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安乐公主

凭什么我不能当国之储君?东宫太女?!

“八娘, 姚相今日不见客。”

丞相府前的侍从拦下安乐。

“不见客?”

安乐眉梢微挑,“是不见客,还是不见我?”

“这……”

侍从被噎得一滞。

安乐凉凉一笑, “不见我?好说。”

“来人,烧了他的丞相府!”

“是!”

亲卫应喏而动。

“别冲动!”

“八娘, 别!”

侍从吓了一跳, 忙不迭请辞, “八娘暂待片刻, 我再替您通传姚相。”

【咱就是说,这样的脸别说李显看了迷糊,up主看了也迷糊啊!】

【得益于有韦后这样的母亲, 安乐兄妹几人个顶个的漂亮,每一个都是青史盖章的好看。】

【懿德太子李重润, 风神俊朗秀容仪①。】

【永泰公主李仙蕙, 琼蕤泛彩,拂秾李之花②。】

【幼女安乐公主, 则更不必说,光艳动天下③,有唐朝第一美女之称。】

【《新唐书》把李唐皇室黑得体无完肤,野心勃勃的公主们更是被污蔑抹黑到惨不忍睹, 但是对于韦后所生的几个子女却是捏着鼻子夸好看,可见他们兄妹几个才学能黑, 性情能黑,但相貌真的没得黑。】

天幕之上,依次出现李重润李仙蕙以及安乐的脸。

天幕之下, 九州为之惊叹——

“漂亮!”

“确实漂亮!”

“一看就是韦后的女儿!”

李隆基慢悠悠骑着马往家里走, 苍穹之上的几张脸让人想忽视都难, 于是他勉为其难瞧了一眼,然后啧了一声。

——恩,好看。

丞相府内,姚崇长吁短叹。

——好看归好看,可着实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啊!

“丞相,八娘过来了。”

侍从一路小跑来回话,“她说您若是不见她,她便一把火烧了您的丞相府。”

“……”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刁钻难缠,半点不像太子!

姚崇抬手抹了把脸,“走,去会会未来的安乐公主。”

安乐公主?

永泰公主?

懿德太子?

韦香儿缓缓抬头。

——这意味着三郎最终还是当了皇帝,成了九五之尊。

可那又如何?

她与裹儿“毒杀”中宗,她依旧是这场皇位争夺赛中的失败者,否则这样的脏水不会泼到她与裹儿身上。

杖刑的声音仍在继续。

一下又一下,似乎要将人打到死为止。

但廷杖下的人已没了最开始的惨叫,只剩下无意识的微弱喘息。

韦香儿抬头看向她的儿子,远处的内苑之中,少年口鼻间全是血,眼睛半合着,仿佛死了一般。

“阿娘,阿娘求您饶了重润!”

李显声音沙哑,仍在叩头求饶,“阿娘,香儿只有这一个儿子!”

“他若死了,香儿可怎么活!”

“阿娘,是我管教不严!”

“阿娘,您罚我吧!”

“延基,延基你撑着点。”

一旁的武三思泪流满面,冲远处的武延基大喊着,“很快就打完了,很快。”

“等你受完廷杖,咱们就能回家了。”

“咱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但武延基却没在回应他。

少年的手无力垂下,血水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淌,在冰冷地面上汇成一滩血水。

韦香儿手撑着地板,缓缓站起身,“三郎,三思,不必求了。”

——因为,没必要。

【但美貌对于这些人来讲,是不值一提的优点。】

【拿我们最为熟悉的韦后来举例子。】

【很多人都觉得她是笨蛋美人,心如蛇蝎,但up主有不同意见。】

【在李显娶她之前,已经死了一个太子妃,这个太子妃出身高贵,亲爹是将军,亲妈是公主,这样的出身都没能保住她的命,被活活饿死在宫中,等宫人发现的时候,她的尸体都已经腐烂了④。】

【对于一个高门出身的太子妃来讲,这下场可谓是惨烈而不体面。】

天幕之上,画面再换。

小宫人们一手掩着口鼻,一手从破败殿里抬出一个蒙着白布的尸体,苍蝇在尸体旁盘旋,恶臭的味道让守在宫门外的卫士们都不忍直视。

天幕之下,九州百姓议论纷纷——

“这也太惨了!”

“好歹是太子妃,怎能这个死法?”

崔玄暐眼底闪过一抹不忍。

太平公主秀眉微动,面上没有太多表情。

李旦想起惨死的皇后的与宠妃,掩面长叹,泪流不止。

李隆基眸色微冷。

——曾经何时,他的母亲也是这种死法,甚至连尸首都不曾寻到。

【这样的出身却得了一个这样的下场,可见在封建王朝时代,皇权是碾压一切的东西。】

【有这样的前车之鉴摆在眼前,韦后的心理压力不可谓不大,家世给不了她任何庇佑,而李显在关键关头也护不住她,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天幕之上,婚后的韦香儿随李显一同去拜见李治与武皇,态度极近卑谦。

武皇懒懒抬眸,视线在韦香儿身上略微停留一瞬。

“赏。”

小宫人尖声唱喏。

韦香儿长舒一口气。

【事实证明韦香儿在夹缝中生存得极好,不仅极受李显的宠爱,与李治武皇的关系处得也不错。】

【开耀二年正月,韦香儿为李显诞下嫡子李重润,李治龙颜大悦,在李重润满月之际大赦天下,改年号为永淳,同时把李重润册立为皇太孙,甚至要给这个刚刚满月的婴儿开设府署,设置官属⑤。】

天幕之上,李治逗弄着小孙子,显然十分开怀。

【前一个太子死得惨烈,韦后这个太子妃不仅没有死,还能让李治把她刚满月的儿子册立为皇太孙,可见韦后周旋于二圣之间的心机手段。】

姚崇瞧了瞧来着不善的安乐,心里一阵哀叹。

——韦氏擅长玩弄心机手段,可韦氏所生的这个小女儿更难缠,脾气又暴又烈,半点没有太子的温和好性!

姚崇叹了口气,耐着性子明知故问,“八娘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我来做什么,姚相难道不知?”

安乐反问姚崇。

“……”

这话叫他怎么接?

太子太子妃都救不下邵王,他一个丞相如何能救!

在圣人手底下救人,比虎口拔牙更不可行。

姚崇轻捋胡须,无奈出声,“八娘,非是我不愿救邵王,实是天威难测,我救不得。”

“天威难测?”

“救不得?”

安乐放下茶盏,抬眉看向姚崇,“姚相不愧是跟随圣人多年的丞相,对圣人的手段了解甚深,我还未开口,姚相便已经知晓结果,可见姚相也知从圣人手里救人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姚相放心,我不是来求姚相救我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