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真相大白(第2/2页)

花折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本来也有些话想说,可是那人已经对他不信任和绝情至此,再涕泪横流或者摇尾乞怜终是下作,时光可能只过了一瞬,可眼前昔日往事却如同挂画一般,历历在目的尽数飘过。

许康轶,你问过我那么多问题,我一个一个回答你——

你们兄弟,如其中一个不能登上大位,必然全是死路一条。

杀了刘心隐,是因为毓王已经掌握了她的行踪,我担心她说出凌安之和你走私的事情,届时皇子勾结边疆重臣,必将给毓王留下把柄。

我想激化泽王和毓王的矛盾,是因为二王之间,或早或晚,必有一战;军备铠甲,俱为此用;向要求母国的旧势力秘密入境,也是为了时机准许,帮助拿下皇宫。

如果早战,你可能还有一些空余的时间,能静下心来陪陪我呢,既了你平生所愿,也补我平生遗憾。

我第一次进毓王府,是想要了解他的门客和毓王的习性。

第二次进毓王府,是想要找到能给你治病的线索。

我当时担心凌安之的安危,用药物迷惑他,都是因为我摸到凌安之的脾性,外冷内热,格局如巍巍昆仑一般,未必不能为你所用,得凌安之者得天下。对你或者对凌安之,俱是幸事。

你那么多年来,为我奉血七次,天山山口的狼口下又救了我一次,一共救了我八次。

我从少年时,京城朝天馆门前对你远远一瞥开始入梦,后来母国政变,多年来一直跟在你身边,我也救了你数次,许康轶,我可能不欠你的了。

你身患重症,我也已经束手无策,别无他计,纵使留在你身边,也是惹你烦恼,我可以留在你身边当个大夫下人,可是不能让你在心里当我是一个贱人。

你在家国利益面前,终究没有选择我,我并不怪你,也许我死,你才能放心些,从此…与君长诀。

他目送许康轶走出这间屋子,浓烟已经滚了上来,呛得他把头埋进被子里,压抑着一片咳嗽声。

——毕生念想,此刻尽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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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姑娘,你不能闯进来!”

天已经入更,余情傍晚正在自家酒楼里算账,突然却看到元捷满脸决然,一副视死如归似的冲了进来,吓了她一跳:“翼王出什么事了吗?”

元捷连连摇头,说话像连珠炮,有些颠三倒四:“姑娘,两个王爷全怀疑花公子是夏吾的奸细,这些天把他囚在了小南楼,我刚才看小南楼监视的人全撤了,火油搬了上去,王爷…王爷这是要烧死他。”

余情当场吃惊非小,她一听就知道花折为什么这么做,却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又惊又怒,跳起来一拍桌子砚台就飞了出去:“糊涂到这种程度!自毁长城,自取死路吗?!”

此处距离泽亲王府有些距离,她飞马扬鞭,也顾不上叫上随从侍卫,骑马直接旋风似的冲进了泽亲王府,门口侍卫想拦着,她一皮鞭就抽了上去,直接在侍卫脸上开了个血口子,“滚开,有本事就杀了我!”

——还是来晚了一步,小南楼已经烧塌,燃料已尽,刚才熊熊的大火没了力气,变成小小的火苗。

余情心痛难耐,对于别人,六层的小楼直接砍开窗子的铁栅栏跳下来,纵使地面坚硬,也不至于损伤,可对花折,即砍不开铁栅栏,且这么高跳下来非死即残,以他宁为玉碎不做瓦全的性格,纵使想活,也不会选择当一个残废。

想到花折姐姐临终前将二人手握在一起的托孤,谆谆嘱托余情要护花折周全,而今…?余情心乱如麻,怒不可遏,打马就冲进了许康轶的院子。

许康轶已经知道余情冲进来了,正坐在会客厅等她,余情见到他气的心都在发抖,一鞭子甩下去,不过想到许康轶好歹是病重的哥哥,鞭梢堪堪停在了距离胸闷一寸之处,她用马鞭指着他,双目圆瞪颤抖着嗓子问他:“大楚与夏吾,国力孰强孰弱?”

许康轶静坐不动,半敛眼帘沉思:“若是国土,大楚大一倍,可若论国力,当然是夏吾发达一些。”

余情再问:“大楚和夏吾的皇子,哪个更尊贵一些?”

许康轶心中一动:“夏吾血统正宗的,只有一位王子,当然是夏吾的皇子更尊贵一些。”

余情再问:“你若出生时可以选择,是在夏吾继位还是在大楚经营?”

许康轶对此问题早已经和泽亲王自我解嘲过,恨不生在国力强盛的夏吾,当那一根独苗,何必在大楚蝇营狗苟?

夏吾的一棵独苗?他抬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余情,音调从未有过的提高了一度:“你说花折是夏吾的王子?”

怪不得花折处置起吏部考功部的公文和北督道军中的公文全没有难度,他问起的时候花折云淡风轻的说是天赋异禀,这非身份极其贵重不可能有机会学得到。

怪不得近年来夏吾商队往来频繁,难道是找人?

难怪花折要藏在他身边,在民间的话太容易被发现了。