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真的懂你(第2/2页)

凌安之轻声说道:“别这么说,天下好男儿多了,要我看文职不用打仗,能长命百岁白头偕老,倒好些。”

余情伏在他耳边问他:“三哥,你这么多年都不成亲,身边也没个人照顾,是没看到称心的,还是根本不想找?”

凌安之颇有自知之明:“我哪有时间去招惹别人?过去还放荡不羁,谁找我干吗?”

余情轻语:“我这两个月想了好久,到了今天晚上,突然知道你为什么放荡不羁。”

凌安之的真实想法,除了凌霄,没有人能摸得到,全是恍恍惚惚隔着山隔着河,他不以为意的一笑:“男人放浪形骸还能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好色。”

余情轻轻摇头,凌安之再不济也是国公爷的三公子,家世煊赫,他自己是镇守西北是封疆大吏,朝中争先拉拢的对象:“你身边的色中极品不少,可没见你真正的招惹过谁。”

余情觉得心中隐隐发疼,有些话觉得说起来过度伤感,只能在心中百转千回。

——凌安之不进京、不结党、不敛财、不成家,多次漫不经心的提到过,他自己一生到头能活多少年?她的三哥是多少年呢?像他这么打仗,可能也就是顶多惊鸿一瞥三十年。

他打下了大楚的河山,如果真的长命百岁,则有可能狡兔死走狗烹的连累家人。冥冥中左右不过把自己当做一朵夏花,绚烂一下便算了,什么时候战死沙场,黄沙埋骨,连个祖坟也不用进了倒是省事,所以也不想什么娶妻生子,免得肩上牵绊责任太多,届时徒惹人伤怀。

君子见机,达人知命,既然少年时就已经明了一生轨迹已然注定,所以有时候放荡形骸罢了。

所以她也不必因为过去那些事如何介怀。

战场的风霜,朝堂的暗箭,个人的荣辱他全不在乎,也就是为了天下苍生和万里山河,不琢磨他怎么懂他?懂了他的人也未必支持他,上苍给她打磨了一个这样的三哥,疼的她的心都要碎了。

凌安之看余情眼睛里水汽氤氲,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我满手鲜血杀孽太重,好人家的女儿谁愿意找我?”

余情整了整心绪,把这些伤感的事压在了心底,微微上翘的嘴角笑的俏丽。

她用鼻尖碰了碰他没什么肉的耳垂,吐气如兰的在耳畔轻轻说话,好像一根小绕心藤顺着耳朵沿着血管往他四肢百骸里钻:“三哥,我如果是个男人,就想是你这样的,只爱这万里河山,不把儿女情长放在心上。”

“我喜欢你,想拥有你,你也不要有压力,云端之上的心上人,哪那么容易就归我了呢?三哥的襟怀才华,在情儿心里都是独一无二的,情儿这点念想,也分不出去给别人,所以老是对你胡说八道,你也别生气。你要是嫌我烦,我以后少说好不好?”

余情说什么凌安之到后期已经听不清了,只觉得一股火从耳根一直窜到了小腹,浑身都开始发麻发疼:“你故意的?是不是?”

余情即动心又动情,她知道今晚久别重逢,只要凌安之心里有一点她,今晚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她试探着用舌尖吻了吻凌安之的耳垂:

“三哥,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做余情吗?我是十岁才改的名字,几个算命先生都说我夫君难觅,因为要找的那个人无限风光,无意男女之情,家里担心我除却巫山不是云,所以希望我能余生长情。”

此刻余情看凌安之目光少有的柔和水亮,倒不太像个杀将了,她轻轻的吻了吻他额头贴近鬓角处新增加的伤疤,看他没有反应,又吻了吻他的额头和眉心。

再一抬头,两个人呼吸频率全都变得急促了起来,凌安之手上一用力,余情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余情环着他的脖子,完全沉溺在凌安之墨绿色的眼眸里,她顺着眉心轻轻吻他的鼻梁、鼻梁上的小驼峰、鼻尖,又蜻蜓点水似的吻他微微张开的嘴唇。

“三哥,吻我,像那天晚上那样。”

凌安之感觉自己浑身燥热,要百炼成钢了,他声音都在发抖,“就这一次,好不好?”

余情轻轻点头,直接送上蜜饯温香。

凌安之加了点力道搂住坐在腿上的余情,低头由浅入深的动情亲吻,其实他虽多年浪荡,但也多年自控,左右不过是逢场作戏、寻点调剂开心罢了,从未对谁真正的动过凡心,也想知道,认认真真的亲吻心爱女人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样的。

原来味道可以这么甜,心跳可以这么快,周身每一寸皮肤都在战栗,他一手扶着余情的后颈,一边不断加深这个吻,直到余情不会换气,实在喘不上气来,才研磨了两下唇瓣依依不舍的松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