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削王出京(第2/2页)

“殿下,”原来目标在这里,翼西郡王的消息还真是灵通,红夷大炮是给毓王准备的,威力无限,哪能随随便便的给出去?

张督监挺胸收腹,嘴角抽了抽,道:“殿下,储备库只有一百门大炮,何来二百之数?况且…”坏了,张督监看到许康轶水晶镜后意味深长的凤眼,微微扯起来的唇角,就知道自己着了道了,原来是在诈他?

“张督监,我奉旨支援西北,是奉皇命来取装备,张督监不会违抗圣旨吧?”这是强盗登门了吗?

“这,”张督监微微语塞,本来不想给,却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攥着双手开始在原地打转。

正在这个时候,翼西郡王实在是站不住了,头也好像抬不起来,面如金纸,唇似落雪,嘴角一股血迹渗了出来顺着下巴流到白色衣襟上,膝盖也软了,看起来像要跪下去,嘴里还在喃喃小声说话:“张大人,您什么时候把大炮出库的条子批了,我就什么时候走。”

张督监想搀扶,低头看到郡王殿下的素白的衣服底下都渗出血来,实在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他官场多年,虽然转的慢了点,但是不傻,知道此时就算是禀告了皇上,皇上也得同意把红夷大炮发出去;而且万一毓王不同意,他夹在两个皇子中间也难做人。

当然了,他更怕病秧子翼西郡王真死在军备所,到时候他不支持西征,抗旨不遵,气死皇子的罪名可就落实了。

想到此处,他马上当胸扶住了翼西郡王,正色道:“王爷哪里话,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军备所,就是为大楚抵御外敌提供军备的;况且殿下千金之子,有恙在身尚且亲自带兵西征,我作为臣子,更应尽忠职守,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挺识相,翼西郡王眼里光芒微微一闪,好像腰比刚才有劲了一点,双手扶着张督监的双臂道:“既如此,我正好亲兵车马在此,还可以搭把手帮忙装卸”。

不自己装怎么行,万一子母铳的炮弹给的不够呢?翼西郡王的母家世代经商,他和母亲娘家关系走的更近一些,尤其会精打细算。

许康轶虽然体质稍弱,不过总归年轻,且许康瀚让其不许耽搁,他连夜整装,带着大炮、炮弹、家兵、护送的车队以及贴身侍奉的人,趁着天还没亮就出了城。

朝夕白帝彩云间,昔贬安西路八千。

太原也在京城到黄门关的路上,许康轶侧身倚在车厢里——总躺着人也受不了,到了山西之后,他身上的伤已经见好。他着素色锦衣,单手拎着茶杯,眼珠在微微挑起的凤眼里转了两下,问道:“这里与武威将军黄中原的中军有多远?”

骑马随行车外的家将元捷马上回答道:“此处过去路况却好,就是稍微远了些,马车要两个时辰。”

“将红夷大炮和军车留下,陈恒月、陈罪月、相昀都留下看着车队,元捷和我走一趟中原驻军。”许康轶微微摇了摇头,十万大军,按兵不动持军观望,实在是固步自封的可以,如果再一毛不拔,那就更说不过去了。

他思及至此,对元捷说道:“皇恩晃荡,竟然将这样的废物也载覆朝中,不拿良心上都说不过去。”

“可是,王爷,”元捷是许康轶贴身的随从和家将,和许康轶年龄相仿,跟随多年了,劝道:“泽亲王让我们早日赶到黄门关,万一差一日抵挡不住…”

许康轶眼珠一转想了想,就算是沦陷了好像也有补救的办法,他凤眼一挑,说不出的冷峻,道:“抵挡不住就说明安西凌家军气数尽了。”

许康轶到了中原驻军如法炮制,又在武威将军处“奉旨”拿了两万匹军马。

反正已经心里恨毒了他,拿一万和两万好像区别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