的,宿命的战争。”

他呢喃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全力以赴?偏要把分身留下?”

等等!

作为影子部门的贰号,他突然反应了过来。

进阶!

零号把分身留在外面,是为了进阶!

他现在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当然不需要回收分身!

但问题在于,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接收到队友们的情报,又如何策划一场圣域级的进阶。

更要命的问题是,想要在白银和黄金的眼皮底下做事,难度登天!

恰好此刻,衣袍在风里鼓荡的声音响起。

年轻人们赫然发现,寺庙里的两个蒲团上,已经空无一人。

白金不在,莱茵也在融合第三法的时候出了问题。

那么有资格插手这件事的只有白银和黄金。

“云雀么?”

黄金凝视着远方的神话之战,沉声说道:“总感觉不对。”

“不是云雀,不周山的苍龙始祖不会让她有精力在里魔都开战。”

白银沉默了片刻:“那可能是麒麟。”

他们对视一眼,这种猜测委实是过于惊悚。

仔细想来也并不是没有可能,麒麟和烛龙曾经的关系那么密切,别说是睡在一张床上了,共用一个身体都是实锤的,这种情况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尤其是,麒麟的权柄是吞噬!

当然,无论如何,他们都要亲自去看一眼,阻止这场灾难。

最好是能够渔翁得利。

有那么一瞬间,漆黑的空洞在山道下浮现出来,映出两个坐在轮椅上的人。

“想去哪啊?”

槐荫从轮椅上起身,反手从虚空里摸出了一柄钓鱼竿,用力一甩:“师兄回来了,难道不该先上茶吗?”

“二百多年没回来,风景如昨啊。”

姜厌离慵懒地伸着懒腰,也从虚空里抽出了一柄暗红色的唐横刀,调侃说道:“哟,你们这兄妹俩还知道迎接师兄们回家,真不错。”

黄金和白银顿住脚步,眼神里浮现出了浓烈的杀意。

……

……

噗。

殷红的鲜血洒满了浴室,就像是熔岩从岩壁上流淌下来。

云雀捂着雪白的胸口喷出一口血,血液染红了漂浮着花瓣的池水,触目惊心的妖艳,血水倒映出她苍白空洞的容颜,那么的错愕不解。

还有一丝丝隐藏极深的……难过。

“主尊!”

浴室外浮现出漆黑的人影,跪拜在地,又惊又怒:“谁伤了您?”

云雀陷入了沉默,没有回答。

她的确是受了很重的伤,但理论上她是可以避免这种伤势的。

有一件事,她一直没有跟那个少年说。

那就是在精神融合的状态下,事实上是宿主占据着绝对的主动权,而对于寄宿一方是相当危险的事情,因为很容易被伤到根本。

如果宿主愿意,甚至能威胁到寄宿方的生命。

而就在刚才,云雀就作为寄宿方,遭受了宿主的反噬。

只是为了把她逐离他的身体。

她还记得刚才看到的眼神。

那么的陌生,那么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