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作为几乎把家给安在游戏里, 甚少下线的孟松是第一个发现游戏的变化的,先是玩家界面里多了一个聊天频道,点开后发现里面还细分了好几个子频道。

像一对一的密聊, 只对所有好友开放的好友聊天,仅限于麦香村范围内可见的地图聊天,还有所有人都能看见的世界频道等等。

孟松点开的时候这些子频道还是空着的,这会儿还没有任何玩家在上面发言。

孟松本就不是什么高调的人,想了想还是把聊天频道关掉, 没有第一个在上面发言的打算, 再加上他在这个游戏里也没有什么相熟的人, 这个新增的聊天频道对他来说暂时没有什么作用。

另一个新增的等级系统孟松倒是花了点时间来研究,很快他便发现, 光靠种田收割, 把作物拿去土地庙前供奉都没办法提升等级。

也不能说完全没提升, 毕竟种田也算是一种劳动,坚持的时间长了, 同样能够起到锻炼淬体的效果。只是这效果转化成数据的时候,那增长的数值就几乎可以被忽略不计了。

接着孟松又去接了些日常任务来做, 获得的奖励之中也没有直接升级用的经验值。

孟松很是疑惑,既然靠做任务没办法升级,那这个等级系统有什么作用?孟松进入游戏的时间最早,现在也不过是堪堪到达二级,离三级还差很大一截的经验。现在这具泥人身体还很弱, 偶尔做点搬搬抬抬的任务,构成身体的泥巴还会拼命往下掉, 很是麻烦。

如果可以,孟松还是希望能把等级升高一点, 至少给他一具不会随时掉泥巴的结实身体吧。

很快,孟松便发现了梅花桩的存在。毕竟那些组成梅花桩的木桩实在是太高了,在苏子月撤去隐匿阵法后,即使位于家园区也能一眼看到梅花桩的存在,更别说经常去土地庙前供奉的玩家了,从那个位置看去,更是没有任何遮挡。

这两天大家也有了点经验,看到新事物的出现,猜测必定和新任务有关。

互相对视一眼,大家纷纷不约而同地朝着梅花桩的方向走去,等孟松到的时候,梅花桩前面的空地上已经围拢了不少人。

“你们,是来做,任务的吗?”新上任的武学师父阿宴板着一张俊脸,环视了一圈周围兴奋的玩家,一字一顿地询问。

不过大家的关注点都没在阿宴的问话上,反而盯着阿宴身上那套干净利落的粗布麻衣,一看就和他们这种泥巴构成的衣服不在一个画风上,而且看起来要比泥衣服耐穿耐磨得多,动起来也不用担心会掉泥巴。

“你这衣服是哪里来的?”有人出声问。

“衣服?”阿宴心里疑惑,这些人来这里不是为了玩梅花桩的吗?关衣服什么事情?

不过他之前有听苏子月叮嘱过,如果有人问,可以告诉对方这些衣服可以在宝箱中开出来。当然,过段时间等衣服的样式再多一点,她会在土地庙前面再开一个抽卡点,专门用来抽取衣服的。

即使到了星际时代,估计也没人能拒绝得了漂亮外观的诱惑吧。

“宝箱,开。”阿宴指了指梅花桩中间的高台,即使足有十五米高,从这里也能看到宝箱散发出来的那让人眼花凌乱的光芒,勾引着人想要把它里面的宝物给占为己有。

“这么高,这怎么上去?”玩了这么多天,大部分玩家都清楚自己的这具泥人躯体到底有多废,别说十五米的高台了,就算一米的高台估计也没几个人能跳上去。

之前只是在平地上种种地浇浇水还好,毕竟麦香村的地势平坦,也没有地方能让玩家们攀高爬低的,现在遽然弄出一个新玩法,不少人心里都多了几分怨言。

能做到的才是任务,明知道自己做不成的不是为难人吗?

“接,任务。”阿宴让开点位置,指着耸立在麦田边的木板,木板上有任务介绍,甚至有详细的梅花桩玩法和图解,一看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接任务很简单,只要点击一下木板就行了,这是为了刷新一个独属于玩家自己的宝箱,免得有人死守在高台上不走,专门等着抢夺别人宝箱的骚操作。

孟松第一个上前,毕竟就住在对面,他还是认识阿宴的,不过平时并没有怎么说过话,遇见了就是点头打个招呼的程度。记忆中阿宴一直跟在苏子月身边,今天倒是没看见苏子月,倒是没想到阿宴会在梅花桩这边指引玩家们进行任务。

一时间孟松有点怀疑,自己这个邻居到底是和他们一样的玩家还是NPC了。

有些全息游戏会特意引入一些高等AI来担任NPC,那些NPC几乎和真人没什么区别,不深入接触很难分辨出来。

听说曾经有个AI扮演NPC太过成功,后来被聘请做了高等机甲的AI,这种AI可以跟随机甲一起成长,甚至能成为另一种生命体的存在。不过这种AI的数量非常少,一般人也接触不了。

“任务接好了,然后怎么做?”

阿宴满意地看了孟松一眼,他就喜欢这种不多话只做事的人。“看我,怎么做。”

阿宴说完便走到第一根木桩前,这根木桩只有膝盖般高,顶部很窄,刚好能容纳一个人的位置。阿宴已经在这里不知道跳了多少回了,对梅花桩里的每一根木头大小高低都熟稔于心,还不等其他人看清阿宴做了什么准备动作,只见阿宴往前一跃,轻轻巧巧地落在第二根木桩上。

有人见状很快便明白了怎么到达中间的高台上,有人却是不信邪,直接越过周围的木桩,走到高台下,高台是由四根木头作为支撑的,木头表面很是粗糙,看起来并不难攀爬。那人往上一跳,像个青蛙一般四肢紧紧抱住柱子往上爬去。

高台下似乎并没有设置禁止玩家攀爬的阵法,那人往上爬了几米,随后便得意洋洋地嘀咕,“能直接爬上去,干嘛要费劲巴拉地一根一根木头跳。”

然而还不等他得意多久,在爬到七/八米的高度时,突然一个手滑,直直从高空中摔落下来。

其他人见状惊呼出声,也就只有还在认真跳梅花桩的阿宴没有受到影响了。

一声沉闷的声响,那人摔在了地上,身上的泥巴被摔散了大半,连脖子都断了半截,只堪堪还剩下半截泥巴撑着脑袋。

泥人的痛感并不明显,摔下来的那人更多的是感觉懵逼,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摔下来。

“喂,你还活着吗?”有人跑过来,手贱地用手戳了戳那散落一地的泥巴,原本被摔散的身体被人一戳,又掉落了不少。

“我还没死呢。”泥巴的流失还是有感觉的,那人虽然趴在地上起不来,却还能张嘴说话,见那手贱的人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脑袋青筋凸起,生气地大吼了一声,“拿开你的手,别碰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