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她故意的!(第2/3页)

罗战松看了孟砚青一眼,颔首:“是,我刚才已经工人过来,马上对这一批画框清查,先卸车吧。”

王德贵听此,这才彻底放心了。

一时罗战松自去张罗,孟砚青远远地看过去东楼,看到那男人果然正站在一处窗前看这边,虽然距离远,但她能看到,就是他。

她便和王德贵叮嘱了几句,让他费心,帮留意着。

王德贵何等人也,一听这话就明白了,点头道:“孟同志,这事咱们既然开了场,那我和你就是一路的,遇到什么事我肯定听你的,你不在,我帮你支着耳朵睁着眼,可我到底是个大老粗,什么名画什么值钱,那东西就算放到我眼跟前,我也不一定看得出来。”

孟砚青:“王叔,你先看着,只要保证别有人做手脚给我们下绊子就行了,我离开一下,马上就回来。”

王德贵这才道:“行!放心好了,别的不在行,谁要是敢使手段,我肯定揪出来。”

孟砚青笑点头:“王叔,谢了。”

当下孟砚青便匆忙赶过去东楼,到了东楼大餐厅东壁,果然见陆绪章在。

他已经穿上了他那件呢子大衣,围巾也围好了,站在那《漓江新春》的大型壁画前,儒雅稳重却又俊美轻逸,仿佛置身于碧波荡漾之中。

她远远地看到他,给了他一个眼神。

他微挑眉,回她一个手势。

孟砚青在心里轻哼一声,想着这人估计酸死了,特意在这里等她。

不过此时还真需要他去搅和搅和,当下也就上了电梯,到了三楼僻静拐角处。

这里客人少,除非服务员打扫卫生,不然一般不会过来这里,最难得是视野开阔,一旦有人上楼或者走过来,肯定能提前发现。

孟砚青走近了,和他并肩立在窗前,笑望着远处的红墙蓝天,道:“是你这位前夫伸出温暖的友谊之手的时候了。”

陆绪章显然情绪不佳,他微垂着薄薄的眼皮,审视着她:“这是个什么东西?”

孟砚青一脸无辜:“你在问什么?”

陆绪章抬手握住那窗户栏杆,修长手指泛起淡蓝色筋脉。

不过声音却依然很淡:“就刚才那个男的。”

孟砚青:“他啊——”

她拉长了调,却是不说了。

陆绪章微眯起眸子,就那么看着孟砚青。

他当然知道孟砚青可能是故意的,但故意的又如何,反正她在挑逗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脸都红了。

他可知道她的手段,她那样,哪个男人受得住!

重活一世,没见她这样对自己,也没见她这样对叶鸣弦,结果那么一个不上台面的,凭什么!

他冷笑:“怎么,不说了?看不上叶鸣弦了,嫌叶鸣弦老,开始挑逗这种小年轻了?”

孟砚青:“对,二十二岁了,挺年轻的,也很优秀能干,血气方刚,看上去前途也好。”

陆绪章不屑:“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东西,你也能看得上?孟砚青,你眼神这么不好使了吗?”

孟砚青叹了声,笑道:“你什么意思嘛,我也没说我看上人家啊,你这个人脑子里怎么都是男男女女那点事?我和他是单纯的同事关系,你不要想歪了。”

陆绪章视线紧紧地锁在她脸上,看着她三月桃花一般的笑颜。

足足看了三十秒,他终于道:“我知道,你根本看不上他,你口味可是刁钻得很,怎么会看上这种毛躁货,你就是故意气我罢了。”

孟砚青:“既然你知道,何必这么生气呢。”

她叹了声,很是温柔地道:“绪章,其实你恼火生气,对身体不好,我也心疼。”

陆绪章听这话,简直一口血直接要吐出来:“好了好了,前夫友善的手已经在这里了,你到底要我做什么,说实话吧,乖乖说出来。”

他声音压低:“你要我的命,我都认了,行了吧?”

孟砚青透过窗子,看着远处,罗战松正带了人卸车,要把那些画框全都卸下来重新查验,她轻抬眼,淡声问道:“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陆绪章自然知道。

关于孟砚青的事,他就算不知道,宁助理也会马上打探给他。

他看着她:“你认为那些画框里藏有一些有价值的画,想重新筛查?”

孟砚青颔首,便把当初苦藤大师的画被藏起来的事说了:“母亲自是惦记着,不过后来发生那么多事情,估计她也没特意提过。如今看来,这件事知情者甚少,父亲纵然知道,也不会特意想起来。”

陆绪章听这话,静默地看着她。

虽然她大有和自己割席而坐的架势,不过下意识,她提起自己父母,还是以前的称呼。

他望着远处的蓝天,看着天空飞鸟划过的痕迹,却是想着,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无论她这一世多么精彩,其实她的骨子里永远有着过去的烙印,那是磨灭不掉的。

哪怕有一日昔日的爱情全部烟消云散,这依然是他曾经眷恋和熟悉的人。

于是他眉眼间便泛起无尽的温柔,垂眼低声道:“嗯?然后?”

孟砚青:“还能有什么然后,我连他们库房都搜刮了,根本没有,所以根据我的推断,那些画依然在画框里藏着。”

以她的判断,那罗战松就算再大胆包天,也不敢在首都饭店直接将那些话据为己有,一则以他的阅历,他没那眼力,二则首都饭店出入戒备森严,一旦被查出他有这种行径,那就是侵吞国有资产,是要犯罪下监狱的。

大好前途,犯不着铤而走险。

况且,从他那嚣张的得意看,他并没有丝毫心虚,看得出,他确实认为那些画根本不存在。

陆绪章略一沉吟,道:“我确实不曾听两位老人家提起这件事,看来他们也忘记这一茬了。至于苦藤大师的作品,这几年我也有所关注,前些天还和绍生谈起来,目前市面上确实没见过那幅墨荷图,按照你这个说法,那幅画应该依然存在首都饭店的画框中。”

绍生就是秦绍生,陆玉芙的丈夫,他不但收藏西方钟表类,也对中西书画感兴趣。

陆绪章母亲本就是书法大家,他自己也精通此道,书法功底了得,自然对这个感兴趣,也会稍微留意市面上的行情。

孟砚青:“行,那就试试吧。”

陆绪章颔首:“你去现场吧,其余的我来安排,这件事我保证安排得明明白白。”

孟砚青:“那万一就是找不到呢?”

陆绪章轻描淡写:“找不到就找不到,帮他们找就很好了,怎么,谁还欠了他们的?”

孟砚青便笑:“说得是。”

陆绪章薄眼皮抬起:“还有个问题。”

孟砚青:“嗯?”

陆绪章:“就那孙主任,就是当时给陈晓阳批条子的那个?之前摆什么圆桌不圆桌的,还为难了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